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父皇的万寿节就要到了,我想换一身新衣裳,别太招摇,但又不能太过素净,听闻你的想法最独特,手艺也最好。”

赵妧没有取走帕子,而是看向杜仲晏,大叹了一口气,“哎,你把别的女子的帕子给我用,到底存的什么心,若是被许司衣知道了,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你了!”

片刻后,他说出诊断结果:“七殿下是风热之症,臣开几帖柴胡汤剂,一日三服,待汗发出来就没事了。”

“父皇才不老,父皇在妧妧心里还是风采依旧,不比那些少年郎差!”

“我没有冲撞她,是她自己滑倒,我正好经过看到想去扶她,谁知道她会诬赖我!”雉哥儿又气又冤,原本黝黑的一双眼睛变得通红。

是啊,若是她嬢嬢在天有灵,就会看到你们这些恶人的嘴脸,会保佑她不再受到伤害,也许她的重生,就是受她嬢嬢的指引。

赵妧睇他一眼,果然还是老样子,她觉得甚是无趣,又回到原来的话题:“我会向父皇呈言,放你三日假,这三日托别的太医为我请脉也不会有大碍,你尽管歇着,若你出什么事,今后谁还来为我治病呢?”

赵妧心下一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忽然抬起头与赵嫱四目相对:“不是的,姐姐,我想去看雉哥儿。”

赵妧仿佛松了一口气,杜仲晏看了一眼,随意问道:“还想看什么书吗?”

而刚才看到陆徴言之事,从她的反应来看,更确定他心中所想。

赵妧收回心神,揉着脑门已无处可躲,杜仲晏不急着问她为何在此,先放下梯子上前查看她的伤势,“请容臣看一下,公主撞得……是否严重。”

“臣不敢。”杜仲晏深知宫廷礼仪,以他的身份,还没有资格与他们同桌进食。

赵妧与雉哥儿原都是住在棠梨阁的,小的时候常常同睡一张床,有些礼仪是不必顾忌的,后来赵妧及笄,预示成年,景隆帝为她另置一座寝殿,名福康殿。

“妧妧,你的手好凉啊!”雉哥儿握住赵妧的双手,用了搓了搓,“师父说你本来身子已经有所好转,可是那个可恶的张贵妃又把你气晕了,要不要我替你教训她?”

桃奴低头一看,倒没有大惊失色,却是一阵尴尬,杜太医说过很多遍了,她总记不住,她吐了吐舌:“奴婢这就给公主换去。”

“可是……”

银雀一个闪身,躲藏了起来,果然没再跟着赵妧。

【指南】

徐宸妃将鱼袋拿回手中,摇头笑道:“你的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只是瞧你钟爱看书,宝渊阁又是个灵气之地,对你的身子恢复也有助益,我才撇开那些不利,愿意把鱼符交与你,虽然你骗了我,但娘娘我又岂会忍心怪你?”

听她这么一说,赵妧更是无地自容了,徐娘娘对她掏心掏肺,可是她呢,为了一己之私,谎话连篇,下辈子她恐怕无法再投胎做人了吧。

“既然你将鱼符归还与我,那我也有一物交与你。”徐宸妃收起鱼袋,起身走到内室,打开了她的奁盒,取出一个形制一模一样但颜色为绯红色的束口袋子交于赵妧,道:“妧妧,你打开看看。”

赵妧打开一看,是一枚玉质鱼符,鱼身背面半边刻着她的名字,她吃惊地看向徐宸妃,徐宸妃娓娓道来:“当初你父皇收回你的鱼符,并没有命人拿去造办局,而是一直留在我这里,等着有朝一日能够物归原主。”

鱼符重回她身边,赵妧顿时喜形于色,这意味着再也不用偷偷摸摸,就能亲自去宝渊阁找自己喜欢的书籍看啦!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