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

顺着周明眼神的方向,郑婺绿透过他提包一侧的网面袋,可以瞧见里头的药瓶,花花绿绿的贴纸上面一个坦胸露乳的女郎在搔首弄姿,还有‘催情’二字。

墙上的挂钟走了一圈又一圈,黄珍珠心里惴惴不安等着主任回电。

品着茶,他去庭院里打电话,让太太携家人订明日的班机来合肥,体验原汁原味的村落生态。

黄珍珠困意漫上来:“去黄山。”

这才注意到周明提着行李箱,周太太颇有微词:“这次又要去哪?”

“……嗯。”

因为是黄珍珠跪着的,居高临下的周明眯着眼享受时揉着她的长发,叫她快一点握得紧一点,小嘴真厉害这类的,跟揉小猫小狗一样,带了感情色彩却不是对人的。

他双手撑在栏杆上,笑得玩世不恭,叫她村姑:“不上楼‘报答报答’我?”

“多少钱?”

黄珍珠挣扎着挥开他的手,没挥开,她摇头说了句不要,往前走。

重新躺回床上的黄珍珠毫无睡意,睁着眼儿苦熬着时间过去,六点四十有第一班公车返南大。

她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抖着唇求他:“孩子会出事的,不行……”

这六个人里,只有吴韫知道周明和黄珍珠的关系,这时暗自在台下踢美熙,让她不要乱说话来得罪周明。

她还是不愿,拧着劲想挣脱他,周明不容她挣开:“不就几尾破鱼,赔你就是了。”

副驾的美熙骤失了金鱼,气鼓鼓地抱怨:“给他不如给我呢。”

黄珍珠以为她找错人了。

这时的黄珍珠还不知道,当日后她嫁给周明扶摇直上,成了叱咤南市的女总裁密斯黄时,周明,还有自己的哥哥嫂子帮了她多少。

毕竟,井水不犯河水,那人可是最忠于周校长周太太的一条狗。

在收发室上班几日,那日黄珍珠正登记包裹,瞧收件人是一连串拼音,davidzhou。

周明手痒痒去捏黄珍珠的脸,下午叁四点的光景,阳光明媚,她脸稍一动作就红,就跟去爬珠峰时当地人的高原红似的,他讥笑:“真是村姑。”

是,黄珍珠是既想要钱也想要他,可他明明白白说不会娶她,若是她硬要生也行,给她找个男人‘喜当爹’。

话音落下,黄珍珠的心沉了几分,他这样的人,她还做什么春秋大梦指望他负责?他没折磨死她或找别人来整她就不错了。

收发室是晚八点关门,黄珍珠今日不是夜班,临近六点,依旧枯坐原位,垂眸时胡思乱想,解不开的哀思愁绪。

狄妃得知黄珍珠不会带狄桢狄珠去城里,心里一松,话音倒不似那般竭力责备,急忙宽慰了黄珍珠几句,问她还上班怎么跑出来打电话,身体为先不要操劳之类的话。

……

自打黄珍珠那夜不见又被周明带回来,这几日,郑太太眼见她整个人气质突变,好似一夜之间没了生机,瘦了些,那双眼睛覆上淡淡的哀愁。

小姑娘平日总愿意亲近她,往她怀里钻时又怯怯地把她的嘴角往上拉:“珍珠阿姨,开心点。”

黄珍珠正在神游,回过神来对小姑娘笑笑,原想说谎说她很开心,但是说不出口。

郑太太并不知道:那瓶药在周明手中日益减少,黄珍珠每晚在床上被他需索无度,根本无从反抗,有时在浴室吐时都吐黄水,她不再去想怀孕的事,想走又窥不见走的时机,这几日周边五人都玩遍了,周明看得很紧,每夜累极入睡时,他搂着她时都对她说别想逃,她是他的,老老实实跟着他。

黄珍珠做梦都掐着日子等结束度假返南市。

这日,黄珍珠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了。

之前上山买的食材日用品消耗得七七八八,郑太太在午餐时说今日太阳好,要开车去镇上采购,问珍珠去不去。

楠楠满脑子都是动物造型各异的花灯,满心雀跃地说她也要去。

黄珍珠应允,回房时将身份证和钱收到手袋中。

而周明和郑婺绿今日下午去镜绿湖钓鱼,正在厨房捣弄鱼饵,让女人们去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