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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就在这栋五层建筑物的三楼,每级阶梯的水泥防滑面都被磨得亮,有些地方干脆就磨光掉了,水泥楼梯扶手转角处亦是被磨得滑溜溜的,闪着黑光。

三楼高一1班教室就在楼梯口,木头门上的绿漆掉了许多,特别是下半截正中心位置,已露出脏兮兮的木头原色了。我理解,这个位置是承受过历届灵梵学生们狂踢的地方,所以,我很不客气地一脚踢过去,门“砰”地向后弹开,撞在门后的墙上,木头门起来。

后排的吕天海吕大少爷满脸惊异地向门口望来,看他睡眼惺忪的模样,想必刚才还在梦呢。果然,他望望我,又在桌子上舒服地趴下去了。

我想着七点的约会,迎头见着他副模样,只气得我暴跳。

“吕天海同学,莫非你忘记了要扫操场的事情吗?”我冷眼望他,目光如冰。

虐鸟狂大老爷懒懒地抬起头,漫不经心地问:“几点了?”

“天都快要黑啦,你说几点呢?若是你不肯去扫,我可要帮你汇报陈老头的,到时别怪我不客气。”我劈头连逼带吓。

“大小姐,谁说我不肯扫了?”虐鸟狂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现在是晚餐时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学校食堂参观一下,如果你不认识路的话,反正我也要去吃饭的,可以顺便给你带个路什么的,我也不需要你感谢……”

“你是不是吃错药了?”我没想到平时见他像个闷包子一般,这当儿居然话真多,有点想扑过去掐死他。

“晚餐时间。”姓吕的站起来径直出了教室。

我赶紧追出去,跟在他屁股后面才现他是如此高大,简直可以挡住我整个前方的阳光,这种高度令我有种压抑感,所以心底的气焰又矮了几分。

吕天海略停了停,甩给我一个看白痴才用到的眼神,然后开始下楼梯。

“喂,你干什么去?”我不甘心地追下去。

“厕所!”吕天海粗声粗气地答道,并真的从楼梯走到二楼过道,往过道尽头走去——那儿确实是一间半旧的男厕所,女厕所则在过道的另一头。

该死的!三楼也有厕所,他在三楼不去偏要跑到二楼来,这是很可疑的。但是这个可疑的家伙在我还没做出反应前,已经溜了进去,我只好呆呆地站在过道上思考对策。

不到一分钟,吕天海从厕所门口伸了个脑袋出来,望见我道:“你怎么守在男生厕所外边?快走开。”

这回轮到我酷起来,斜着眼睛横了他一眼。

“喂,再不走开我要喊了。”

“你想喊什么?”我忍住笑,问:“非礼?或是打劫?不晓得有没有人相信你就是了。”

“我可真要喊了。”

“尽管喊,要不要我给你拿个高音喇叭来?”

吕天海顿时深吸了口气,嚷道:“有个女人要进男生厕所啦!有个女人要进男生厕所啦!有个女人……”

“吕天海!”我又气又急,跳将起来冲过去然后……一手扯住他衣领用力将他的头拉低,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大嘴巴,他猝不及防被我得了手,结果只能出“唔唔唔”的声音。只不过身后果然被他嚷出来些零乱的脚步声,伴着惊呼声。

……

“啊,那个是女的!”

“胆子真大,长得还蛮漂亮的呢。”

“居然跑到男生厕所来,哪个班的?”

“高一的,我见过,她的教室就在三楼。”

“不会吧,那个男的是谁?”

“谁晓得,他大半张脸都被那个女的遮住了。”

……

我自然招架不住舆论的压力,就想松开手开溜,但是,我刚一松开,他却做了个令我吃惊的动作——用手死命拉住我的手飞快地捂在脸上,然后另一只手反过来拎住我的后领,连拖带拉的拽着我快冲出围观人群。

“喂,你干什么?”我吃惊地挣扎。

“闭嘴。”他含糊的语音震得我手心痒痒麻麻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真的乖乖闭上了嘴,足不沾地随他去下楼梯。

左转。终于在本教学楼的墙角,他大慈悲地放了手:“你真重,为什么还不减肥?”说着开始皱起眉头揉腕关节。

“要你管!”我气恨起来:“刚才是谁硬要拉着我的?”

“谁爱拉你,我是被你搞得没脸见人,才勉为其难地借你掩护一下,都是你这死丫头片子惹的事。”

“你这虐鸟狂,那帮人可全都是你喊来的,全都是!”

“要不是你跟着我,要不是你老跟着我……”

“我干吗要跟着你,还不是因为你不肯劳动,你若乖乖去扫操场的话,还能搞出这么多事?”

“我说先吃饭再搞劳动的,你硬是不听。”

“啊呀!完蛋了,艳艳还在操场等着我们,快走快走,”我心急火燎地挽起袖子看表,这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六点四十!”

“你急什么?先吃饱了再去也不迟的,大不了叫上艳艳,我请你们一起吃食堂,你还怕晚上操场上的路灯不够亮?”

“我晚上有约会,有约会啊你明白不!”我也懒得解释,拽着他一只袖子就走。

“喂,我的衣服要烂了,放手,放手……”

“老实点跟上来就不会烂的。”

“阿迪达斯,阿迪达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