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清回过神,将头转向一侧。

“明儿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我想等我们回去后,可不可以派人去找找他们呢?”

在宫里她总觉得日子过得漫长,百般无聊。到了这儿,她却发现这朴实简单的生活竟有种说不出的惬意和自在。

虽然只是一些粗茶淡饭,但格外的香甜可口。两人都忍不住再要了一碗,婆婆高兴地为他们俩再填一碗。

好在前头有宁渊开路,两人走走停停一路奔波,总算在前方看到一些微弱的烛光。

栾清焦急地看着宁渊和那四人打的不可开交,脚像长在地上一样。宁渊见她迟迟未动,忍不住喊道:“你在这只会妨碍我,还不走?”

“拉着我。”

栾清瞧见店老板,忙拉着他,神情紧张。

这人别是故意糊弄她的。

一位身着素袍的男子从假山石后走了出来,一只长笛挂在他的腰间,举止斯文,风度翩翩,他抬头看向亭子里的栾清行了一个礼。

“娘娘,下个月太后的寿宴菜单请您过目。”安公公将前几日整理好的单子递到栾清面前。

不料她刚回中宫没多久,就听到有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楚柔满脸忧愁,略带关心地瞧着栾清。

过了盛夏,天气渐渐的凉爽了起来,一年一度的科考也要正式来临了。

正当段昌鸿左右为难之际,楚方河开了口。

林江一事,楚方河也让段昌鸿分了一杯羹,如今事情暴露,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吏部尚书。不过他也是早有准备,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便是到了圣上面前他也不慌。

门外承庆弯着腰曲着脖子,将耳朵贴在窗户上细细地听着里头的动静,他的眼睛本来就小,如今更是眯成了一条缝。听了半天直到屋里头没了动静,他瞧了瞧四下无人,悄悄地踏进了一旁开了半条缝的拱门内。

“既然失了职,那就依着规矩罚俸三个月,至于小玄子打去役房。”

“那你为何要写信给葛战,告诉他林江买官一事。”

抑制住内心想上去抱一抱她的冲动,他信步上前,拍了一下栾清的肩膀。

宁渊昨日已经收到葛战的密函,心中早有打算。

“老板娘,你怎么开店做生意的?小爷我提前半个月就跟你订好了位子,如今你竟然跟我说给别人了?”

葛战放下了手里的书,朝薛义之勾了勾手。

冯太后端坐在长椅上,面带微笑,抬手拍了拍一旁的软垫。

就算是这几日才做的,怎会这么巧被他们捉住了呢?况且她早就知道楚方河做的那些肮脏事,只是如今对方快她们一马,贼喊捉贼,该怎么揭发他们呢?

“被野猫咬了。”

不一会儿,栾清就伴着一缕清香进入了梦中。正当她睡得酣甜,突然身子就被什么东西制住了一下,动弹不得。

不过楚鸿剑到底经验不足,时间一长,葛战就摸清了他的招式,寻到了克制之法。渐渐地,楚鸿剑有些支撑不住,落了下风。他想了想,不能再拖下去了。

“朝堂上没有朕可以信任的人,朕撤了你的军权,楚方河定是想方设法推荐别人顶替你的将军职位,你暗中帮朕查探查探,里头可有猫腻。”

他其实也很好奇,也曾问过宁渊。

林美人听着栾清的意思像是要与她交好,心下便放松了一些警惕。

一块正正方方的白色糕点,周围画了一圈栀子花,她拿筷子夹下一半尝了一尝,不仅入口即化,齿间还留有淡淡的栀子香味。

她俩被围在这假石林里,不知该怎么出去了。

宁渊本就为前线粮食短缺之事困扰着,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寿辰,一顿家宴,她还要如此奢侈,心中早已动了怒,脸色微沉。

宁渊看着眼前的栾清,清新素雅却又有着皇后该有的端庄自持。

“不必,本宫与你说几句话便可。”

她明白父亲本意是想让她嫁入葛家,他曾跟她说过伴君如伴虎。可是世事难料,先帝突然暴毙而亡,生前最后一道圣旨便是让她入宫。

一进门,热气就被阻隔在外,房里凉凉的,让人燥热的心也平静了下来,越往里走,龙涎香的味道就越浓。

秀春跪在地上搀扶着自家娘娘,神情焦灼。

大太监承庆一挥佛尘,弯下腰苦口婆心地劝说。

宗祠堂前整齐划一的摆着四排牌位,祀台上的铜制香炉内插着三根香烛,其他地方都黑漆漆的,唯独那里闪着微光。

地上摆着三个套着黄布的软垫,栾清虚弱地蜷缩在角落里,目光迷离地盯着冷冰冰的地板。

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许久没有进食,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快要虚脱了。双腿弯曲,两手紧按腹部,那里隐隐有些抽疼。

也不知宁渊的毒解了没有,还有秀春

现下她被关押在此,恐怕自身都难保,想这些又有何用,越想脑子越混乱。

窗门轻叩,栾清微睁着眼睛望过去,饿了太久见那扇窗都有些重影。

这宗祠守卫森严,一般人等根本进不来,想来是幻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