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会陪我一辈子吗?”她忽然昂首,一脸真诚地凝视他突然怔住的俊雅面容。

珠儿对赵妧感激涕零,跪地磕头,赵妧让她起身,并叮嘱她今后好好学艺,将来必有出人头地的一天。

赵妧与陆徴言的婚事虽已告吹,但对她们仍有利用价值,需要细心呵护。

赵嫱的乌雪奴性野难以调教,交给一个刚进宫没多久的小宫女也难怪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不过也并非真的难寻。春日里的猫外出无非两种情况:一则觅食,二则交配。赵嫱爱猫成性,在豢养上绝不会亏待乌雪奴,那么很有可能是第二种情况,这小宫女寻到后苑并没有错,一到春日,后苑猫奴成群,容易在此产下幼猫。

赵妧面上微微一热,挽住父亲的胳膊,请他落座,“也没什么,就是银雀给妧妧讲了个笑话。”前车之鉴,赵妧选择暂时向他隐瞒自己对杜仲晏的情感,以免再生事端,这也是为了保护她的心上人,故此,只能先卖了无辜的银雀姐姐。

“臣不知。”他只是追随着自己的心意,并不计后果。

杜仲晏再次伸手取书,忽然听她问:“杜仲晏,你会填词吗?”

这个孩子历经一劫来到世上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如今世上对妧妧最好的就是娘娘和父皇了,妧妧想一辈子留在宫中,陪伴着你们,侍奉你们。”

陆允昇的夫人卢氏每月都会进宫拜访陆贵妃,却很少带小女儿进宫,上次应该是在陆贵妃的生辰宴上,也就是她苏醒前的一个月里。赵妧对陆绮儿还是有点印象的,这丫头虽然年幼,头次进宫却丝毫不见生,一口一个“公主姐姐”叫得十分亲热,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赵嫱与陆家的阴谋,对陆家的人都十分友善,也很喜欢这个丫头。

杜仲晏一看就知道他的方履被人掉包了,不过他没有当面揭穿,而是若无其事地、默默地,穿上了摆在他面前的新履。

却说赵妧丝毫不为所动,每日在寝殿里弹奏箜篌,吟诗歌唱,那些对公主深表同情的侍女们听到传出宫殿的音乐歌喉,径自附上了悲伤的情绪,以为公主在唱伤心流泪的歌呢!

其实赵妧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无非就是从杜仲晏那里拿一双现成的履做一下比对就完事了,不过这件事必须偷偷做,不能让他知道罢了,否则就不存在惊喜。

许司衣点头。

“不用你治我也会痊愈!”她与他赌气,背过身,不再看他。

可是才走了几步,就迎面遇上从里面出来的董棻,董棻见了赵妧,先是微微一惊,转而看穿一切似的笑着行礼:“臣……”才开口,便被赵妧急匆匆地打断:“杜仲晏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是不是都抛弃我了tAt

雉哥儿没等他回应,转了转眼珠子把他拉到赵妧面前,让他与赵妧面对面,赵妧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敛衽微笑:“太子别来无恙。”

“这很重要吗?”杜仲晏忽然侧过身,低头看向正抬头看他的赵妧,目不转睛。

杜仲晏不说话,别过头,默默戴上了面具,似乎不愿被人看穿心事似的,开始伪装自己。

“言哥哥,你一定会好起来的。”赵妧口是心非道。

☆、第二十二章

“一点小伤而已,臣无碍。”杜仲晏故作镇静道。

“以前我不懂事,被人利用,可如今,我有你了啊,杜仲晏。”赵妧朝杜仲晏眨眼一笑。

“有什么不妥吗?”赵妧有些在意他的行为变化。

“杜太医,快去瞧瞧公主。”桃奴急促催道。

董棻一面诊脉,一面笑道:“许是迟安医术高明,名声在外,作为使臣,宋国太子的生命安危关系重大,由迟安出宫医治,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十九章

回去的路上,桃奴忽然告诉赵妧一桩旧事,那是她之前代替赵妧出宫去陆府慰问陆徴言的时候所发生的事,当时她觉得陆三公子对公主一心一意,并没有过于在意,但是今天听宋国太子讲起,她才觉得有蹊跷,觉得此事不能隐瞒公主!

翌日,赵妧答应景隆帝与宋国太子刘卫桓见面,见面的地点位于后苑的秋水阁内,赵妧与刘卫桓之间隔着一道屏障,已然不似初见面时那般轻松愉悦。

“父皇这就冤枉人了,没错,以前妧妧不懂事,给父皇添了不少麻烦,可如今,妧妧长大了,不会再给父皇惹麻烦啦!”赵妧一脸委屈地说。

☆、第十七章

各国使臣为了展现本国的国力,在景隆帝面前不遗余力地使出浑身解数,其中一位来自宋国的使臣在骑射过程中表现出色,十发箭,每一发都正中靶心,不偏不倚,连在楼阁上观战的景隆帝都情不自禁拍掌叫好,底下的人更是齐声喝彩。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伴随悠扬的乐声,杜仲晏又和唱道,桃奴的表情已从惊讶变成了惊喜,沉浸在这默契无间的伴奏和唱中。

“她是谁?能告诉我吗?我说过,我会向父皇呈言……”

“杜仲晏,我还想看《诗经》,你下次去宝渊阁……哦,我倒是忘了,父皇已将鱼符交还与我,还是我自己去找罢。”这日用过早膳,赵妧趁杜仲晏给她把脉的时候与他随意交谈,杜仲晏听她轻松的口吻,才发现他心中的担忧都是多虑的,陆徴言对她而言,真的已经成为了过去。

而此刻,银雀早已趁着他们吟诗交流,汲取了玉津池的水。

“我出来透透风,为何是你一人?公主呢?”陆徴言走后,杜仲晏一直静候在此,想与赵妧一同回到宴席,才不会惹陆徴言怀疑,然而他并未见到她的人,不禁感到奇怪。

这殿上发生的一切,廊下的杜仲晏全都看在眼里,他只是微微皱眉,没有行动,直到对面廊下的陆徴言紧跟着离席,他才觉察到中间的古怪,也跟着一并离开了席位。

“一,臣不是神医,是太医;二,所谓秘方,不过是江湖术士用来蒙骗世人的旁门左道而已。”杜仲晏撇开脸,逆光打在他的左侧脸,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但从他冷静的话语里,赵妧听后无语望天。

“你不想深入了解一下?”

“公主补线的地方略稀疏,缺匀细,容易脱针,奴家为公主重新补上。”说着,刘司衣就要代她动手,赵妧却说:“让我自己来吧,你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