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歌见到林蓝哭得伤心,怕她情绪激动,触毒性,急忙上前安慰:“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逃命,否则银烛、冷画二位兄弟就白死了。”

“敢问小师太法号如何?”在她身后冷不丁地想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颜如歌大叫:“十三娘,快救我们!”

“早就不疼了。”林蓝露齿一笑。

“从此处走小路到达邯郸,途中要经过秋刀寨、捆丁堡、寡妇村的地盘,稍不小心就可能要了咱们的命,你们说话行事都要小心一些。”银烛忍不住交代一番。

辛摇月沉重点头:“本王已经施针封住她的要穴,阻止毒素蔓延,但也维持不了多久。”

白僵尸刷刷两爪,迫开束新,回身扑向林蓝,利爪如电,依旧直取她的咽喉。颜如歌一见,急忙推了林蓝一把,林蓝身体不由往边上一摔,避过白僵尸攻击的要害,但是白僵尸的利爪却已扎入她的右肩。

“束小姐,你尽管放心,这件事除了你我,一定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颜如歌若有所思:“怪不得,我现在占用你的身体,但他下午见到我的时候,似乎并不认识我。”

“贫尼寻找师妹,途经此处。”

颜如歌拿了一些衣裳去晾,在军营里,普通士兵的衣裳还是要自己洗,他们洗的都是有一定军阶的那些军人的衣服。

“噢,你又有什么鬼主意?”唐斩伸手去掐商水红衣的脸蛋。

“这不是你吩咐的吗?”

慕寒烟:“我叫韩渊,这位是颜如歌,都是薛大哥生死与共的朋友。”

颜如歌抬头看着绮红楼的招牌,目光往上,阁楼尚有挥舞手绢招揽客人的姑娘,颜如歌不禁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青楼吧?!”

辛摇月又命一个尼姑准备大量盐水,不停给林蓝灌服,名曰洗胃,将体内毒素借由尿液排泄出去。

碧云来到镇上,先不忙着寻找大夫,她只盼林蓝就此死了才好,因为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束新已经利落地用矛挑开另一大汉的左袖,手臂果然有个腾蛇图案的刺青,腾蛇是东夷部落的图腾。

林蓝本能地想说不够,但老麻烦人家,她也觉得不好意思,“够了,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林蓝回头看到男人凶神恶煞,手中又有武器,深知自己现在不是身处法制社会,这里的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跑得更急了。

六魇师太正在浣心院后山的一块磐石上面趺坐参禅,明玉急忙扯了一下林蓝的衣袖,带她一同下跪:“千月庵弟子明玉、明慧拜见六魇师伯。”

“你想让你的身体霉吗?”

“佛说,相由心生,师姐若是心中无酒,为何如此紧张?”

傅鸠冷笑:“你们这座桥,本侯不敢走!冒用月宫之名,毒瞎月神的眼睛,哪一件事不是你们咎由自取?!你们要是一心按照本侯意愿行事,焉会落得如此光景?!”

明玉长叹:“善哉善哉,妙僧师兄佛法精湛,功德无量!”

“要出鬼谷其实十分简单,师父设下的迷篆图乃是根据五行八卦的原理创造而来。五行八卦相得益彰,乾兑属金,坤艮属土,震巽属木,坎为水,离为火?。利用五行相生相克之道,根据八卦方位,你就可以顺利走出鬼谷了。所谓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风雷相薄,水火不相射……”

“公元就是耶稣诞生的那一年。”

看到慕寒烟策马而来,仔仔不禁挥手大叫:“嘿,大哥,你能带我出去吗?”

鱼飞熊和鱼飞燕并非不学之辈,也知这两件宝贝的价值,但是能不能让月神网开一面,这可难说得很,月宫行事素来乖戾,万不能以常理推之。

但是,这些尸身都不可用,慕寒烟要是附到这些尸身,必将无法忍受这些尸身带来的疼痛。她现在只能祈求上天,保佑她能够遇到一具皮肉完整的尸身。不过,这个可能性极为渺小,毕竟这是战场,哪个人不是因伤而亡?

离恨天走进橘林,“给我搜!”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鬼谷先生忽然仰天大笑,接着抓住穿出胸口的剑尖,嘣的一响,掰断。

“欸,都什么年代了,不要告诉我你们这个什么庵连这些最基本的通讯设备都没有。”

“你妹!”

“这二师兄怎么这么不靠谱,没有他做向导,咱们又不识路,怎么去镜门?”颜如歌气急败坏。

林蓝轻轻拉过他的手:“罢了,听天由命吧!”

“不行,我不会让你死的!”

“颜姑娘,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其实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林蓝越是这么风轻云淡,颜如歌就越是觉得难过,一时情难自已,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林蓝蓦地一惊,他不会想和她百合吧?刚想挣扎,却觉后颈一烫,颜如歌的热泪滚落下来,她便没有动弹。

颜如歌的怀抱就如春熙,那一刻真得让她想要沉醉,可是她怎么可以对一个女人沉醉?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的性向,难道她是百合?

夜幕降临,天空仿佛打翻砚台,漆黑一片,没有星月。捆丁堡灯火闪烁,远处传来野兽的嘶吼,林蓝不禁又往颜如歌怀里钻了一钻。

“别怕!”颜如歌温柔地拍拍林蓝后背。

接着,一条颀长身影掠了过来,竟是薛神衣,怀里抱着一坛美酒,原来他刚刚是潜入捆丁堡拿酒去了,酒瘾作,可真令他坐立不安。

“小师妹,你也喝一些,暖暖身体!”薛神衣大方地将酒坛推到颜如歌的面前。

颜如歌先将酒递给林蓝,薛神衣怔了一下:“小师太也会喝酒?”

林蓝脸色一窘,但她如今生死未测,顾及什么清规戒律,何况她本来就不是尼姑。毅然抱起酒坛,辛辣的液体灌入口中,呛得她的喉咙火辣辣地烫,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蓝:“这是什么酒?”

薛神衣:“辽东烧刀子!”

尼玛,这几乎是古代最烈的酒了,遇火而烧,入喉似割,故名烧刀子。

但这酒在薛神衣眼里,就如白水一般,咕咕灌了两口,赞道:“好酒!”

林蓝观他神态,时而哀伤,时而豪迈,时而癫狂,时而安静,越来越觉得此人性格复杂多变,深不可测。

在这陌生的世界,她已碰到太多古怪的事,太多古怪的人,但这么多古怪的事和人加起来,都不及一个薛神衣来得古怪,在他身上,仿佛有着太多令人挖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