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妧妧,你别怪姐姐,有些事你不该知道太多,要怪就怪老天爷,它让你得了这种怪病,一不当心,就会离开我们……”赵嫱蹲下身,用指尖轻抬起赵妧下颏,与她平视,言语温柔,眼里却充满杀机。

赵妧松了一口气,又与赵嫱对视,两人看着对方,忍不住大笑起来。

【文案二】

她接过巾帕,擦了擦眼泪,半了,整个人都顿住了,为什么这一幕……似曾相识?

赵妧握紧巾帕,抬起头,逡巡一周,红木锦榻,轻纱幔帐,南墙悬挂的嬢嬢肖像栩栩如生,这……不是她的寝殿吗!

“你说我气晕了?被谁气晕的?有几日了?”赵妧以为她早已死在赵嫱的手里,没想到还能醒来,而且救醒她的人是杜仲晏。

“一个时辰。”杜仲晏两眼盯住赵妧,轻声道。

“发生什么事了?我不是在极乐山吗?为何会在自己的寝殿醒来?是父皇命人护送我回来的吗?”此刻,刚刚苏醒的赵妧诸多疑问,拉着杜仲晏问个不停。

杜仲晏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似要把她看穿,良久才道:“才过暑热的天,怎会去极乐山?”

听他一说,赵妧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一身单衣,杜仲晏的额头还冒着汗。

“啊!公主!您醒了!”头脑一片混乱间,桃奴端着汤药走了进来,看到苏醒后的赵妧,喜上眉梢,“正好,药刚煎好,按照杜太医的吩咐,照例备了一枚嘉应子,公主您趁热把药喝了吧。”

赵妧看着髹漆的端盘,盛着汤药的碗的边上,还摆着一只小碟子,盛放着一枚蜜饯果子,只是不是嘉应子,而是酸梅子。

“桃奴,你又搞错了,这是酸梅子,不是嘉应子。”

桃奴低头一看,倒没有大惊失色,却是一阵尴尬,杜太医说过很多遍了,她总记不住,她吐了吐舌:“奴婢这就给公主换去。”

“不必了,酸梅子就酸梅子吧,拿来。”

桃奴递上药碗,赵妧捧着一饮而尽,又掂了那颗酸涩的梅子放进嘴里,皱眉咀嚼,嚼到后来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泪水止不住落了下来。

“何必勉强自己,你又不爱吃酸的。”杜仲晏看着她,神色复杂地说。

赵妧摇头,她当然记得自己不爱吃酸的,也记得就是在这一天,桃奴把嘉应子和酸梅子搞错了,她为此还罚桃奴吃了这枚又酸又涩的梅子。

她总算明白过来,她并没有死,而是回到了过去,这一天是景隆十三年七月初五,她是因和张贵妃因先皇后之事发生冲突,才会被气晕的。

一定是老天爷不想她含冤而死,才会让她重生回到过去,只是今后,她该如何面对她曾经深信不疑的丽阳姐姐,还有……她痴心错付的言哥哥……

思及此,她感到心口一阵绞痛,整个身体又蜷缩在了一起。

她不会忘记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切。

“公主若觉得心里不痛快,臣愿意陪公主说说话。”看着她瘦小的身躯,一旁默不作声的杜仲晏忽然脱口而出,说完就有些后悔。

赵妧没有给他回应,他面色露出一丝的紧张,眨了眨眼,刻意寻找话题,“公主知道银雀最怕什么吗?”

“杜仲晏,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赵妧把埋在双膝间的头抬了起来,吸了吸鼻子看着杜仲晏嘟哝道。

杜仲晏俊秀的面容上若无其事,他轻咳一声,视线瞥向别处,答非所问:“银雀最怕虫瘿。”

“我现在没心情听你开玩笑。”印象中,银雀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连高高在上的帝王,银雀也未曾忌惮。

“此银雀非彼银雀,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种植物遭冰川洗劫,几乎无一幸免,唯有银雀树这一种单传至今,它们生命顽强,却也会受到虫瘿侵袭。”杜仲晏一本正经地与她解释。

沉默良久后的回应是一声低笑:“杜仲晏,你还是这么古板,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杜仲晏也知道自己的笑话不好笑,可是他还是从她的脸上看到了笑意。

“那臣下次换一个。”他不动声色地说。

“罢了罢了,我现在好多了,就……”随之而来是腹部传出的打鼓声,赵妧面上一红,杜仲晏假装未闻,赵妧唤来刚退下去不久的桃奴,命她备膳。

杜仲晏眼见天色将暗,不便再多作逗留,便行礼告退:“臣前去向圣上复命,不打扰公主用膳,先行告退。”

赵妧恍惚点头,待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他的人影。

赵妧醒来已过三日,身边的事物无不熟悉,曾经发生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也正是在这一年的夏天,陆徴言历经万难向她父皇求娶了她,换做过去,她现在一定沉浸在甜蜜的幸福中,变得目光短浅,愚蠢之极,然后会义无反顾地嫁给他,可是发生那样的事,她的美梦早已破灭,她心有不甘,他们那般伤害她,她不甘心就此罢休!

可是,她偏偏重生在他们订婚之后,如若再早一点,就可以悬崖勒马,不再走错一步,不,无论如何,她必须想尽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