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梦婷揉揉额头:“我把紫玉当室友,我哥却只想娶她当我嫂子,我也很绝望啊!”

苏遥和滨海离得不远,坐高铁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高铁准时,人也不多。偶有嘈杂的低声交谈,让她心里乱乱的。

其实,下午颜采在梦中喊妈妈的时候,白晨安的心狠狠揪疼了一下。

切忌交浅言深。她差点过了自己设的界限。

“还有,你别总惦记慕涵行吗?你多看看我,我比慕涵更需要你关心。”

从小到大,颜文辉每每都会出面替颜母向她道歉。

在一个满是白晨安气息的屋子,她很难不会联想到气息主人的种种。

一手挑起白晨安的下巴,白晨宇恶劣一笑:“来,给小爷乐一个。”

哪知慕涵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这位园丁大人,你总不能让花儿一直做光合作用吧……”

雨,下的更大了。

颜采快速把手机屏锁好:“怎么了?”

根据白晨安方才的行为,颜采判断出他可能是在让自己不用客气,想吃就吃。可白晨安眉间的微皱让她无法忽视,想来想去,她受不住这样沉默的煎熬:“白先生,我还是告辞吧。”

颜采等了慕涵一个多小时,窗外的雨势都小了许多,他才给自己回电话。

待管家白濯应声前来,白晨安在玻璃窗上敲了两下,指了指外面的女孩,再指指这间屋子。

卢琳的表弟叫慕涵,典型的早慧。出生后半年就会叫爸爸妈妈,一岁的时候便会背诵三字经。

颜采胡乱应着,心里却仍有疑惑。那人的背影,看起来真的不太像沈衡。

颜采沉默的时间,沈衡给沈梦婷拨回一个电话。就是这通电话,造成本想好好叙旧的大学姐妹花三人在这一晚分了三个地方睡。

沈衡和黎紫玉的婚礼,决定举办的很突然。

别人恨不得提前一个月或者半个月发请帖,沈衡可好,提前三天才邀请宾客。

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的求婚终于成功了,他等不及而已。

时间有点紧,沈家的宾客陆续从全国各地赶来。有些辈分高的长辈,年岁已大,又常年隐居休养,难得在公众场合出现一次,丝毫怠慢不得。

沈梦婷被沈衡打发去机场接一位爷爷级别的长辈。岂料那位长辈早年对卢家有恩,卢琳听说也跟着去了。

颜采不经营颜家旗下生意许多年,身已退,就没有再度接手的打算。不想碰见太多熟人,遭到不必要的问话,颜采想了想决定留在锦绣庭。

四处空荡荡的,颜采却不甚在意。昨夜她因为思考有关白晨安的事彻夜未眠,如今精神放松下来,倦意让她昏昏沉沉。

一墙之隔的另一边,白晨安捂着髋骨低声哼哼。方才为了躲颜采,他逃的太狼狈。抬起轮椅匆匆送到一楼,然后跑回属于他的那间卧房。去洗浴间洗脸醒神的时候,只是一个闪念,就脚底一滑,撞到了大理石台面的尖角上。

白晨安在心里暗骂沈衡。

大变态。人有棱有角,锋芒毕露不说,家装也设计的反人类。这么大个房子,没有一处桌椅石台的棱角不是尖锐的,安全系数极低。

黑着脸回到卧室,白晨安皱着眉睡着了。

偌大的卧室,厚重的窗帘很好的隔断了窗外月光。大床上的女孩向右侧卧,发丝在柔软的枕上肆意铺散开。

一段往常听着优美今日听着烦躁的纯音乐从手机那里传开,惊醒睡梦中的女孩。

睁开朦胧的眼,“沈衡”两个字荧荧亮着。

“嗯。”

“嗯。”

“啊?”

“唉……好。”

尽可能简短的完成这段通话,颜采无奈坐起。来不及换下睡衣,披着外套就出门了。

来到二楼阳台的那堵一米六的墙,她咬咬牙,攀了上去。

虽然这边和沈梦婷那边的格局一模一样,但毕竟是反向,颜采有些转向。摸索着找到沈衡交代过的东侧第二间,她敲了敲门,推开。

空的?

耳听从哪里传来微弱的痛吟,颜采循着声音来到一楼。白晨安屈腿坐在地毯,背靠楼梯的栏杆,捂着额头,满脑袋的血。

颜采先是吓了一跳,不过楼梯侧面的墙壁有柔光小灯,看清白晨安的脸,她紧忙跑下楼梯。

“你怎么样了!”颜采暗道,居然真的是他。

女孩蹲在地上,手摸了摸顺着他头发留下的温热鲜血,脸上是深深的焦急和担忧。开衫没有扣子,露出里面沾了黑色污迹的粉白色睡衣。那处污迹看起来像是沉积的灰尘的印子。

顺势向下看,女孩的姣好身材在他面前暴露无遗。腰间系着腰带,衬出纤腰的盈盈堪握。细白的腿纤长匀称,不过……

白晨安无心于眼前的旖旎,视线定在她腿上大大小小的红痕擦伤,他一手握住颜采的小腿:“你怎么受伤了?”

白晨安的血越流越多,颜采顾不上赧然:“我不要紧。沈衡叫的医生有一会儿才能来,你等等我,我去找找医药箱。”

不成想白晨安执拗地拉着她的腿,不让她走:“你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