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采,我叫厨房准备了点吃的东西,等下我们聊聊?”

下一秒,白晨安再度张开双臂,求抱抱。

“妈妈,你看,小耗耗。”

颜采答应着,然后快速给卢琳发了消息询问她和慕涵近日的行程。语气恳切,就差直接问卢琳,你们两个谁都行,收留我几天,我不想一个人。

“他……很好……”

许是沈梦婷提前打过招呼,别墅的厨子和佣人除了在晚饭的时候出现过,其余的时间根本见不到他们人影。

惊讶抬头,男人眼中的执着与炽热堪比此刻空中的太阳。

每件工艺品都透出匠人的智慧和用心,最让颜采眼前一亮的是最里面摆了半个架子的木雕根雕。

无视事先不知颜采也会出席而窘迫震惊的颜茹,白晨安对惊讶转身的颜采勾了勾手:“我在等你。”

见颜采径直向刚来露天会场的孟诩走去,白晨安愤恨看向周语诗。

白晨安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吐露心迹,就在两个人的默许下不了了之。

白晨安和颜采两个人,他各自认识好多年。不过他也是在看到白晨安死皮赖脸抱着颜采不放的样子,才意识到颜采可能是谁。

“你想干嘛?”颜采缩了缩。

她觉得沈衡应该不会独自扔下黎紫玉过来,拿出手机给沈衡发了消息。

“婷宝,这栋楼怎么有两个门?”从外观来看,颜采怎么都觉得这栋楼像是从中间分开的两户。两个门,外观大小一致,位置对称,看着都像是正门。

去年苏遥市有三大新闻为苏遥娱报的销量作出巨大贡献。前两条是颜采自己的。她如今还能默背出报纸上大大的标题。

“你在干什么?”

“嗯?”

次日一早,颜采从睡梦中缓缓醒来。她眼睛酸涩,喉咙干渴。

颜采向来心宽体不胖,如此程度的哭诉在他们过去认识的十几年时间里不曾有过。

然而关键时刻,他犹豫了。他知道,他此刻的行为和欺骗无异。然而他太珍惜来之不易的和她独处的机会,事到如今,他已经不敢在她的面前说话了。

白晨安不由咬牙。这人,故意的!

侧头甜甜一笑,颜采指着电视说道:“白先生,您想看电视吗?”

她还是走了。

慕涵回头望望正往窗边移动的白晨安,感觉他与这边距离远了,慕涵拽着颜采的袖子不放,连珠炮似的低声说着:“颜采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姐!托你的福,我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样和我男神说这么多话。”

入口即化,奶油的醇香和鲜果的清甜溢满她的口腔。舔了舔粘在唇上的一小块奶油,颜采瞥见微垂着头的白晨安似乎没有关注到她,于是她伸出手去,又取了一块蛋糕。

慕涵一愣:“哪个白家?”

太窘了。

烟火,世俗,才有人气。

就因为,凭空出现了纯属路过的慕清何。慕家自小锻炼子女的防身术,慕清何又是极具天赋一个人,学什么都有模有样。慕清何身上不过挨了几下,那八个人全被他一人撂倒。

从那天起,孟诩私下叫她“大姐”,叫慕清何“大哥”。

从那天起,她把慕清何偷偷藏在了心里,密切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书房里,遮光帘遮了一半。天上浮云不时掠过,颜采脸上的光影忽明忽暗。

眼底含了泪意,颜采一手撑在椅子扶手:“是不是挺俗的?英雄救美,多老套的戏码。”

白晨安默然。再俗气,抵不过一份真挚的喜欢。

颜采有些喘不过来气,站起来将另外一半遮光帘撤开,让窗外的光完全投进窗子。

“我和慕清何,就是这样。从那天起,我有机会就跟着他。他不会对我太热情,可也不会太敷衍,导致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以为我是有希望的。直到某日我在他家里,无意中发现一本掉在沙发夹缝的日记。”

“晨安,那本是温时的日记,全部关于慕清何,事无巨细。因为那本日记,我决定彻底放弃。不是因为我不如温时,也不是因为我自觉我对慕清何的爱没有温时深厚,而是因为通过那本日记,我发现慕清何是喜欢温时的。”

温时?白晨安想了想,温、慕两家是世交,颜采说的应该就是慕清何那个青梅竹马的发小儿。沈衡的婚礼上,他还见过。

颜采想止住泪意,她不想在白晨安面前展现自己的脆弱。闭上眼睛,眼泪反而被挤出。

然后,多年来求不得的心伤和一份爱恋连吐露机会都失去的浓浓遗憾将她整个人包围。

窗外的风不时刮过,树木花草簌簌作响。就像她的心,早就乱的不成样子。

一边落着泪,一边走近白晨安。俯下身,颜采蹲在他面前,声音微哑:“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