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毕竟老道,这么多年在朝为官,风吹草动的他都会了如指掌,相反,太过容易得来的消息,在他看来,十有八九有阴谋。

穆桃恰到好处的怂包,楚萧也奈何不了。

小桃,他们说,楚萧,很有可能是梁王之子。”

“心病。”

“那你为何不干脆将吴仁海的夫人也杀了。”

皇上气色看起来很好,可是内里耗损严重,换句话说,他的精气损耗过多,自然也是因为沉迷女色,导致血气不足,阴虚厉害。除此之外,他体内似乎一直有中毒迹象,看脉象,日子不短,别人都没诊出来,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这样的好人,穆娉不想错过。

叶云怎会看不见陈王的喜悦,他低了头,只怕一眼,便让自己原形毕露。

“父亲,那铃铛?”

“他该死。”

罢了,每每想到这些,总是郁结于心,不能释怀,挑来拣去,也不知道最后谁能收了你。”

登时红了脸,方夏猴子一般窜了回去,砰的合上房门,张权之冲着那里低声道了个厉害,这才往别处去了。

穆桃嗯了一声,叶云已经对着穆占清和穆夫人行了礼,几步来到穆娉身旁,柔声说道。

“那么,至于穆桃将来嫁给谁做妻子,是否也与你再无关系。”

杜氏前阵子受到的冷落,于今都难以忘怀,穆府仁义,在危难时候,帮着平阴侯府料理内外事宜,无不妥帖,实在让她感动。

“穆桃,叶云回京了。”

都是个瘸子了,还挑三拣四的,我,你看不上就算了,唐若云,康妙雪,哪个不是顶好的姑娘,真不明白你到底揣了什么目的。”

哎,父亲自从身子病重起来,脾气也越发不好了,母亲这样的好人,他还总爱冲她吵闹。”

包子被乳母带了下去,小厮也被打发出去守门,何灵蹲下,那双手微不可查的颤抖起来,她将露出领口的一侧轻轻拉了出来,那片叶子带了温度,还散发着特有的香气,真的是她,何灵认得沉香木的叶子。

穆桃翻了个白眼,想不到世上还有比自己更为无聊的人。

“因为叶云?”

楚萧掀开帘子,那声巨响让他心烦意乱,方夏有些愕然,毕竟楚萧对自己还算客气,也从未动过怒,这次还是为了一个外人,如此这番,她也不敢上前去解穆桃的鞭子,只好坐在马上,等他发话。

“楚公子,你们好生商量,十日之后,我在此地等你消息,否则,另外那人的名讳,我是宁可带到棺材里,也不会吐露半分。”

“楚公子,我故意命人散出消息,说自己罹患心疾,这才将你引至汴州。”

仿佛破裂的惊鸿从远处扩散开来,氤氲成渺茫的云烟,连回音都没有,穆桃从一具具尸体旁走过,身上沾了血腥气,脚底下尽量避开每个人的身体,她从未见过死人,尤其是这样一大片尸体,她觉得自己如同孤魂野鬼一般在其中游荡。

楚萧回答的耐心,眼睛透过穆桃,看向她身旁的梅花。

楚萧的嗓子干涩,没有抬眼看张权之,可他分明感觉到,公子不对劲,极其不对劲。

我这样子答你,是不是很满意?

除了他和她,知道婠婠姑娘有孕的人并不多,老鸨的嘴很严,自然是为了保命,到时候,万一幕后那人对婠婠姑娘不念旧情,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心下自然不解,这个康妙雪,既然请了楚萧,又何必大动干戈,将自己一同找来,难不成是想让自己做个红娘,穿针引线,替他们成全美事。

穆桃回府,少不了一通上下盘问,先是穆占清在前厅问事,也问到当日太子与陈王的表现,沉思片刻,又问了礼部尚书一些琐事,都是朝堂上的做派,穆桃细细答来,不敢疏漏。

正当穆桃在梦里即将把楚萧从轮椅上拽下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打斗声,丫鬟掀开帘子,一脸惊恐。

黑灯瞎火,假山里面更是昏暗,若不是楚萧开口,穆桃根本分辨不出面前的两个人。

告示中的那个人,好似当年活着的时候一模一样,英明神朗,这个人,是楚国的梁王,更是楚萧的父亲,那个藏在石棺里面的秘密。

穆府上下喜事连连,长女与安嘉世子定了婚约,眼下小女也被陈王定选为妃,如此大的恩宠,怎能不让穆占清面上有光,只是,热闹是他们的,穆桃一点都没觉出。

总共八家小姐入选,除却六家府里是做官的,其他两家一个是唐府唐若云,另外一家便是康家康妙雪。

穆桃陪着江怀古在前厅下棋,她棋艺不精,只跟着走了两步,便屡屡受挫,陷入死地,江怀古在楚萧处受到的挫败感,瞬间有了可以发泄的地方,故而更不会轻易放过穆桃。

“这件东西,举世无双,据说,已经用来救人了。”楚萧叹了口气,眼睛却是一直看着穆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