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似乎听到隐隐呼声,接着突然穿来一声闷响,我诧异地向窗外望去。船竟已漂到河中心,缆绳怎么会开了?连唤两声却无人应答,顿觉不妙。用右脚站起来,冰冷的水立刻沁湿了鞋。船进水了!勉强拖着左腿出舱一看,舱后甲板正中间赫然有个脸盆大小的洞,河水正汩汩地涌进来。这绝不是意外了!什么人竟真的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心里冷到了极点,反而冷静下来,这河面虽宽,水流却并不太急,只要找块木板之类的抱住,应该还能坚持一阵。可是哪里有木板呢?随着涌入船里的水越来越多,许多船舱里的东西也漂了出来。眼前一亮,抓过平日洗澡用的大盆,将它扔下船,顺着船舷爬了进去。伸出手拼命划水,那船已经开始倾斜,眼看就要沉了,必然会产生漩涡,不赶紧远离就会被吸下去。

“我不管,我要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依依,自从生产那晚你救了我,我就对你感激不尽,从未拿你当外人。有些话,我就直说了。”

洪老板站在一边,脸色y晴不定,他的老妈也看出了赫连叶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儿,连忙拉了他要走。

赫连叶轻叹一声“也好”,走到在门前默默立了一会儿,抬脚走了出去。我也在心里轻叹……

“福利?什么意思?”

揉揉酸疼的手臂,招呼大家一起来看。这两日我闭门不出,也不许任何人打扰,只让他们将饭菜放在门外。阿冬阿夏一见我便惊呼起来“主子,您的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被救上来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女子,双眼紧闭,伸手还有气息。急忙让王文定将她放在林中一个树桩上,拍打她的后背,她吐了几口水出来,却依旧昏迷不醒。想了想,立刻撕下一块小衣襟,裹着手指将她口鼻里的泥沙清理干净,嘴对嘴地对她实施人工呼吸和心肺复苏。就在我觉得没有希望有些想放弃的时候,她突然又呕吐起来,跟着便慢慢转醒过来。我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软绵绵的躺在了地上。赫连叶一步跨过来,径自将我搂在怀里“依依姑娘,地上湿冷,当心感染风寒。”我想说你身上还不全是泥水,张张嘴,看到赫连叶满眼的关切却什么也不想说了,由他抱着昏睡了过去。

“小女子的手表在我们那里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物件,却不知道公子为何如此上心?”

客人所当之物是何来历,恐怕不该多问;第二,难道您那掌柜的竟未告诉您我所欲当之物乃是一件金饰?是他自己看到我随身携带的手表觉得好奇才拿了去的。我可从未说过要当了它。”

还在愣神那小姑娘已经开始替我梳头“小姐,您的头发真好,又密又多。”

“吴大婶,无忧会长大的。我照

“喂!求求你别走啊!好姐姐求你救救我!我错了!”我沉住气就是不说话,只管埋头寻找。突然看到一株寄生在树上的藤类植物,上去拉了拉,不错,很有韧x,应该可以。我掏出包里装的水果刀,狠狠地割着藤条,丝毫不理会那小朋友声嘶力竭的鬼叫。好不容易割了下来回到坑边也懒得多说,对着坑底甩了下去,我再次无语。短了。不多不少短了半米。难道还要回去重新找又重新割?心念一转,我解下了皮带。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裤子差点掉下来,真是丢脸!我赶紧蹲下将皮带和藤条系好后扔了下去。那小男孩倒是不笨,立刻抓住绳子开始向上爬。可是,我一个快三十岁的人居然拉不动这个看起来很瘦小的孩子,只好喊他停下。看看四周,步测了一下,叹口气,豁出去了。我把藤条绑在脚腕上,然后很没形象地趴下,双手抱住离坑不远处的一棵小树,对着坑大喊:“好了,快点爬!手抓紧绳子!用脚蹬着坑壁往上爬!要抓紧蹬稳!别把我也给拽下去了!”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当他开始往上爬的时候我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疼的。脚腕上被藤条勒的太紧了,随着他的攀爬还不停地摩擦,很快皮就磨破了,渐渐地手上也没了力气,却不敢松懈,只得死命抱住,感觉身体快要被扯断了,就在我感觉再也支持不住了的时候那孩子终于爬上来了。我终于可以松了手,翻身过来吼了半天的气,感觉胳膊上、腿上到处火辣辣地疼。艰难地坐起来一看才发现,整个肘部、小臂都磨掉了皮,擦伤处红红的皮r和着沙土看上去惨不忍睹,脚腕就更不用说了,整个藤条勒尽了r里,我强忍着疼把它解开,恨不得赶快昏过去好了,可惜自己太皮实,就只能清醒的忍着。

“哎呦,这个媳妇子才歪哦!才几天哦就开始打婆婆娘要把婆婆娘撵起走了哟!街坊邻居都来看哈哦!”她一边嚎哭一边打开了家门。

我有些好笑地望着他“那你和阿玉连孩子都有了,现在又和我在一起。这又算什么?”

“我照顾他们衣食无忧,也尽到为夫为父的责任了啊!”赫连叶满眼委屈。

“你就是养只狗儿养只猫儿,除了给它吃好喝好之外还要培它散散步、做做游戏吧?”不禁有些动气“你以为女人连猫狗都不如吗?她不需要人关心呵护吗?孩子不需要父亲的陪伴吗?谁又愿意自己的男人陪在别的女人身边?”

“依依,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如此,我可以休了阿玉。”

我哭笑不得“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你和阿玉情同姐妹,可你既然不愿与人分享我,也只有这样做了。你曾救过她的x命,她断不会嫉恨于你。”

我真的无语了“赫连叶,我救她是应该的,也是我自愿的,她并不为此亏欠我什么;可是我抢她的男人,就是我不对,这是两回事。”

“依依……”

“算了,不必说了。”跟他讲不清楚“总之,我的意思是回京之后我不会和你成婚,我和你依然是平等独立的关系。”

赫连叶沉默片刻“若我坚持成婚,你会怎么做?”

“我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借口来勉强我,束缚我,即便是因为爱。”赫连叶,抱歉。婚姻带给我的伤害太多,我不愿再重复一次。看着他不解和受伤的表情,不禁有些不忍“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不愿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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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以后呢?”

“我也不知道。”

“好,依依。我不会勉强你。我会用真心对你,直到你愿意。”

我知道他此刻是由衷的,可是,却感动不起来。此情此景,太过熟悉。赵安也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我也被他打动了,可是结果如何呢?既然我抗拒不了感情,那么只是抗拒婚姻,抗拒或许是由于彼此靠的太近而产生的伤害总是可以的。

“你看,都日上三竿了。我可是听到有人来门前过几次了,你要不要起来?”赫连叶见我不语,岔开话题。

“啊?有人来过?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些纳闷,又轻声惊叫起来“哎呀,门都没c,叮叮铛铛要是进来怎么办!快起来!”因我进来腿脚不便,起夜也要人搀扶,所以房门历来只是轻掩着,我虽然是现代人,可也没开放到愿意当众演a片啊!

赫连叶好笑的看着我“放心,下人们不会这样不懂规矩。两个主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们不会随便进来的。”

略略放了心“那也该起来了。时候不早了。我饿了。”

回身却看见赫连叶一脸坏笑“我来喂饱你!”俯身又吻过来。渐渐被他点燃,心里隐隐发现异常。昨夜那样的渴望绝对不正常,难道……?思维却被他的爱抚打乱,红绡软帐内再次传出销魂的呻吟……

好不容易起来了,看着叮叮铛铛若无其事的进来服侍,自己倒掌不住脸红起来,被褥上的血迹赫然可见,实在是尴尬。看着赫连叶一脸云淡风轻,真是恨自己修为不够啊!

吃早饭时,却不见王文定,心里暗暗有些明了,装作随意对赫连叶说道:“那天幸好文定带了船来我们才没事。我看他素日做事也是小心谨慎,倒是个可靠地人。”

“他从小父母双亡,打十岁便进了府,历来忠心耿耿,言行谨慎,我自然是十分信任的。”

“他救了我们,等会请他来我这里一趟,我要亲自谢谢他。还有,等会你就回房休息,再请大夫来看看,我这里也需要大夫来一下。”我要看看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

“怎么,哪里不舒服了吗?”

“哪有这样娇贵,不过是请他替我换换我腿上敷的药,那个……纱布散开了。”我小声道“还不都是你,动作那么大……”看到低头忍笑的叮叮铛铛,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赫连叶居然还是那么淡定,不慌不忙地喝完粥,才施施然回了房。这定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好!

待到见到低着头走进来的王文定,看他躲躲闪闪的眼神我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却不说话,只是眯着眼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片刻,他头上就渗出点点汗珠。我抬眼看着他,正在思付怎样让他开口,却不料他直直跪在我面前。我微微直了直背,干脆仍是一言不发。

“依依姑娘,那催情的药是我下的。”

承认就好,我且看你如何解释。

“小人并无害人之意,只是苦于阿玉主子苦苦相求。小人又见我家主子那日在河里以命相救,可是姑娘却不愿嫁给我家主子。小人只想着促成姑娘和主子的婚事,绝无害人之意!”

这是竟然还与阿玉有关!难怪那日她言辞奇怪。你们口口声声都是为了我好,只是,谁问过我愿不愿意?

“若是你家主子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罚你?”不带一点感情,冷冷问道。

“小的深知主子对姑娘一往情深,绝不会轻饶小的。但小的一片忠心,愿意听凭主子责罚。”

“如今,你得偿所愿了!可是不要忘了,这样一来,我也成了你的主子!”

“小的早把姑娘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是吗?很好,如今你对自己的主子下起了春药。下次呢?会是穿肠的毒药吗?”

“小的不会的!依依姑娘,小的绝不会的!”

“你不必解释。回京之后,自己找个借口离开吧。我不想你主子知道这件事,但也决不能让你再待下去!”说罢,转过身去,不忍再看他。

沉默良久,王文定缓缓起身离去。

心里有些难过,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他并没有害人之心。可是,毕竟他下了药,人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我也不能留有隐患,谁知他将来可还会做出什么事。至于赫连叶,也不必知道真相了。否则,除了对我会有更多的亏欠感和被背叛的伤痛之外,又能得到什么?我真的觉得疲倦,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如何才能变得简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