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健飞接口道:“不错!他看了那么多次表,看的不是时刻,而是表带。更确切地说,是看在表带里映出的在你们后方的影象。”刘灿利连忙插问道:“他从表带上看到了什么?”何健飞道:“我也不知道。但我敢肯定,他看到了一个很怪异的东西。这就是他看了那么多次手表但是久久未一言的真正原因。他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所以他才一次次地看手表试图确定它。”常晓君急急道:“他可以先告诉我们的。”何健飞反问道:“告诉你们干什么?是坐下来一起商量,还是告诉那东西我们都已经现你了,还不快过来杀人灭口?”一席话抢白得常晓君哑口无声。何健飞继续道:“那东西就是害死小武的罪魁元凶。徐传一定是在最后一刻终于对比出了那个东西和他的法力差。我不想贬低他,但是从现有的信息来看,他是远远不能跟那个东西对抗的,所以他的态度变得更加谨慎。一个训练有素修行定力都不差的法术界中人,是不会象你一样见到什么情况都奋不顾身地扑过去的,否则有几千个也死完了。为了把第一手资料保存下来传给后人,为了校园的噩终有一天会终止,他必须得活下去。你说他苟且偷生也好,说他贪生怕死,换作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正寻思间,不知不觉已走出了这条小路。花圃的栏上正坐着一个学生在那里搧凉。何健飞欢喜异常,这说明这条路并无异常。谁知那学生见到何健飞从那条路走出来,竟像见了鬼似的“哇呀”一声尖叫,转身就逃。何健飞喝声:“站住!”丢下大包,飞也似的赶来,一把扯住那学生不让走,连声道:“我想请问一声,为什么没人走那条路?”那学生颤声道:“你是人是鬼?”何健飞一听,就知有古怪,忙道:“我在外面实习了几个月,学校里面生了什么事并不知道,还望师弟告诉一声。”

厉鬼阿强用一根符带困住真阿强,把他交给何健飞押着后才回到李老伯身边,道:“我们走吧,去冤鬼路。”李老伯低声道:“你想好了等下见冬蕗的时候准备说什么吗?”厉鬼阿强道:“没想好,到时见招拆招吧。”空地离学校并不远,一行人进入了学校,由于还是寒假期间,并没有多少人在里面,偌大的空间一下变得幽静。李老伯道:“奇怪,我平常来这里的时候,总是能看见不同的冤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个都碰不见了。”厉鬼阿强道:“因为快到元宵了,人间界的气氛越来越浓厚,阳气也开始变重,法力低的冤魂自然不会出来,这也是鬼界一年中把门关得最紧的时候。”他的话刚说完,何健飞只觉脑后飘来一缕轻微到几乎感觉不到的细风,何健飞稍稍偏头一看,只见树林里飘过一抹白色的身影,奇怪,明明到了人节,为何还会有法力这么大的冤魂出来游荡呢?见众人都没留意,厉鬼阿强也没现,何健飞在背后偷偷掏出了一张界符……

“是谁再度召我?”真阿强虚白的面容慢慢显露,当他看到何健飞的时候,很显然有点吃惊和怔。何健飞坦然对着他微微一笑:“阿强前辈好哇,没想到我们会再度见面吧。”真阿强往周围一打量,现这次多了一个女生和一个和尚在旁边,也是同样不怀好意地盯着他看,心境反而马上定了下来,捋了捋自己的头,淡淡一笑道:“是的,没想到还能到地面上来。冤鬼路的事已经完结了吗?”何健飞沉沉地道:“本来就快要完结了,可是偏偏到前辈这里就卡住了。”真阿强脸色一变,随即恢复如常,道:“我听不懂你的话。我被关在水牢,地面上生的事与我有什么干系?”何健飞上前一步,冷笑道:“你不必再装了。我们才跟你当年的顶头上司交过手,他已经悔过自新,将你的事情全部交代了,我劝你现在最好实话实说,不要再隐瞒什么,否则依你的罪果,堕入阿鼻地狱也太轻了。”真阿强从容道:“我明白了,你们这次来定是为了那个什么二十三童子阵的事。不错,那的确是我编的。世间根本没有二十三童子阵这个阵法,也怪不得你们三个五台山的名家弟子会想不起来。不过,我也是迫不得已的,他只教给我一个什么乾坤五回阵,威力弱得根本不足以抵抗厉鬼,只有杀人才能增强功力,你们也知道,那个厉鬼虽然被削弱了,可是他的法力强到根本是天下无敌,我只有选择不断地杀人,直到杀光了全班的二十几个人,才勉强将他逼回破庙。”

“什么?他们两个居然一声不响就这样溜掉了?”李老伯怒不可竭“我看何健飞那小子人品不错,但想不到他会做出这样的事!可怜了小陈,我去找他们回来!”忿忿不平的李老伯刚拉开门,顿觉一股大力传来,门又自动地关上了。李老伯愣道:“阿强,你干嘛?”阿强悠闲地坐在窗台上,惬意地道:“你看外面的风光多好啊。你既然能看得见那阳光,又何必管它是从哪里来的。”

三人大吃一惊,何健飞问道:“沈放不是也给那日记本害死了么?怎么有可能在这里出现?”陈老伯道:“所以我才害怕,想是不是他的冤魂。我当年没能替他报仇,他必定很恨我。”

天色渐渐晚了,各人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寝。李老伯有点手足无措:“你……你干吗?”“滴滴”的轻微声响从地下传来,李老伯不经意一瞥,却把他吓得魂飞九天云外,那女子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衣服外面赫然浸染了一大片血色,还在往下滴着血。李老伯指着她的肚子结结巴巴道:“你……你流血了,要不要看医生啊?”

第二页也只有短短的一段话:“大年初一者,乃正月第一日也,多年积聚之气,愿望与理想都在这一天得到祈祷,并且等待它们的实现。知之者惟吾与知己耳。”在相片上写下大年初一设下新谜的始作俑者张君行再一次提到了这四个字,并且做了一番详细的解释。文中的字迹明显比第一页要潦草得多,多处还有断笔断水的痕迹,“耳”字的最后一笔十分肥大,一直拖长了有七八格多,明显张君行在写下这句话时情感激烈,仓促挥笔而就的。在这本被外界称为“记载了冬蕗之死详细真相”的日子本上为什么会先出现两页古怪的记叙?大年初一,人们向往地狱的景象是冬蕗死亡的真相之一还是张君行致死的原因之一呢?一时大家都愣住了,与真阿强所写的怪诗相映成趣,张君行竟然接连设了两个看上去毫不相干的谜。究竟那时的调查工作里现了什么极度隐晦的内情而使聪明绝顶的他也不得不回避?一时众人都愣住了。资料室里寂静无声,只有窗外传来冷风拍打玻璃的响声,室内的气温也渐渐低了下来,然而,众人的心中却是烈焰奔腾,万马飞驰,把这两个新谜对比起来看,张君行在生前似乎已经预知到自己生命会因此而终结,那么也意味着这两个谜题和冬蕗毫无干系,而是当事人对杀害自己的凶手做出的给后人的提示!

第十七章人才是最可怕的

话音未落,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顿时把厅内众人都吓了一跳,原来是田音榛失手把茶杯打破了。陈老伯赶紧起身收拾碎片,一抬头,却现三个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盯着自己,便惶然道:“我说错什么了吗?”李老伯幽幽地道:“好啊,小陈,我举荐你上去,你猜破了这谜底,却甘愿藏他个五十年?!”陈老伯一听此言不对,忙连天价叫起冤枉来:“我这种最不善于绕圈子的人,哪有能力猜得出来,要不是张君行说出来,我想破脑袋也不知这八句话里面原来藏着这么深的玄机。唉,只可惜了他。”

话音刚落,案台后面倏地起了一阵白烟,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逐渐凝聚成形。何健飞忙扯扯李老伯的衣服:“是不是出来了?”李老伯却全身一震。那挺立的身影,飘飞的梢,鲜明的轮廓,一切都熟悉得好像昨日一样。李老伯眼睛竟湿润了,左腿颤抖着微微迈出一小步,禁不住开口呼道:“阿强!”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是谁?是谁把我从千年的囚牢中唤上来?”这与昔日阿强坚毅的嗓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李老伯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个空有其形的阿强并不是那个与他并肩把持校园大局的兄弟了。李老伯心里一阵难过,低下头不再说话。何健飞见李老伯欲言又止,只好借口道:“是我。你是真阿强吗?”

“有啊,你自己不是对他挺熟悉的吗?”

何健飞道:“学生会档案室的保全制度这么严密,你们还这样百般费心机地将资料分散放取,我便猜到是非比寻常的大事,只是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大到这种地步而已。我刚才似乎听见你叫那女鬼的名字了,她叫冬什么来着?”

转眼已到半夜一点,何健飞放下英语书,困倦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准备上床睡觉。挂蚊帐的时候,何健飞望着床上沿的一个挂钩迟疑了一下,他在想今天晚上有没必要把招魂铃挂起来。何健飞的另一个隐秘身份是法术界中人,他两岁就被收入五台山门下,跟随当时佛家泰斗五台山方丈智能大师学习法术,成为法术界中最年轻有为的俗家弟子。因为五台山镇鬼众多,与鬼界结怨甚深,所以出山后何健飞习惯晚上挂一个招魂铃用来示警。自从进了大学之后就很少挂,一来大学乃读书圣贤之地,鬼神同尊,二来也是自己懒惰,招魂铃通常是一个月就只挂那么一两天做做样子。可是不知为什么,今晚心底总有一丝不祥的预感,想想那东西挂上去有百利而无一弊,何健飞最后决定把那件五台山五器之一的招魂铃挂上去。

何健飞笑道:“你也终于感到吃惊了?且不说谭星莞是张君行最好的朋友,绝无理由因为大雨而不上去拜祭他,假设他真的由于大雨不想去拜祭而下山,按照常理,也必定是跟那四人一起下山。去拜祭时,是十个人结伴而去的,下山时,也有四个同伴,也就是说,谭星莞在红顶路上一直都是有人陪同的,而没有任何单独的机会。那么,他又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呢?所以,档案上的这句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李老伯难以置信道:“你是说学生会的人作假案?不可能吧,那时侯人心都很纯洁,不会做这种欺诈的事。”何健飞道:“我上面所说的都是按照常理来推断的,如果不按照常理,谭星莞未必就没有失踪的可能。”李老伯道:“但是你明明说他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失踪的。”何健飞道:“那如果排除了众目睽睽的情况呢?”李老伯没想到何健飞会问出这样的话,不禁一呆道:“也不可能是在山上方便的时候失踪的吧?除了这个,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排除众目睽睽的情况。”何健飞道:“不,你错了,有一个人是可以做到这点的。”李老伯忙问道:“是谁?”何健飞斩钉截铁道:“谭星莞!”

看着李老伯在一边愣着呆的样子,何健飞禁不住好笑:“往往是最容易最有可能的事就越被人家认为不可能,张君行正是利用人心理这一最大弱点避过了冤魂的追杀。谭星莞完全可以以某种理由提出要独自留一会儿而屏退其他人,这样他就有了这个‘失踪’的机会。可我还是想不通,谭星莞要留下来的目的很明显,就是为了要安排提示的隐藏地点,为什么又会无缘无故地失踪呢?”李老伯道:“会不会是他后来又被那个冤魂现了,所以难逃毒手?”何健飞道:“这样的可能不是没有,但是很小。我更倾向于谭星莞在安排时遇到了意外情况而失踪的,说不定那个冤魂另有帮手。”

红石顶是学校后山的一条小路,随着学校宿舍的兴建,早已湮没无闻了,谭星莞应该会料到这条小路总有被人遗忘的一天,那么独自的他究竟把那些提示隐藏到哪里去了呢?那些提示是否在他失踪之前已经安排好了呢?一切都是个谜。

何健飞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宿舍,立刻打电话叫了巩勇和刘灿利来,向他们说明了最新的情况。由于冤鬼路的传说在99年已经被禁止流通了,所以巩勇和刘灿利对冤鬼路也是一知半解,何健飞所讲的话十句有七八句是听不懂的。刘灿利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总算等何健飞都讲完了,才道:“我们不是法术界的人,师兄的话太深奥了。”巩勇也道:“师兄说的这些好象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吧?”何健飞笑道:“是没有什么关系啊,只不过白讲给你们听听。不过接下来就非你们不可了。我不是说到谭星莞的事吗?现在那条小路已经没了,假如他真的是把提示留在那里,那么找它的办法就只有一个——找到当年因为大雨折返而幸免于难的四人,也许从谭星莞生前所说的片言只句中可以推断得出蛛丝马迹。”刘灿利道:“这样很难的啊,现在经过了五十多年,人事变迁很厉害,再说了,这也不是我们学生会的权限。”何健飞道:“就是因为很难才找你们啊,送命的事我去干了,这些就留给你们了。我的意思也不是叫你们拿着个本子大街小巷地去问人,你们可以利用学生会搞一些大型活动,吸引那些老校友来参加,这不就万事大吉了?想我当年就是在校庆活动上逮到校园双雄的李老伯的。”

巩勇道:“师兄记忆力太差了吧?校庆明明刚过。”何健飞道:“我只是举个例子让你们触类旁通,没叫你们照搬,校庆过了,可以搞点别的嘛,比如说校友会、读书会、义务劳动等等之类的。”巩勇笑对刘灿利道:“这义务劳动就免了,校友会倒还有点可能。”刘灿利道:“照我看估计也不可能,因为学生会从来没有搞过这种活动,校长倘若问起来,你叫我怎么自圆其说?”何健飞一拍手道:“那太简单了。你就跟他说:正因为没搞过,所以才搞一次来玩玩,看看怎么样。”刘灿利气了个半死:“我看你是想把我们玩下台。”

巩勇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行了行了,你们两人一见面总是斗个没完。师兄你就放心吧,这件事我们的确义不容辞了。灿利,你就看在他爷爷来了的份上,少斗几句吧。”何健飞丈二摸不着头脑:“我爷爷?在哪里?”瞬间现李老伯站在门外,一脸慈祥的笑容看着他们。“老伯,你老跟着我干什么啊”

晚上,月光如水,静静地笼罩着这飘飘扬扬的樱花,何健飞蓦然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处在樱花路上,任凭淡淡的花瓣撒满全身。“你猜出了血色诅咒的秘密了吗?”一股幽幽的冷气从背后袭来,何健飞悚然回头,只见青丝飘散,果然又是那个女鬼,何健飞道:“正想跟你说呢,你认错人了,以后不要再带我来这个地方。”女鬼听了,仍只是轻轻地摇着头道:“不可能的啊,你明明已经猜出来了啊!”何健飞见她不理不睬,不禁有些火大,提高了声调道:“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以后不准……”正说到这里,突然听见后面传来一阵奇怪的似乎是拖着东西的声音,刚想转过身去看,那个女鬼忽然也提高了音调叫道:“你很久之前就猜出来了啊”何健飞一吓之下回头,只见那女鬼眼、耳、鼻、口处都留出了浓浓的鲜血。同时,何健飞清楚地听到耳边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只差一个了。”

七窍流血?!!何健飞大叫一声,从中醒来,连一向熟睡的李老伯也被惊醒了,一个轱辘爬起来,连声问道:“怎么了?到底生什么事了?”何健飞一抹自己的额头,这才现早已出了一身冷汗:“一个女鬼老是在缠着我帮她解开什么血色诅咒的秘密……”“血色诅咒??!”李老伯突然大叫一声,把何健飞再次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这么惊讶,难道你听说过这个女鬼的故事?”

李老伯只是在房间里快地转圈,半晌才对惊愕的何健飞道:“你确定她说的是‘血色诅咒’这四个字?”何健飞不解地望望他,点了点头。李老伯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她是不是说血色诅咒已经复活了?”何健飞细细回想了中的内容,才道:“她没说过这句话,但是从她的意思推测,应该是这样。”“天啊!”李老伯再也忍不住惊叫起来:“不可能的啊,血色诅咒明明已经彻底消除了啊!”何健飞心一沉:“难道说那血色诅咒……”李老伯已低低接口道:“那是校园的另一个恐怖传说,它还是在冤鬼路形成之前很久的事情了。”

“血色诅咒传说始于建校的那一年,也就是1934年学校成立时就有了的。它跟冤鬼路一样也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图书馆。到我接任学生会主席时,它已经足足困扰了校园十五年了。

我跟阿强正式接任主席的那天下午,即将离任的师兄突然把我们俩单独叫到办公室,并且亲手屏退其他人,临关门前还不放心地四处巡逻了一番才回来将门紧紧关上。那时我很奇怪,所有事情都已经交接完毕了,就是还有什么重大的事情需要交代,也不必弄得如此慎重吧?

师兄回到办公室后,打开最底层的那个已经铺满灰尘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牛皮纸做的档案袋,然后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黄的白纸,郑重其事地递给阿强,那时阿强的脸色虽然奇怪之极,可是他仍不一言地顺从地接过来,我忙凑上去看。偌大的白纸上只寥寥写了几行字:

是年,三十六人死,血色诅咒,恐怖盛行。

学生会于1934年

我看得莫名其妙,阿强却脸色一寒,这下,连师兄也注意到了,问道:“你也听说过这个故事吗?”阿强摇摇头道:“不,只是觉得这个名字过于恶心罢了。”现在想起来,阿强分明已经察觉了那股异常的冤气,只不过他在故意掩饰而已。

师兄不疑有他,问我们道:‘你们怎么看这张纸?’我想也没想就接了上去:‘是恶作剧吧?’阿强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师兄道:‘阿强说的没错,你们不要小看这张纸,这张白纸其实是世代学生会相传的绝密档案,上面这几个字实质上记载着生于1934年的大惨案,即通常所说的‘六·一三惨案’。’师兄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那是当时著名的一大恐怖悬案,只是媒体迟迟不予揭露。

1934年3月,学校刚刚成立,6月,图书馆落成。当时整个学校才招了三百人不到,因此旧图书馆也显得相对狭小。那是个木质结构的楼房,只有两层,第一层是社科书库,第二层是数理化书库。惨案生在图书馆落成不久,也就是6月13日上午大约9:00,当时在数理化书库借阅的一名女生正在翻看一本化学教材,突然她听到轻轻的‘滴答’一声,连忙抬头四处看,却没现什么异常。于是,她又低下头去翻书,这一低头不打紧,书的中间竟多了一滴殷红的鲜血,正在渐渐地化开。她吓得大叫一声,丢随扭头就往外跑。这一来,惊动了整个书库的人。大家纷纷向外跑去,一起仰视着二楼。

据说当时因为每个人都充满了无比的恐惧,所以图书馆里一片死静,大家都屏住气不敢呼吸。但奇怪的是,二楼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照常理说,如果一楼的人吵吵闹闹纷纷挤出门外,二楼没可能会听不见,要知道,木质结构特别容易传声,因此必定会有人跑出来询问出了什么事。然而,那时,二楼竟比一楼还要死静。如果还按常理出牌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二楼出事了!

每个人都不愿走,因为好奇心逼他们要看个究竟;每个人都不敢上去,因为神秘的可怕已经攫住了他们的心灵。大家就这样站在下面呆呆地看着,等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二楼终于有了响动,‘汩汩’的好象有什么东西冒出来一样。等到人们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之后,再也控制不住,疯叫着冲出图书馆,四处奔逃。一股粘稠的,冒着泡泡的血红从二楼的楼梯缓缓流到一楼的地板,把整个楼梯变成了一座血色阶梯。

——所以,血色诅咒传说又名图书馆血色阶梯传说。

后来等到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时,图书馆已几乎成了一座血池,散着冲天的腥鼻臭味。警察冲上二楼,只见一片狼籍,地下满是鲜血,却没现一具尸体,也找不到血的来源,好象是平白无故冒出来一样。当时的警察局长现了一个疑点。社科书库的所有书柜都倒在地上,书本到处散乱,好象经过什么激烈搏斗一样。只有靠西墙的一个书架没倒,架上的书本还安然无恙地摆在那里。于是他命令警察们将那个书柜搬开,果然,在墙壁上有四个用血写成的正楷字:‘血色诅咒’。传说因此而得名。

事后统计,包括图书馆职工在内共计三十六人在这次惨案中神秘失踪。救寻活动维持了三天,范围扩大到五十里,始终是活不见其人,死不见其尸。图书馆一度封闭长达半学期。

1935届学生会为了平定人心,花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去查探这个案子,却一无所获。唯一有点帮助的信息是据居住在周围的老人们说,图书馆所在的那块地曾经是一片废弃的灵堂,十年前一场奇怪的大火将它烧个殆尽后,这里就经常出事。无法,学生会只好搁开此事,不了了之。然而,后来生的一件事迫使这件事再次提上议程。

1935年6月13日,也就是去年生血色阶梯惨案的那一日,一对恋人约会中无意经过图书馆,听见里面有响动,女的觉得好奇,男的就陪她进去看个究竟。图书馆里一片寂静,女的问了一句:‘有人在吗?’立时一阵大风刮起,馆内突然变了另一种景象,在他们面前展开了一座毕生难忘的血色阶梯,一个血人立在楼梯拐角处,轻轻地问道:“你知道血色诅咒的秘密了吗?’女的大叫一声,全身出血而死。男的也满身是血,拼尽全力爬出了图书馆,被送到医院抢救几天后伤重不治,差不多已经淡忘的血色恐怖再次笼罩校园。

第六章

以后每逢惨案生的那天,血色阶梯都会重现,传说如果猜得出血色诅咒的秘密,就能避过死亡。但是死的人越来越多,猜出的没有一个。学生会万般无奈,只好在每年的6月13日在图书馆外立一块木牌:如果你爱惜自己的生命,请暂时远离此馆!’尽管如此,血色阶梯似乎有招人魂魄的能力,每年依旧有人惨死。

师兄的意思我明白,传说不可更改,诅咒无法消除,学生会所能做的也仅剩下尽全力劝阻学生不要靠近而已。可我心中并不服气,我相信,凭着一身正气它不敢将我怎样。我和阿强偏不听师兄的吩咐,不停地查资料,不停地进行实地调查,依旧毫无头绪。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终于,6月13日到了。

“那天,学生会如临大敌,定了好多方案,最后确定下来,由我和阿强两人进去,而其他的人就只在外面守侯,一等血色阶梯出现,血人出来,就立刻拿强光灯照它。

历届生的事件中,血人多在晚上12点正出现,然而当时钟沉重地敲响十二下时,图书馆里却依旧静悄悄的,不要说血色阶梯,连一丝风都没有。可我依然不敢松懈,说不定它就在暗处窥视着你。一点,两点,三点,四点,天色渐渐白,一直到那轮旭日从东方跳起,我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