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晏“哦”了一声,跟了进去,赵妧回头指向他:“大胆杜仲晏!不许进来!”

赵嫱见她对陆徴言颇为在意,松了一口气,笑道:“妧妧放心,此事就包在姐姐身上,不会让妧妧失望。”

“忍了这么久,我看不下去罢了,不过我话已至此,倘若错过了,千万别后悔。”

赵妧正疑惑是谁如此出手阔绰,抬头一看,竟是宋国太子刘卫桓!他非但赖在华阳城不回宋国,还来了上元灯会,太可怕了!

这一章我好像写了挺多的!

“她病了?”赵妧又一阵惊讶。

她从前与陆徴言相会,两人虽已互诉爱慕,交流却始终有些别扭,好像是相敬如宾,她只觉得他知书识礼,现在想来,他根本不愿与她太过亲密。

杜仲晏哭笑不得,“他约你也无妨,途中你借故走开,他便会借机去见他心里真正想见的人,届时我们再见机行事。”他早已为她想好万全之策,不会让她失望。

说到煎药,赵妧才发现已经申时三刻了,奇怪的是,今天下午,杜仲晏怎么还没来福康殿为她把脉?

“哎呀!这个银雀,怎么就没叫人查清楚呢!害我白高兴一场!”赵妧愤懑地说。

“痒。”一样的力度,触动了赵妧敏感的神经,她缩回手,咯咯笑了起来,“我怕痒,还是我自己来吧。”

“你也太不当心了,若把手摔断了,那些倾慕你的小娘子们怕是要哭瞎眼!”董棻亦庄亦谐道。

后来赵嫱又与赵妧寒暄了几句,没再多说别的,她达成目的就离开了福康殿。赵妧静静地等候杜仲晏前来为她请今日的第二次脉,然而来的却是他的同僚董棻。

“对啊,我在想这或许是个机会,我们正好可以借题发挥,让陆徴言原形毕露,如此一来,他就不得不退婚了!”赵妧想着自己心里的打算,没发现杜仲晏的脸色发生了轻微的变化。

因此,回到宋国后,他向他的父皇请示,派人至楚国御史大夫徐昶家提亲,没想到闹出了笑话,徐家根本没有一名唤作“桃奴”的女儿郎。

赵妧没想到才一天的时间,杜仲晏已经掌握了宋国太子与陆家的动态,还如此冷静地为她分析后果,不知该欣喜还是难过。

“就挑妧妧最擅长的便可。”说着,他提袍落座,单手支撑着头,歪着脖子认真听她弹奏。

景隆帝没想到他会有别的要求,虽然有点不高兴,但作为东道主,还是客客气气地问了他:“宋国太子不要金银,那想要什么呢?”

“提亲的人姓什么?”赵妧心虚地问雉哥儿。

☆、第十六章

“只是偶尔听教坊司的乐人唱过几遍,有点印象。”他哪里是在教坊司听来的,而是他好几次听到她与赵嫱和声伴奏,也好几次被这些古体诗打动,才默默地背诵,默默地吟唱。

万寿之喜已经过去许久,皇宫大内恢复如常,当日发生的事,赵妧多半也已不放在心上,只是读诗集的时候偶尔想起在后苑偶遇的刘卫桓。

“你也读《诗经》?”但凡提及赵妧喜爱的事物,她便会格外高兴。

“杜太医所言极是,是我关心则乱,差点坏了宫中的规矩,多谢杜太医提醒,还望杜太医多加照料公主。”陆徴言向杜仲晏作揖。

此时侍女上前布置第一道下酒菜,有咸豉爆肉、双下驼峰角子等等,同时又有人为大家斟酒,赵妧一心观看百戏,对饮酒不甚在意,赵嫱却不识趣地向她劝酒:“妧妧,今日准备的是梅子酒,你可以喝一点。”

“杜仲晏,你快看,这是许司衣为我新做的衣裳,是不是像仙女?”赵妧心情很好,在杜仲晏面前欢快地转了一圈,衣物面料窸窸窣窣,上面缀着的珍珠钿片发出清脆的打击声,格外动听。

赵妧撇了撇嘴,有些赌气似的把手伸了出来搁在杜仲晏面前,杜仲晏不是不懂她的小心思,一边打开药箱,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圣上若能饮一盏这样的茶,必然龙颜大悦。”

这话真是扎心了,他一直把她放在眼里,是她看不到罢了。

“我用左手一样可以完成,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还请公主遵照医嘱,切不可打乱作息。”

☆、第十一章

听她这么一说,赵妧更是无地自容了,徐娘娘对她掏心掏肺,可是她呢,为了一己之私,谎话连篇,下辈子她恐怕无法再投胎做人了吧。

银雀的想法与桃奴是一样的,不过她没有桃奴那么多事,而是选择躲起来吃瓜。

“是啊,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等到这一天了,妧妧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她扯开嘴角,笑中带泪,却不会再付出真心了,陆徴言的心里从来没有她,她何必再一厢情愿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