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采是那种心情越不好,越不会让别人一下就察觉到的人。反而会装作没事人似的,为了让自己尽快摆脱心理上的困境,也为自尊心强,不愿让任何人看她笑话。

说来也怪,她平时对别种甜食没有特殊的专爱。唯独棉花糖,见一次买一次。就算一次吃不了几口,她也控制不住想买的冲动。

抬眸,白晨安眼里有些狼狈。颜采被他的眼光摄住,不禁心揪。

孟诩脖子一歪:“我不会让你有事!”

白晨安拍了拍她头顶,叫白管家补充些酒来。

“你知道吗,就你刚才那副样子,放在里叫人设崩了。”

“结果我妈一嗓子喊了出来,吓得我一下把老鼠扔在地上。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妈拽着我一顿揍。那天我才知道,我妈小时候被老鼠吓到过,有心理阴影。从那以后延续很久,我对老鼠也有心理阴影了。”

白晨安问的含蓄,那颜采也听懂了。

情感战胜理智,他捧起她的脸,俯下身子,迫使她和他鼻尖相对。

柔黄的立式灯,照在她面前茶几上散乱的几个空啤酒瓶。电视里,电影的女主角拿起听筒在说什么。应该有声音的,却因颜采开了静音模式变成一出默剧。

“你一定知道,我喜欢你。”

颜采不懂俄文,把那行俄文单词输到手机里,才知道那只鸟儿是以金丝雀为原型雕刻出的。

颜茹极为不堪地站在原地,羞得满脸通红。

摇摇头,周语诗俯身凑到他耳边:“不过,你的意中人好像不喜欢你呢……”

白晨安却承受着甜蜜的痛苦。颜采认真起来事无巨细,让他深深有种被倾心关爱和在乎的满足和幸福感。可颜采主动划出的距离时刻提醒着白晨安,她不过因为要履行和沈衡的约定才会照顾他而已。

“嗯。”

“我自己来!”男人的掌心炽热微糙,颜采不习惯地想要抗拒。

锦绣庭是滨海人对这处别墅区的统称。

“怎么呢?”

第二条在三个月后。

白晨安当时年仅九岁,正处于男孩子比较淘气的年龄,花花草草之类的他从没耐心沾手侍弄。

颜采疑惑看他:“什么忙?”

再看自己,一身合身的宝蓝色睡衣。颜采深陷不安的心绪。

颜采哭的更凶了。

心情沉郁的时候,温暖舒适的地方很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他的女孩枕在手臂渐渐进入梦乡,白晨安痴迷的凝视女孩的睡颜。

“白先生,欺负一个不能说话的人,于情于理是不是都不太合适?”

于是,慕涵午睡的时间里,颜采和白晨安一起看了场电影。

呼吸越发沉重,白晨安来到一楼另一间许久没有人进入过的卧房。打开光线柔和的彩绘壁灯,他从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的钥匙,打开了抽屉下面的柜子。

慕涵使劲摇头,从身后拿出一沓厚厚的A4纸。

为了让女孩“放心”,他拿出手机,从裤子口袋取出一副耳机戴上。什么音乐都不播放,而是装作认真听音乐的样子,偷偷观察她。

“白晨安?”慕涵的声音甚至变了调,“你在晨安哥家里?”

双手捧着雅致的骨瓷杯,颜采一边欣赏杯柄上的立体蝴蝶,一边细细品着口中醇香的红茶。

一艘大型复古欧式景观船雕逐渐进入视线,这是这片别墅区的地标建筑。

一周后,安瑞目送卸下一身事务把公司大任交给她的颜采进了机场的安检口,出国离开。颜采一走,安瑞打开苏遥娱报的电子版。

最上面,颜采和白晨安扑朔迷离的婚事状态依旧是众媒体猜测的重点。

安瑞很无奈的想,颜采这哪是需要去国外拓展业务啊,真当业务部那帮糙汉子是吃素的吗?

只不过是,想逃离吧。

安瑞关掉手机页面,还有些不敢相信事实,上周颜采说要把位子让给她时可把她吓坏了。不过,既然木已成舟,即便是赶鸭子上架,她也要拼尽全力守护好公司的一切。

安瑞拿出小镜子检查了妆容,踩着一双细高跟不急不缓的离开机场。

迪埃尔邀请颜采暂居的地方,是一个和苏遥市很像的城市。市中心车水马龙,霓虹灯彻夜而明。而在远郊,则是古朴的原始民宿建筑。

异国的机场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各种肤色各种年龄的人等待着,或有接到亲友的人热络地用她能听懂和不能听懂的语言畅快交谈。

不及她心生孤寂之感,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正前方:“dy!here!”

颜采一见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