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群小屁孩眼中是当之无愧的大哥级人物,学螃蟹走路都没人敢说二话的陈破军陈哥最终还是斗不过学校真正的老大。

此刻他反倒不怎么恨捅了他一刀的叶浮生,刘威一个江湖大佬,家立身之本就是重义气恩怨分明,叶浮生现在无疑是放了他一命,恩怨相抵,刘威不再打算追究。

一直到现在还被当做人质的刘威眼神yin霾的盯着熟的不能再熟的宾利,即使被人捅了一刀都不曾波动的内心起了波澜。事情的展好像开始逐渐出他的掌控。

刘威如老僧入定般安坐在后座无视了那把杀气逼人的开山刀,从后视镜现手下已经开着车紧紧尾随在面包车后。瞟了眼叶浮生年轻的面孔淡淡开口道:“小子,你有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

“是我们班上……”

擒贼先擒王,三十六计玩的如火纯青。在来的路上叶浮生已经做好了打算想好了对策,装英雄充好汉上去悍然单挑几十人无脑拼命那样唯有白白送死的份,想要救兄弟只有控制住刘威才有希望。

陈破军眼神低垂,“求刘爷成全!”

小刘打着方向盘,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脸sè生冷的叶浮生,愤愤道:“要不是我刚才碰巧拉到一个以前道上认识的朋友破军哥这次就危险了。叶子你知不知道zhèngu要在沙区修建地下商城的事?本来都清楚肯定那两位平分承包,可没想到刘威刘爷居然白白让出两层,提出的要求就是破军哥的命。”

一个个拥着水灵美眉的牲口从旁边经过时都瞟了他一眼,在疑惑衣着寒酸的穷小子为何会从象征奢侈的金威大楼里走出来,难道这厮是个喜欢扮猪吃老虎特立独行的富家子?

不凡的家世造就了她不凡的眼力,她相信叶浮生这样的青年以后定能摘掉贫穷的帽子取得一点成就。可她没时间去等待,她心目中的理想另一半必须是一个能完全征服她的存在。叶浮生起步点太低,这辈子也达不到她的标准。

叶浮生朝大家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和张冲找了位置一同坐下。一群还未褪去青涩的准大学生围在一起聊天打屁。一个说今天看到了辆某某名车价值上百万,有的又说看到了某某曾在新闻里出现过的牛人,讨论的热火朝天。

即使没有几十上百万存款的父母,四位青年衣着也都要比叶浮生体面。坐在叶浮生左手边的一个瘦高男生抓起酒瓶倒了一杯,一看就不怎么会喝酒,一杯酒下肚咳嗽不断脸上都开始泛红。“nǎinǎi的,真他妈难喝。”男生名叫张冲,曾和叶浮生当过同桌。

“你听我说。”叶浮生制止了急着说话的小,认真道;“这钱我是真不能拿。在你面前我用不着打肿脸充有钱人,不需要就是真不需要。大学的费用我已经有了着落。这钱你收回去,你走的这条路太难走,能出头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如果有机会尽量抽身出来拿这钱先做点小买卖。等我找清了路子,咱俩再一起打天下。”

“你们是他的兄弟?”破军提着破碎的酒瓶站在zhngyāng,指了指地上脑袋开花的可怜虫疑惑问道。

大排档旁边就是一条宽敞的马路,酒兴正酣的人们忽然听到一道震耳的油门轰鸣声由远及近传来,纷纷侧脸张望。

杨诗诗,和叶浮生算的上是青梅竹马。和这厮长年对门而居再加上时不时还来自家蹭蹭饭,彼此之间熟得不能再熟。ri积月累在加上自己父母长时间在耳边的宣扬熏陶,自然而然的将一颗玲珑少女心放在了叶子哥身上。

“沉浮,对不起,忘了我吧…”

态度决定成败……心xing决定命运!

人流渐密的台阶上,不少互相谈论考题患得患失的考生被女孩哭声感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产生多少炮灰?成百上千万学子又有多少人能安稳迈过这座独木桥?没考好的考生心情沉重寻思自己是不是炮灰中的一员,神sè黯然地向女孩投以同情目光,晃动人流中有一人没被女孩哭声打动,他与掩面痛哭的女孩擦身走过,只淡淡一瞥。

贫穷困苦过了一十八年压抑了一十八年的坚韧青年当然不会肤浅的认为是锦衣罗袖。高官迎接,jing车开道。这样的程度才当得起风光二字。

一个彻头彻尾的穷小子胸腔中却跳动着一颗滔天的野心。

男人,有野心,有决心,有毅力,有手段。就有成功的希望。

“叶子……叶子……”

正准备进站的叶浮生闻声转头,比平常人高出一个头的魁梧青年挤入人群,对着他使劲挥着手,笑容憨厚。

经过一个多月这位江陵道上的无敌战神已经恢复了过来重新站起,甚至比以前更加冷血狠辣,手段更加残忍无情。提起陈破军那些长期刀口舔血的老混子心中都会不由自主泛起阵阵寒意。

可是面对自己的兄弟,陈破军永远都是一个憨厚无害的傻大个,是强忍着心酸流泪冲动还要挤出笑容送别的傻小子。

“我早说了不用来送,你小子怎么还要来,非要让我难受看我笑话是不?”叶浮生瞪好兄弟一眼,言语中虽是责备但其中蕴含的感动一听便了然。

陈破军挠头傻笑,阳刚血xing的硬汉在这种场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叶浮生随人流涌向检票口。

浮生要走了陈破军从没有像此刻那么难过,很想抱紧好兄弟大哭一场,这还是他们两兄弟从孤儿院到现在第一次分别。

以后郁闷时就没人找不到人陪他喝酒,没人陪他早起锻炼,没人陪他看家乡的夜景,也没人陪他再一起唱我的好兄弟……

兄弟走了……他就要一个人孤身奋斗了。

眼见叶浮生踏进火车站门前安检区转身朝他摆手告别,陈破军心头酸楚更甚,摆动两条粗壮手臂,高声大喊:“叶子……不要忘了咱们小时候玩的游戏,我说的那句话永远算数!”

正放下行李包送检查的叶浮生一愣,回想往事回想小时候,双眼的泪水终于压抑不住。

“你做皇帝,我做你将军,替你打天下。”一个比同龄人壮实许多的小屁孩拍着胸脯豪气冲冲,似乎觉得做将军比皇帝还要威风。

他这辈子真有做皇帝的一天吗?叶浮生不知道答案,但为了兄弟,为了陈破军一直记得这句话从来没有忘记,他也要咬紧牙关卯足劲拼了命的向上攀爬。

他要让自己的兄弟过一把当将军的瘾!

叶浮生胡乱抹了把泪水,快步走进车站,不再回头。他怕如果回头看见兄弟难过的样子他的泪水会压抑不住在兄弟面前出丑。要知道他可是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叶浮生虽然无父无母虽然贫古寒酸但也是个坚毅刚强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可怜的铮铮男儿。

人生难得一知己,男儿难得一兄弟。

老天不欠他什么。

静止的列车开始向前开动,叶浮生望着窗外远去的的站台,心中有对兄弟的不舍有离开故乡的伤感也有对未来的希望,更有随着列车逐渐提酵的蓬勃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