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宸妃十五岁被选入宫,父亲是兵部尚书徐襄,身份地位虽没有张贵妃高,却也是名门贵女,刚进宫没多久就被景隆帝宠幸,并一举得子,可惜那孩子还在母胎的时候不是十分太平,太医们费了很多精力为她保胎,结果还是一生下便夭折了,从那以后,她便不易再受孕。

“娘娘,你能告诉我,当初为何要我跟陆三公子保持距离吗?”徐宸妃抚养她多年,一直将她视如己出,她不想对她隐瞒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便如此相问。

“承蒙公主信任,奴家会尽力为公主考虑周全。公主对面料可有要求?”

“这……有什么不妥吗?”他还茫然不懂地问。

“可他烫成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赵妧心中焦灼,雉哥儿是她最亲的弟弟,她不想他出事。

“又拿你父皇开玩笑,说吧,可是为了雉哥儿的事?”景隆帝歪头笑看赵妧,一脸老谋深算。

赵妧用手绢为他拭干眼泪,拉他到小榻坐下,“当时除了你和尹美人,现场是否还有旁人?”

“不说我嬢嬢了,前几日雉哥儿对姐姐态度失礼,妧妧在此代他给姐姐赔礼道歉,希望姐姐看在他年幼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

这一回,杜仲晏没再与赵妧顶嘴,他知道,这是她的好意。

对上赵妧视线的赵嫱心下一颤,这眼神如此陌生,发生什么事了?

“上回你说的银雀树,古书上有记载吗?”

但不明白的是,公主先他一步殒命,可是先醒来的为何是他?

赵妧松手任由他查看,杜仲晏只凭肉眼就断症:“只是肿了,没有淤血,过些时辰自然就会消肿。”

“银雀,你去叫桃奴多备一副碗筷,杜太医与我们一道用膳。”赵妧不顾杜仲晏如何恪守宫中礼制,对着空气轻声一说,银雀便从障子后面现身领命。

在大楚内廷,只有帝后的居所以殿为名,就连太皇太后与皇太后也必须遵守祖制安居偏宫,先皇后在世时,可以说是掖庭最尊贵的女人,而如今,先皇后独女昭华公主便是最尊贵的。

“你忘了你被她的雪松狮咬过一口的苦头了?”赵妧揶揄他。

“不必了,酸梅子就酸梅子吧,拿来。”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你不知道吗!”赵嫱蓦地抬头,对陆徴言厉声一吼,吓得他后退一步,不敢再多言。

赵妧将手链收进她亲手缝制的红绸布包中,小心翼翼拽在手心里,收入袖中,没有任何人的陪同,只身前往丽阳公主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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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杜仲晏点头,却不起身离开。

“你还愣着做什么?我要歇了,你走吧。”赵妧急着打发他离开。

“臣告退。”他想了想,最终还是起身走了。

在杜仲晏收拾药箱的时候,赵妧佯装走进内室准备歇息,却是一步三回头,眼看着桃奴送杜仲晏走远,又迅速溜了出来,回到她的绣绷前,正当要提起绣针,谁料杜仲晏一个折返,赵妧惊得急忙收回了手,却无处安放。

“我、我想看看针有没有插好罢了,你怎么又回来了?”赵妧开始自圆其说,但没什么底气。

“臣落下一瓶药,回来取。”相比而言,杜仲晏倒是很有底气,因为那是他故意落下的,折返就是想看看她是否老实,显然,这是他料到的结果。

赵妧在绷子边上确实看到了一个小瓷瓶,弯腰拾了起来,不怀好意地打趣道:“心细如尘的杜太医也有粗心大意的时候啊!”

“是臣粗心大意,请公主把药瓶交还于臣。”杜仲晏丝毫不反驳,赵妧顿时兴致缺缺,伸手把瓷瓶还给了他,“真没意思。”

杜仲晏接过瓷瓶,重新放入药箱便欠身告退,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而赵妧生怕他再度折返,在门口观望了许久,确定他不会再来,才放心大胆地回到绷子前,继续绣花团中的“寿”字,其间桃奴在边上点了香,她觉得挺好闻的,便问:“桃奴,这是什么香?”

“是尚药局新合的凝神香,对公主的心神有助益。”桃奴没有告诉她实话,这是杜太医临走时交给她的安神香,是用迷迭香、茉莉香、薄荷、柑橘等混合而成的香料,是帮助她睡眠的。

即便她是公主的心腹,但为了公主的健康,她必须和杜太医串通一气,就是良心有点痛而已。

杜仲晏原路返回太医局,平日看上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他此刻满腹心事,路上遇到与他打招呼的小黄门也没有理会,只顾自己一个劲往前走。

待回到太医局的时候,有一个人正在等他。

“迟安,你总算回来了!”杜仲晏才进到太医局内院,便听到董棻一声急促的叫唤,闻声望去只见他正拿着石臼捣药,看到他回来就立刻放下手中的物什,上前拉他。

杜仲晏被他这一举动整得有些莫名其妙:“发生什么事了?”

“许司衣她烫伤了手,你快!”

“你不是已经在治了吗?”杜仲晏看了眼董棻手上沾到的草药,一闻便知是紫草。

“我这不是见你迟迟未归,人家再等下去恐怕一双巧手就废了才替你来治。”董棻一面挤眉弄眼笑道,一面推搡杜仲晏进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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