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她之后,将军府必然大乱,你们便会趁此机会对庄子里的老弱动手,然后放出我爹伪善、暗中虐杀旧部的消息。先坏了我爹名声,再由清月举证,借婉莹的死,引出贪墨军饷一事,我说的可对?”

清月终于开口:“你没有资格知道。”

众丫鬟齐刷刷一颤,低着头大气不敢出一声地退下。

若照书上说的,练成此项本事的人身体柔软性极佳,可轻易卸下身上关节,出师前还要钻一条九曲十八拐的洞,那么这个洞,绝不会大到让人察觉。

两刻钟后,又奔跑着回来,手里抱着一只黄白相间的猫和一袋子东西,说道:“宁远,你呆会到库房那个洞口守着,宁棋去凝霜院那个洞口,猫一出现便让人通知我,记好时间。”

你究竟是谁?又知道些什么?

“不可。”苏承业几乎同时出声,将她的声音完全盖住。

“六六……喵……”她一边叫着,一边放轻脚步尝试着找到声音来源,那猫像是引着她去寻,一声叫的比一声大,到最后都有些破音了。

正是寂静无声时,殿外忽有脚步声传来。

当初银子一入库,苏承业便暗中命人在箱子和地面都洒上薄灰,库房透不进光线,加之脚底铺的是灰砖,若事先不知道,想要察觉是不可能的事。可就在方才,他借着烛光打量,竟发现箱子侧面有被擦掉的痕迹,甚至地上的灰渍也有挪动的印子。

苏承业惊了一下,骤然色变,“你说什么?”

苏杳杳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代表着这些事不单单只是冲着你一个人来的,若不将此人揪出来,谁也无法预料,将军府会惹来多大的祸事。”

得,裤子又破了!

秋霜高兴地应了声,目光灼灼盯着她,然后贴着墙壁闪出了门。

“这是鸳鸯!”少女跺脚,似乎有些气急败坏地伸手:“扎了我好几十下才绣好。”

如果暗中真的有与她一样的人,那么她就失去了预知后事的先机,她势单力薄又该用什么办法去护住爹娘和沈恪。

成王败寇,不是说说而已,那盆泼向齐王府的脏水没有人会在意真假,沈珏却因此博了个贤君名声。

同样的双结如意样式,白玉做底以珊瑚嵌之,唯一的区别便是苏杳杳这支簪身上有一条几不可见的裂缝,那是她练武时摔的。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白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地砸上脚背,丫鬟来不及搀扶,她已经摔倒在地,额前嵌着的翡翠抹额发出油亮的绿光。

皇帝与太后前前后后加起来一共替他赐了六次婚,次次女方都出事,有被人毒死的,有自戕的,还有与人私奔被抓回来吞金而亡的,这也是京中贵女不愿嫁给齐王的另一个原因。

再后来,朝堂上,曾经一脸纨绔的段无暇坐在天子宝座,手指男儿打扮的花容问新任吏部侍郎孟昭云,“侍郎,此人可用?”

这是她与沈恪的新房,还没等字脱落,已经只剩下了她一人。

【文案】

话音将落,一手飞快探查捉住她的手腕往下拉,弯下腰的瞬间,另一只手已经扣住了她的脖子,苏杳杳耳边传来他微微的呼吸声,比之更凉的是沈恪话语里的阴冷。

“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第15章

“姓苏名杳杳,小字俏俏。”她拉住他掐在脖子上的手,转脸凑到沈恪耳边,“宁双没有告诉你吗?”

低缓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的意味入耳,鼻腔里充斥着她身上的甜香,似夏日里的蜜桃。沈恪蹙眉,半眯的眸子映出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手指用力收紧,声音却狠厉的如同裹着坚冰。

“不识好歹。既然不想说,那便死了吧。”

从苏杳杳莫名出现在白府厢房的那一日起,沈恪就对她充满怀疑。

这个苏杳杳看似天真,实则聪明中又带着一丝狠决,一个娇生惯养长大的女子,如何能做到,眼睛都不眨地用簪子几乎刺穿自己的掌心。

手上的皮肤传来微微的跳动,那是鲜活的血液在指尖凝聚,沈恪的指尖逐渐加大力气。

可惜了,这么有趣的人。

据宁双传回的消息,苏杳杳的身份并没有问题,是将军与将军夫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宝贝,一个有着三脚猫功夫的嫡出小姐,洒脱率直,天真又可爱。

洒脱他不否认,天真?

苏杳杳认得他尚可理解,但眼中的那份亲昵,来得却是莫名。他从未见过她,苏杳杳却连他身边的护卫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更何况,三脚猫的功夫,可不能在银子上捏出那般深的痕迹。

她身上有很多谜团,这样矛盾的人让沈恪极为感兴趣,本来还想多留她几日,但遗憾的是……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梦里那个熟悉的影子。

他很厌恶任何能左右自己情绪的东西,所以,她非死不可!

脖颈间剧烈的疼痛让苏杳杳呼吸不畅,,沈恪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这个念头一出现,苏杳杳就难以遏制的红了眼眶,她抽了抽鼻子,委屈地在心里默念,看在你不知道的份上,原谅你这次!

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