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总算停了,但乌云密布还是阴沉沉的。她到了茶馆,上了二楼才看到苗文彬坐在靠窗的雅座,手里的茶杯冒着热气,一手拿着报纸歪着身子看。报纸不只是一份,旁边还有一叠。

直到夜晚,两人回房的时候,晏修平才问了句:“寒娆,今天牧医生是怎么给我治疗的?”

牧立也看了看寒娆,点头招呼。招呼过后,就向晏修平询问情况。寒娆站在他们三人之外,仿佛是个外人。

晏修平见她双眼带泪,只握着她的肩膀问:“我可以帮你一起找他,如果,他已经死了,你会不会好好跟我生活?”

寒娆也不再说话,头发吹干用了比平时更长的时间。声音一停她就立刻站起来,跛着走到床边把上面的被子团起来。晏修平不知道她要干嘛,以为她想抱走被子分床睡,又过去阻止,生气的说道:“你抱着被子去哪?谁让你走了?”

寒娆也跟他开玩笑过:“你就是看不起我,这些小事我又不是不会!”

他们走过一个院子,院子里搭满了葡萄架,葡萄树的沿着架子不停缠绕,织成片绿色遮阳布。还有一些跨到院墙外,熟透的葡萄就坠在院墙之上。那院子正好关着门,喊了几声没人在。寒娆看那红到发紫的一串葡萄喜欢得很,但伸手又够不到,就眼巴巴的盯着它看:“这葡萄肯定长了很多,我们偷偷摘一串不要紧吧?”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发觉有一阵脚步声和自己是相同的节奏。她一边跑,一边回头,想一探究竟。

她越躺着心越不定,又爬起来打开电脑,决定先把稿子写完。文档打开,她拿来今天的采访大纲,先把问题打上去。随后插上耳机,听今天的录音,把晏修平的回答再提炼写出来。

果然那麦还别在他领子上,他明明可以自己动手,还故意来找自己。寒娆先走到他身后取下录音机,才又折回前边,要取下那麦克风。

她也才知道他是在父母过世后马上接管了宴庄,一开始他对餐饮什么都不了解,是从最基本的跑堂到主厨,一个个环节亲身去体验去了解,才把宴庄上上下下的事情都整理一遍。

晏修平也没去贵宾室,把台长部长等闲杂人等给打发了,就坐在一边看工作中的寒娆。其实他感觉得到,她生气了,可是她依然在那边认真的准备。他要的食材很普通,寒娆和邓达没一会儿就准备好了。

寒娆听说过许宏志,但采访需要做很多功课,这采访来得急,她之前还没能好好看资料。其实他们台里有专门负责美食节目的栏目记者,不知道这次为什么要指名派她去。

她当年就走过时安一家出事地点的那片区域,她是想找些证据,但就如那边的负责人所说,大火也烧掉了不少痕迹,很难收集到有效的证据了。

寒娆不会轻易向他低头,晏修平还是觉得很喜欢。虽然那晚她把他当做了时安,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想念她对他仅有的主动。

“寒记者,你认为我会和他说什么?”

照片上的寒娆很青涩,但笑得很开心。还有一张,是他们的合照。看得出来寒娆对时安很主动,照片里的她从后拉着他的耳朵,时安的表情虽带着些许无奈,但两人的视线始终交汇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时安在外敲门:“阿娆好了吗?我给你擦擦头发,可不能感冒了。”

“好好好……”杜云霞听着就端起那几盘菜,要往厨房去。

司机把他们送到寒娆家楼下,路上崔飞的电话一直进来,他没接。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消息,问他现在人在哪怎么还不回去,他终于回了一句自己在哪,准备回去。

对于苗文彬的说辞寒娆不能接受,又问他:“苗先生,在那次车祸之后你就退出媒体界了,这其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和车祸的事有关?”

寒娆马上问:“请问这是苗文彬的家吗?”

“不用。”晏修平看了看表,又开口,“你继续跟着她。”

☆、关系人

“晏修平,何必呢?”她非常清楚时安于自己的意义,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他的消失而消失,她心里早已容不下其他人。

没多久两盅桂圆小米粥就上了,两人也没再继续说话。寒娆也只顾喝粥,这粥她确实喜欢,她不是第一次在宴庄吃饭,每次都点这个。她吃的太认真,没多久就把粥喝光了,这会儿服务员才端了菜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