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徴言,他来了。

“他约的不是丽阳公主,而是公主你。”

银雀没有吭声,而是一个比了一个赞同的手势回答赵妧。

陆允昇城府虽深,却讨了个悍妇,极其畏妻,这也是他的软肋。

杜仲晏靠近赵妧,轻轻擦拭她左脸颊的血迹,“疼。”一触碰,赵妧就喊疼,杜仲晏又减轻了力度,慢慢地、极其温柔地擦去血渍。

“是我。”杜仲晏直言道,说着,撩起左臂的袖子,拿起其中一张膏药贴在手肘下方。

赵妧在心里狠狠唾骂了一顿,什么痴心一片,到底谁对谁痴心一片,当初不懂事,听信了你的鬼话,真以为我还会犯第二次傻吗?真是荒诞至极!

可惜他仍是面目表情。

“特别?因为我有病?”赵妧想不出自己的特别之处,除了身患顽疾。

杜仲晏收拾药箱的双手忽然一颤,他低着头,情绪难辨道:“这是公主的计策,还是圣上的计策?”

“父皇,您怎么来了!”赵妧惊喜抬头,又左右环顾,发现她的侍女已退下,殿中只剩下他们父女二人。

最后,能与宋国太子同样十发十中的人才寥寥无几,只有三位,一位是阗国的使臣,另两位是楚国的武臣,全都出身精武堂。

“好像是从宋国来的人,想要迎娶徐舅舅的掌上明珠。”

作者有话要说:春节最后一波“走亲访友”结束,回来更新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正当她惆怅找不到知己的时候,一向闷不吭声的杜仲晏忽然亮出了他的嗓子,在赵妧面前吟唱起《诗经》中的《关雎》一首,令她呆若木鸡。

提示:关键人物

“我叫……”赵妧转了转眼珠子,没告诉他真实的名字,“我叫桃奴呀,是陛下身边司茶的女官,你呢?”

“既然如此,你我一并公主吧。”陆徴言原是打算按照赵嫱的指示,与赵妧单独碰面,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略显尴尬地说。

在景隆帝饮酒时,教坊司一名歌板色出场,清唱一曲,曲毕,笙箫与之相伴和,又唱一遍,与此同时,所有乐器齐声奏响,乐声轻缓,众人可以听清歌者的声音。

为赵妧梳妆完毕,杜仲晏在殿外请见,虽然是大喜之日,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前朝集英殿,他却依然心系福康殿里这位。

杜仲晏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他并不是第一次饮她点的茶。

“杜仲晏,你在嘲笑本公主!”赵妧紧盯着他才发现他转瞬即逝的笑容,却认为他笑得不怀好意。

“若能遵照医嘱好好养伤,半个月便可痊愈。”

这下轮到赵妧不耐烦了,任性地闭上了嘴,不再理睬他,准备继续绣花,却听他漫不经心地说:“公主一片孝心,固然是好事,可若因此劳神费心,便会伤了圣上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最近没存稿了,我码字也比较慢,让大家久等了!

是啊,她还可以寄希望于她天上的嬢嬢,思及此,赵妧总算感到心安。

“讲吧。”赵妧的心情忽然大好,欢快地说。

“听闻今日表哥在崇文殿得到父皇嘉奖,还谈及了你们的婚事,想来父皇有意将你们的婚期提前呢。”赵嫱挨着赵妧掩嘴笑道,赵妧本听得心不在焉,听到“婚期提前”不禁心头一紧,怎么会提前?上一世她与陆徴言完婚是在景隆十四年的十月初十,离大婚之日还有一年多,难道她的重生会有变数?

杜仲晏却若无其事地说:“青苔可以入药,臣只是觉得被人如此利用过于可惜,想一查究竟。”

沉在水里的都快点浮上来!

赵妧轻抚雉哥儿的后背,眼中蒙上一层忧色,倘若真如她心中所料,那么意图加害尹美人的人也将雉哥儿算计了进去,想要一石二鸟。

“七殿下在后苑冲撞了尹美人,尹美人身子见了红,一直叫疼不止,太医局的人已经前去秋霞阁会诊,圣上匆匆赶去,怒斥了七殿下并叫皇城司的人押走了,看来是出大事了!”

董棻笑答:“确有此事。”

赵妧和雉哥儿这才想起理会她,“丽阳姐姐你回来了?”雉哥儿用疑问的语气问赵嫱,仿佛不是很期待她回宫,而赵嫱在听他这么问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但她需要拿出公主与姐姐的气度,温和笑道:“几日不见,雉哥儿长进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