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朝一瞬不瞬地死盯着她。

“那好,那景朝就拜托你了。”

这次跨越了两个国家。

叶挽瓷找出保鲜膜将它们包好,一一放进冰箱,然后从包里找出一本便利贴撕下一张贴在冰箱门上。

第十二章过去

叶挽瓷抿了抿嘴唇,将眼中的泪意眨掉,跟了上去。

大约是因为跑不掉?

“小时候老师没有教过你吗?越是漂亮的蘑菇,越是毒的厉害。”舒曼从那叠照片中抽出另外两张,错开摊在叶挽瓷面前,“他,绝对是个非常危险的男人。”

“我没时间。”

“我只是……好奇。”

耽误了这么久,回去可能都要天黑了。

“你干什么,放手。”

“什么?”

“……”叶挽瓷试图将自己僵硬的身体柔软一点,可是她实在不懂示弱与诱惑之间有什么关系,而且现在被他这样看着根本就做不到。

叶挽瓷拢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到很是难堪。

“你在干什么?”

比如两年前的那场车祸。

可是车都停下了,穆则并没有打开门锁,她掀起眼皮偷偷看了他一眼弱弱地说:“穆主编……我到了。”

风将厚重的窗帘吹起,阳光瞬间倾泻进来,慵懒地倚靠在沙发椅上的傅景朝眯着眼看着那片白的几乎在泛光的皮肤,目光渐渐变得幽深。

他今天换了一件跟窗帘一个色系的暗红色睡袍,裸露出来的小腿部位肌肉线条流畅优雅充满了美感,脚腕处那根踝骨分外明显,像是平滑的雪山突然陡峭起来。

“再去签一本?你以为你的面子有那么大吗?杂志社跟他沟通了多久他才愿意签五十本你知道吗?”

高热的脸颊碰上他的手,她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于是脸贴着他手心拱了拱。

“小瓷,你回来了。”

很快,五十本书都被签好了,傅景朝将笔盖一合,随手丢到了桌子上,然后向椅背后面一靠,半阖着眼看样子几乎都要睡过去了。

叶挽瓷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了半山腰的那栋别墅,由于这里实在偏僻难行,根本没有车子可以开上来,所以她只能选择徒步走过去。

别墅在风雨中静默,男人阴沉的脸在闪电的映照下忽明忽灭,叶挽瓷开始从心底感到一丝的恐惧。

傅景朝向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踏在了她的心口上,她仰着头,看着他被风吹起的黑色丝质睡衣外面套着的一件外袍在身后像是荡开了一双黑色的羽翼。

他这个样子看起来罪恶、危险,却依然迷人。

叶挽瓷的身体先一步察觉到了危险,在他蹲下来的那一霎那,开始如同见到猛兽的羔羊般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傅景朝抬起右手,骨节分明的五指插入她乌黑的发丝抓住了她的发根,用力往上一抬。

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他昳丽的五官在闪电的光芒下瞬间像是点燃了光芒,然后转瞬又暗了下去。

叶挽瓷的头皮感受到轻微的疼痛,喃喃地开口道:“你……”

她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男人打断了,“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再有下次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他说完,将她放在他床头的包丢给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大门关闭,将两人隔绝。

叶挽瓷冒着风雨走了很久,才终于打到车。

在寒风中吹了那么久,又淋了两场雨,她还没回到家的时候脑子已经开始有点混沌了。

叶挽瓷坐在后面的驾驶位看着飞速倒退的树木眼皮开始沉重起来。

好累,先睡一觉吧。

“嗳,小姐,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

叶挽瓷在梦里眉心都是蹙着的,身体还在轻微地颤抖,但是脸颊却烧得通红。

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一双清凉的手贴在了她的额头,她下意识的往他手心拱了拱。

“沉昼,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

叶挽瓷又梦见了傅沉昼。

那年,秋冬换季,她免疫力差所以生病了,病势来的气势冲冲,她发着高烧,烧了两天两夜,傅沉昼就一直守着她,那是他第一次白天出现在她的身边。

“沉昼……”

当叶挽瓷退烧睁开眼睛看到守在自己身边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男人,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小臂。

可是他却在被她摸到的那瞬间浑身都绷直了。

男人的眼里是深邃、阴暗而隐晦的表情,她从来没有见过傅沉昼这个样子,于是开口道:“你怎么了?今天白天没有工作吗?”

男人深吸一口气,将绷直的身体线条放松下来,回握住了她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

“没关系,你最重要。”

男人的唇炙热而滚烫,全不似平常那般温和。

她抬起手摸了摸他下巴冒出的青茬,“从来没见你这么不修边幅的样子呢。”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沉睡不醒的模样了。”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