禅月大师急得满头是汗:“那……那怎么办?师父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

杨淙骂道:“这是什么话?他想始乱终弃吗?”

她巴不得梁大叔快点走,第九间课室的谜底即将揭晓,到时难免又有杀戮之灾,她不想无辜的生命被牵扯进来。

人影终于低垂下了头:‘这样啊,看来我低估了你的能力啊……只是,有些东西恐怕不是你这个已经不单纯的女孩能想得到的。这场游戏没有玩完,你只要在这个世上一天,我都会想毁灭掉你一天。因为你是克制我的天敌!’‘你说什么?天敌?’我深深的震惊了:‘你开什么玩笑?我只是一个凡人,怎么会是你的天敌?’人影幽幽的笑道:‘天敌必然是比自己强的人吗?我杀人的确易如反掌,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不直接杀了你,还要煞费苦心搞什么游戏来逼你入局?那是因为你那可爱的父亲在你的身上种下了保命蛊,我无法下手!只是你要知道,保命蛊虽然保得住你的命,但你要付出连我都意向不到的代价!

“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你们不知道爸爸的苦衷,不仅是我,他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是我们这样做是为了造福整个人类,爸爸教导过我的,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所以我不后悔我这些年来受的苦。”

柱子有什么不同吗?除了比真实场景里的那些要旧点,要泛黄点,要斑驳一点,看来看去实在没有什么不同。林鸢茵急得额头上满是汗珠,身边的那些人早已经丑态百出,痛哭以及撕心裂肺的叫声撕扯着这片原本就不平整的时空。要镇静,镇静!

这下子连那个人也忍不住了:“和尚,你这不是废话吗?它都能随便杀掉几百个人,三岁小孩都知道不是凡物。”

星晨放开他,紧紧的攥住那块玉道:“能不能逃出去就看它了。”

他这一问,顿时大厅里面没人敢再出声。那长老环顾四周,长叹一声道:我也是不得已放那个小妞一条生路啊,我们就算全部一起上,也不够他打。能够跟主上对抗的,只有那个人,但是那个人还没出来呢。

吴刚英解释道:那只是以前啊,两界经过千万年的隔离互相封闭,各自的结构早就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冥界充满了死气,如果裂口出现,大量死气泄漏出来,会对人间界的空气造成强力的挤压,导致生变形和扭曲,这种扭曲非常强大,甚至连最快的光也不能幸免于难,何况是人。如果人碰到这种空间扭曲的情况,轻则内脏碎裂而死,重则尸骨无存。

第九间课室终于露出了它原本的狰狞面目,吴刚英和杨淙听得心底阵阵凉,两人谁也没有想到,这间承载了那么多人命的课室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在人间降生。吴刚英呆了半晌才道:那这么说,第九间课室实际上是第八间课室的倒影?

杨淙恍然大悟道:我立即就去报料。对了,星晨,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家住哪里,我们有时候有事请根本找不到你。

疯了!他们疯了!他们都疯了!!!吴刚英的脑子一片空白。后面的学生不停的前赴后继,猛烈的用头颅冲击着墙壁,让新的鲜血和脑浆,还有一些残碎的肢体残留在墙壁上。

保安们都惊惶了:那还了得,快拿了来!瞬时,个个奋勇争先的朝林鸢茵指的方向奔了过去,只留下两个在看护安慰林鸢茵。

星晨一把把那张轻飘飘的纸抢了过来:写下来还不快点呈上来,我才懒得听你这结巴的讲述。

孰料吴刚英那边半天没有反应,良久,一丝苦笑出现在他那沧桑了很多的脸上:如果在今天上午之前你跟我说这番话,也许我会回头。但是现在,无论你说得多么在理,我都无法说服我自己。你说我身为佛家弟子,身负解救苍生的责任,这个我懂,我也明白。可是,佛祖教我们说,要想解救苍生,必先解救自己。我现在连自己都沉沦在苦海里面,对苍生的事有心无力。

走出殡仪馆门口,两人才现无法回去。这里鲜少有车经过,附近又荒凉一片,几十里内没有一户人家。星晨道:看来我们要在这里等到天亮了,你怕么?

林鸢茵提示道:距离都一样,这就是非常关键的五个字。你想一想,有什么东西是距离都一样的呢?

几名老师脸色苍白的对星晨道:你真的看见了他溺水了?

一语骇然,林鸢茵惊问道:你有证据吗?

一听到林鸢茵的名字,吴刚英心一震,但他马上恢复镇定:林鸢茵又是谁?

林鸢茵心神一震:星晨?你没事吧?

林鸢茵斩钉截铁道:是,我必须要弄清楚。你掌握更多的资料,你师父也更好作出下一步的判定,不是么?

星晨哼了一声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要告诉我你是追死灵追到这里然后被吓哭的。

又是一个惊世骇俗的推断,林鸢茵的呼吸都快跟不上了,她习惯性的又想说不可能,看了一眼星晨安静的脸,把这句话忍了进去,问道:这个理由看上去的确是可以支持你的论证,可是你不要忘了,如果笑容同样是用来揭示谜底的话,那为什么日记里面只字不提,只是不断突出强调蜡烛的作用?

星晨指着对面那栋大楼道:那边一盏灯都没有开,如果刚才那个女生真的是从那里走过的话,只有一根蜡烛微弱的光又何以足够使你辨认得出她的面容呢?所以那里应该还有其他的灯光设施才对。

嗯。

蓦地,一只手抓住了小清的脚,小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艰难地爬到了小清的脚下,泪流满面地道:”不是的……小清,我……一直都很羡慕你,长得比我漂亮……又聪明……你什么都会做……而我……很多人都会觉得自己不如别人……但这是一种错误的……想法,小清,请不要再陷下去……其实,在我心目中,你……比谁都强啊你是我最好的姐妹,不想看到你这样沉沦下去!“小清的身躯竟微微一颤,张剑锋那边已经大惊失色,抛出红丝忙不迭把小兰拉了回来:”我已经告诉你了,小清已经不是人了,你不能靠近她!“”我宁愿放弃自己的生命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看到这种朋友变成仇敌的场面。张剑锋,我求求你,放过她好吗?你不能苛求她遇见这种情况还能保持正常,小清她,心伤得很重啊!你们法术界不应该只是为了镇压而存在的啊!

张剑锋将全身功力倾注到龙泉剑上,龙泉剑身上的七星开始闪闪光,谁料,这当时,小兰却突然扑上去紧紧抱住了龙泉剑。“小兰?!”张剑锋吃惊道。

小兰打量着石碑道:“或许人家根本不是想撰写什么碑记呢,他只是想把这诗刻在这个显眼的地方而已。你说,会不会是以前有什么人进来过所以立这个碑来提示我们什么?难道是梁花?”张剑锋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咀嚼了半天,却仍然一无所获,只好道:“诗句意思看似平凡,其实深奥难解,我们还是继续向前走吧。”两人于是离开石碑继续前进。

小兰突然想到了一个什么重要问题,连忙问道:“咦,你们既然找到了跑马地怎么又回来了?不进去看看吗?”张剑锋道:“我们只预备了一天的时间去那里,什么工具都没有带,不要说不知道怎么弄开那个石墩,而且下去以后有什么都是个未知数,倘若十天半月的回不来,学校会以为我们失踪了呢。再说……”张剑锋说到这里,语音一顿,道:“我只准备我一个人下去查看。”小兰小清齐声问道:“为什么?我们也要去。”张剑锋正色道:“不为什么,那里是孤红衣的老巢,必定危险非常,你们两个凡人去到那里简直等于送死,况且敌方实力不明,我究竟能否自保也不清楚,如何还能顾得上你们呢?”小清紧张地问道:“但是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出事怎么办?”张剑锋微微沉吟道:“终南山怎么说都是道家第一名门,除非它是非同一般的冤魂,否则不可能斗不过,就算斗不过,而我又不幸……”

计议已定,小兰马上告辞准备去通知全班同学做好春游准备,张剑锋突然叫住她,递给她一个小铃道:“我们现在这里商量对付两大传说,那些冤魂不可能不知道,要做好两大传说联合起来抵制我们的最坏打算,你一个人在外,也许非常危险,倘有什么鬼怪幻形来害你,你摇一摇这个小铃,它们就会魂魄分体的了。凡事小心谨慎为上,遇有突事件,或者三思而后行,或者打个电话来问一下,切忌轻举妄动。”小兰低低地“嗯”了一声,伸手接过小铃,心中蓦地涌起一股滋味,也不知是苦是甜,半晌,才轻声道:“请……

圆形利器:不明

待白烟散尽,张剑锋缓缓打开盒子。一张白纸下便是三叠厚厚的卷宗。张剑锋先捡起那张白纸观看,只见上面用油墨印刷着几行模糊的文字:

“上少林了。”

张剑锋瞧着李庄进去了,才附耳低声对小兰道:“小姐,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到处乱跑。”小兰啐了一口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教训!”张剑锋道:“今天晚上是回魂夜,不比寻常。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回魂夜的传说吗?民间传说亡魂在托生前要经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忘却尘世中一切俗缘。眷恋生前人事的亡魂为了纪念即将失去的记忆,通常会在头七晚回到他生前住的地方呆最后一晚。为了让亡魂能够没有遗憾进入轮回,所有他的亲人和朋友都要守灵,等那个亡魂前来和他们相聚。因为亡魂都是从正门进来的,如果这时有人乱跑,就会惊散亡魂。你现在从东跑到西,小心吓走了心军的亡魂,到时他投不了胎,变成冤魂找你算帐可别怪我。”小兰胆战心惊道:“是……这样吗?你不是吓……吓我吧?”张剑锋被她气个半死:“我说了这么多,口水都干了,吓人要费这么大工夫吗?”小兰四处环顾黑漆漆的栏杆,扯扯张剑锋的衣襟道:“喂,那个,民间传说是不是全部靠得住的?”张剑锋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是听说的,你既然想知道,很简单啊,我施法叫心军出来你当面问他好不好?”“不要——!”小兰惊叫一声,立即钻进门内不见踪影。张剑锋摇摇头笑道:“这些小女生,不吓吓真是不行。”

一路好走。

何健飞道:“对,这件事要快,不能拖。”说完,也不顾刘灿利反不反对,一把架起他就往校园里拖。因为他知道到了目前,能够平息事态的也只有刘灿利一个人了。

巩勇脸上突然起了一片润红,显然非常高兴,何健飞却知道他是回光返照,再也看不下去,退出来呆呆地望着人群。只听巩勇接着道:“阿强前辈离开了,我也准备要离开了,那么,是否‘校园双雄’永远逃脱不了生死相离的悲剧圈套?”李老伯怎么料到他会问出这一番话来,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回答,巩勇已淡淡一笑,蓦地用尽全身力气朝天大喊:“爸,爸,儿子来陪你来了!”刹那间双眼一闭,身子软软地倚在了刘灿利的怀里,从此彻底离开了这个给他无比荣耀和愤怒的校园。刘灿利一怔,只觉眼前一黑,顿时不知天地何处,一片混沌。

何健飞缓缓道:“我已经知道了那根棍子的真面目了,我一直不信,却最终证实是这个结局。所有的谜都解开了。又是一桩惊天的内幕!”孤星寒大喜道:“你知道了?

叙述到这里,徐传对何健飞道:“师兄可知那人是谁?”“孤星寒!”何健飞毫不犹豫道:“只有他那个迂腐的家伙才喜欢穿道袍到处招摇撞骗,活象个神棍一样。”见何健飞说中了,徐传只一笑,便不言语。巩勇和刘灿利却连忙围上来,质问何健飞为什么他们也要来请人。“如果没有哪位美男还需要净身,就快点出去罢。前辈们等得不耐烦了呢。”只见孤星寒穿着一身标准的道袍立在门外,一抹非常时髦的刘海潇洒地搁在额角上,然后上面又是一顶传统的道冠,显得不伦不类。孤星寒注意到何健飞在盯着他,道:“你不用看,上面传下话来,所有俗家弟子也要着本门衣袍。”何健飞尚无反应,徐传已大叫一声:“什么?!”他新近因为诅咒的缘故,几个月没剪头,又染了,连忙扯住孤星寒道:“师兄拜托通融一下,我这个样子披上袈裟,简直就是个金毛狮王了。”孤星寒道:“这是少林方丈的命令,你叫我怎么通融?不要说金毛狮王,就是杂毛猴王也要这样做!”徐传还愣在那里,何健飞却再也忍不住,“嘻”的一声笑了出来。

为什么?

咒语刚刚念完,标志符顶射出一束黑光,瞬时于徐传身上的印记互相融合,之后互相碰撞,整张床猛烈震动,徐传的脸上显出极端痛苦的表情。何健飞暗叫不妙,加在徐传身上的诅咒已经有了野性,不服起标志符来。在此危急时刻,何健飞转头对右边的护身符大喝一声:“主人如此受难,你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护身符突然迸万道白光,在白光的推动下,只听“啪啦”一声,徐传身上的印记碎裂在黑光中。一屋子的人顿时欢呼起来。

我跟阿强正式接任主席的那天下午,即将离任的师兄突然把我们俩单独叫到办公室,并且亲手屏退其他人,临关门前还不放心地四处巡逻了一番才回来将门紧紧关上。那时我很奇怪,所有事情都已经交接完毕了,就是还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交代,也不必弄得如此慎重吧?

此时,数十道凶气已经集结到一块,气势汹汹地向何健飞赶过来。何健飞没料到会来得这样快,不得已拿出了刚在五台山巧取豪夺来的宝物——乾坤镜,喝声:“乾坤借法!”当日太阳光正当猛烈,乾坤镜借助太阳的光华焕出一道耀眼的白光,笼罩住何健飞全身。杀气低嘶一声,不敢再靠近。

刘灿利见何健飞神情异样,问道:“学长,你没事吧?”何健飞抬起头来淡淡地道:“累了。这样吧,我今天晚上会抽点时间去看那个徐传,你们明天把那个休克的同学带过来吧,我有些事要问他。你们放心,‘哥哥道’的事就交给我吧。”两人一起起身道:“那么不打扰学长休息了。”

“你让开啦,我要跟方丈拜师学武功。”

“为……为什么会这样?”老道的声音瞬时苍老了很多,尽管他将声音放得很低,仍然掩盖不了那种惊惶和不甘的流露:“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那么努力地学习法术,法术界没有人可以越得过我,我是永远不会被打败的!师父……师父……为什么弟子会这样?”何健飞还是手托着紫金钵的姿势,沉沉道:“你是法术界第一,问题并不出在这里,而在于你的剑。你手中握的早已不是当年你师父手中握的那一把剑了。”老道慌道:“那把剑自师父死后,从来都没离过我的身,我把它当成师父一样来尊敬

就在此千钧一之际,突然一个人影横空扑了上去,大嚎一声,替施婷接下了这道金光,何健飞惊乍间回头一瞥,恰好看见李老伯死死扯住想冲上去的陈老伯。不是陈老伯?那这个人是谁呢?只听施婷悲叫一声:“沈放!”是沈放?沈放扑上去了!金光因为禁符的作用逐渐散开,果然,前面躺着一个人,身材矮小,面目可憎,不是沈放是谁?施婷正伏在他身边放声大哭。“沈放——”陈老伯痛入心髓,死命摆脱了李老伯的牵扯,冲向沈放,抱起他猛烈摇晃他的身体喊道:“沈放,醒醒啊!沈放,你不要死啊!”何健飞等人也围了上去,眼见沈放已经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显然是活不成的了,都垂泪不语。沈放胸口闷响一声,慢慢睁开眼,陈老伯忙叫道:“沈放,沈放,你觉得怎么样?”沈放先是用迷茫的眼神望了望陈老伯,又艰难地扭头看了看哭得泣不成声的施婷,突然哈哈大笑三声道:“好!好!张君行。施婷,不愧是我一直以来那么喜欢的女子。既然没有冤屈,那我这个半人半鬼的……”说到这里,他的喉咙出“咯噔”一声,身子往旁边一软,等何健飞上前探视时,早断气了。陈老伯忍不住伏地大哭:“沈放,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去死?我还想接你去享享福。别人嫌你,我不嫌你!沈放……”头一歪,竟然晕厥过去。李老伯大惊,忙扶住他唤道:“小陈!”田音榛上来按了一下人中道:“李老伯放心,他只是急痛攻心,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

空明大师没有再看林鸢茵,把目光转向吴刚英道:“这是怎么说?见到师父也不知道规矩,我白教了你这么久了!”

吴刚英身子又是一震,脸上的筋紧绷着,慢慢转过头来,踌躇了很久,终于跪了下去:“弟子见过师父。”

杨淙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再不认识人,也知道生了异常。空明大师道:“你带着这绝磐想要去哪里?”

吴刚英的额头上已经开始沁出汗滴道:“师父如何知道这里面是绝磐?”

空明大师道:“我如何知道?你又如何知道的呢?去了五台山一趟,是否感觉在落迦山二十年都白过了呢?”

吴刚英赶紧叩头道:“弟子不敢,师父的教导之恩弟子从来就没有忘。”

“没有忘?”空明大师猛地提高了声调,吓了林鸢茵和杨淙一大跳:“既然没有忘,为何你去一趟五台山就听信了智能那秃驴的话?就成了他的走狗?你还是我落迦山弟子么??”

“这……”林鸢茵的脑子都不够用了,虽说落迦山跟五台山已经势同水火,但是空明大师如此裸的辱骂智能大师让她始料未及,她隐隐的觉得,两派之间的仇恨绝对不止第一弟子这么简单。

第四十八章

吴刚英面对师父的逼问,一咬牙道:“师父曾经教诲弟子,当以慈悲为怀,众生有罪,只应体谅众生苦难,导引渡化之路。智能大师也是众生之一,况且大师是得道高僧,师父对五台山有再多不满,恐怕这样斥责辱骂并不妥当。传出去会让外人笑话我们落迦山无容人之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