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然病好之后,自己若是真想解决她,轻而易举,反正他周长衍也不是标榜什么道德高尚的道德君子。

由着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不远处的沙滩,他心思一动,瞬间明悟,为什么那女人,会选在这里,结束一切。

为什么,无论做什么,都会莫名其妙的想到她,而后,一直一直,左心房压抑的痛。

一声轻微的密码解锁声后,面对着这扇闭合的门板,他握着门把手,却有些颤抖。

“去做。”男人丢给许绍两个字。

呵呵……

娇嫩的面容上,一闪即逝的僵硬,尴尬地收回伸出去想抓周长衍的手,许绍喝了一口杯中酒,戏谑说道:“看来有人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喽。”

什么事情?

不知为何,这静谧而少了人气的屋子,莫名让他拧了下眉头。

“长衍,你最近有些不对劲。”许绍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看着办公桌后的男人定神的发呆。

男人修长手指夹着香烟,举在唇边的手,顿了下,又恢复了自然,手里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中,“许绍,你未免也太替她操心。苏浅浅那女人是什么人,你会不清楚吗?

周长衍话落,掐断了电话。

“一点儿什么?”办公桌后,男人放下手头工作,抬头似笑非笑王者许绍:“你要是喜欢她,你可以追。”

他这辈子,就没被人威胁胁迫过,那女人是个例外。

她爱周长衍,很爱很爱,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已经久到忘记了。

“呵……”多么讽刺。

周长衍玩世不恭地走到了餐桌前,修长的手指“叩叩”的敲了两下,那模样有点痞气,随即居然拿起了一旁的汤匙,苏浅浅眼睛一亮,一丝惊喜闪过……她做的东西,他是从来都不吃的。

没人注意到,夏若悄然上了楼。

一路走到卧室,推门而入,夏若嫉妒地看着,被摆放在床头柜上的骨灰盒。

她走到了床头柜前,望着骨灰盒,眼中妒忌更加浓郁……一个破盒子,苏浅浅,你人死都死了,还想霸占他的心吗?

你这个贱人!

“啪嗒”一声,夏若挥手,愤怒地挥向了骨灰盒,骨灰盒落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她愣住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随即,忽然狂笑不止!

她没有想要把骨灰盒拍到地上,她只是想要泄愤而已!

可是,却在她拍向骨灰盒的过程中,盒子摔碎得七零八落……哈哈哈,苏浅浅这可怪不得我!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谁叫你死了还要霸占了周长衍的心?

哈哈哈……

这都是天意!反正你死都死了,你别怪我!

但她忘记,这声响之大,楼下的人也可能会听到。

便是狂笑中,一道大力见她狠狠甩到了墙上:“滚!”

许绍等人,是听到声音,跟着周长衍一起追上楼的,却没想到,会看到这副场景。

陆式微脸色大变,连忙跑归去,“小若,你有没有伤到啊?”陆式微急切地问道。

夏若面色惨白,忽然,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陆式微看到这血迹,顿时发狂,猛然扭头,就冲着周长衍喝道:

“周长衍!你太过分了!你怎么能够对夏若动粗,你还是不是男人!”

魏承风都看不过去:“陆式微,你脑子有没有病,是夏若摔了苏浅浅的骨灰盒在先!”

“小若又不是故意的,说不定只是不小心碰掉了地上,他周长衍值得这么生气,对小若动粗吗?小若是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去!”

“会有一个女人,私自跑到一个男人的卧室里,然后不小心碰掉了放的好好的骨灰盒吗?”魏承风冷笑。

陆式微眼里仿佛淬了毒,一发狠:“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小若碰掉了那个破盒子,又怎么样?

人死都死了,不就是一个骨灰盒吗?大不了我赔给他!”

“有病!”

“周长衍,人都死了,人活着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对她好,人死了,你倒是深情,我看你就是活该,自作自受!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住嘴!陆式微你给我住嘴!”许绍面色大变,“草,你他妈脑子有坑是吧!周长衍招你惹你了?你要是爱你的小若,你就别把她带到周长衍面前啊,你男人的话,就抓住你的小若的心啊,别让她跑到这里来作恶!”

“呵呵,我说错了吗?我说错哪一句话了?难道他周长衍不是活该吗?

当初苏浅浅对周长衍的感情,我们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当初周长衍又是怎么看待苏浅浅,又是怎么对她的,我们所有人也还是都看在眼中!

他不是活该吗?他不是吗?不是他自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逼死了吗?哈哈哈哈……真好笑!全天下最清高孤傲的周长衍,亲手逼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女人!哈哈哈哈哈……”

“操!老子今天揍死你这个混蛋!”许绍怒喝,一拳头朝着陆式微揍了过去,一只手斜刺里伸出来,一把握住了许绍的拳头,许绍扭头:“长衍?”

周长衍握住许绍砸向陆式微的拳头,冰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情绪,淡道:“他说的没错。我是活该,我是咎由自取,我是自作自受。陆式微说的一句也不错。”

说完,扭头看向陆式微:“带着她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陆式微怔然了一下,随即,拽起夏若,很有骨气地转身就走。

“慢着,”周长衍叫住了走到门口的陆式微:“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周长衍不能容忍的是陆式微辱骂苏浅浅的那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