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若是她嬢嬢在天有灵,就会看到你们这些恶人的嘴脸,会保佑她不再受到伤害,也许她的重生,就是受她嬢嬢的指引。

“你想抗旨不遵吗?”赵妧摆出公主的架势,一脸严肃。

赵妧心下一沉,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忽然抬起头与赵嫱四目相对:“不是的,姐姐,我想去看雉哥儿。”

杜仲晏紧绷的心弦松了,“臣替未来的妻子感念公主的关心。”

而刚才看到陆徴言之事,从她的反应来看,更确定他心中所想。

“你是要借梯子吗?”他忽然出声,赵妧轻轻“嗯”了一声。

“臣不敢。”杜仲晏深知宫廷礼仪,以他的身份,还没有资格与他们同桌进食。

雉哥儿闷不吭声,但摇头,尹美人的孕事是昨日下午查出来的,至晚间掖庭便传开了,他听后一整夜辗转难眠,天刚亮就在院子里练剑,等差不多时辰便迫不及待来找赵妧,根本没时间用膳。

“妧妧,你的手好凉啊!”雉哥儿握住赵妧的双手,用了搓了搓,“师父说你本来身子已经有所好转,可是那个可恶的张贵妃又把你气晕了,要不要我替你教训她?”

杜仲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要把她看穿,良久才道:“才过暑热的天,怎会去极乐山?”

“可是……”

“是。”桃奴正要伸手接物,赵妧又把手收了回来,“罢了,如此重要之物,还是我亲自给姐姐送去吧,桃奴,我去一趟姐姐的住处,很快回来,你与银雀都莫要跟来了。”

【指南】

“你说青苔?可是这个季节,气候干燥,后苑又有宫人打理,怎么会有青苔?”赵妧心生疑窦。

“莫非是她自己事先放上去的?然后自编自演一场戏?”

“父皇子嗣单薄,尹美人怀的这一胎又对赵氏江山至关重要,她向来小心翼翼,绝不会为一己之私而伤害她腹中胎儿,此事必然有蹊跷。”赵妧暗自揣度,似乎并不相信尹美人会以身犯险诬赖雉哥儿。再说雉哥儿只是养子,不一定是储位人选,尹美人犯不着做这样的傻事。

“妧妧,你是说,有人故意要害尹美人?”雉哥儿惊讶道。

赵妧沉吟道:“我不能肯定,凡事要有证据才能断言,只能说此事有些蹊跷,而你偏不巧赶在那时候出现,你本是好心帮她一把,谁知道她六神无主把所有罪责推到你身上。”

“妧妧,我真是冤枉啊!你看看,你们叫我平日多做善事,这下倒好,好心当成驴肝肺不说,还被父皇禁闭,妧妧你得为我做主啊!”

“雉哥儿放心,我不会让你蒙受不白之冤,此事我会向父皇禀明,叫人彻查,只是现在父皇应该还在气头上,要先委屈你几日,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有我在。”

“我就知道,妧妧你一定是信我的,如今我能依靠的也只有你了!”雉哥儿紧紧抱住赵妧的腰,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

赵妧轻抚雉哥儿的后背,眼中蒙上一层忧色,倘若真如她心中所料,那么意图加害尹美人的人也将雉哥儿算计了进去,想要一石二鸟。

掖庭,变得比以往更可怕了。

尹美人虽然见了红,但在太医局一众太医的极力抢救下,最终保住了她的胎儿,整个大内都松了一口气,景隆帝的气也总算消了,但没有撤销雉哥儿的禁闭而是命他闭门思过。

赵妧趁着风波逐渐平息,亲自登门景福殿去为雉哥儿说情。

景福殿是景隆帝平日批阅奏疏与办公的场所,常有女官陪侍在侧,或记录圣上言行,或研磨铺纸,或点茶递菓子。

赵妧没有堂而皇之上门,而是扮作女官的模样混在其中,她趁一名女官出门接水的当口,与她相互串通,顶替于她,那女官不敢对公主造次,便默许了。

赵妧跟随尚仪局的周司仪学过一些点茶的功夫,她把汤瓶中的水放茶炉上煮,边煮边将茶饼包入干净的白纸内用小锤子轻轻捶碎,再将碎茶倒入槽呈舟形的银质茶碾中,以滚轮轻轻碾磨,再将碾磨后的茶末用宗从事从茶碾中收集进茶罗细筛,此时茶炉上的汤水已熟,赵妧提起汤瓶为边上摆放着的建窑黑釉金兔毫盏熁盏,再拈一柄茶匙取茶罗中茶末进兔毫盏,注入少许热汤调至均匀,待茶汤稍加浓稠,又注入少许热汤,以茶筅徐徐搅动又渐加回旋击拂,待茶汤浮上细小的泡沫便大功告成。

赵妧将点好的茶放至红漆大盘中,垂首端到正伏案疾书的景隆帝跟前,轻声唤道:“请圣上用茶。”

景隆帝的心思全在批阅的奏疏上,头也没抬,随手拿起兔毫盏,轻轻抿了一口,忽然停顿,细看了茶盏中的茶汤茶色,道:“今日的茶汤稍加逊色,乳花咬盏不够久,茶色偏青,真是糟蹋了这金兔毫!”

“啊?”赵妧原是对自己的点茶功夫很满意的,听她父皇如此不讲情面地点评,顿时懊恼不已。

“妧妧,点茶的时候必须一心一意,不能操之过急。”景隆帝忽然抬起头,看着赵妧笑道。

“原来父皇早察觉是妧妧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