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阮弹的最好,”蓝烟冲她眨了眨眼:“……而且人也软妹。”

这样的殷勤,她蓝烟受不起,也不想受。

最紧要的是,你并不是在孤军奋战。有一群人同你一起,为一个目标努力。

他倒要看看,这小子能男人到什么时候。

李教官在阳光底下眯了眯眼,怎么看怎么满意。

教官蓦地抬高音量:“服从命令!”

闷热的空气里,少女新洗的发香浅浅飘散着。

罗斯薇终于在她最喜欢的众望所归中,羞答答同意了。

蓝烟摇了摇头,眼里笑意闪烁:“你这也太色厉内荏了吧。”

论音色,论名家签名,甚至再俗气点论价格,宏声都不是蓝烟的古筝里最出众的。

“——诶诶诶怎么回事!”

“好啦。”

☆、盛夏光年

要知道,小学五年级的时候,江余就因为长期冰可乐的贿赂,替蓝烟的追求者递情书。

……

只要我们还相爱。

可他就没发觉,蓝烟这次问的更是个和学习丝毫无关,也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啊。

“我应该算不上好吧,我……我也不知道。”

靳骞扯了扯唇角,有点无奈:“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蓝烟恨不得要去敲他的脑袋。

她做了那么多天心理建设,趁着心潮澎湃,忐忐忑忑问出来,得到的就是这么个答案?

……荒唐。

蓝烟偏开脸,清清淡淡说了句“怎么可能”。

“真的。”

靳骞怕她不信,继续低低道:“以前有人会说我讨厌……”

蓝烟怔了怔:“……男的女的?”

“大多数是女生。”

啧,女生说他讨厌。

蓝烟这次恨不得敲的,是自己的脑袋。

真不知道这家伙是真不明白,还是在故意打太极。可这些天,靳骞对她若有似无的好,又不像是错觉。

没撞南墙前,她也绝不肯相信是错觉。

民乐团的小伙伴陆续都到齐了,蓝烟抬眼笑了笑,和靳骞说了声,重新回去排练了。

琴真是个好东西。

蓝烟家境优渥,又是爸妈的掌上明珠。知道她怕干燥怕冷,蓝父二话不说,就购入了越州第一批恒温恒湿的复式。

后来她学琴了,蓝父又开始笃信“居移气养移体”,购置了一套面朝澄江的江景别墅。

为的就是让女儿,能面对澄江的白浪落日练琴,辽阔舒畅。

蓝烟也的确经常练到,抬头不觉已黄昏。

因为一门心思扑在琴上,那些烦心杂念都暂时抛到脑后,没空去想。

什么靳骞呀,哪有她的演出重要。

……嘶。

蓝烟扫摇出去时,不小心带到了一根小倒刺,又痛又涩。

怎么什么都欺负我,她无声抱怨着,心态也跌到了低谷。

她没想过的是,靳骞出于天然地想对她好,想保护她,想看她笑。

但他自己,都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怎么告诉她呢。

……

当晚的文艺汇演,是军训最后的狂欢。

舞台由暗到亮,当第一束追光打上蓝烟时,她左手微握,右手轻舒,拂上了古筝。

少女的侧脸盈润宁静。

台下许多人认出了她,有惊叹也有起哄的声音。

“同学,这个座位没人么——”

有个声音打断了靳骞的目光,举着相机的女生姿态潇洒:“这边视角好,借我坐一下,拍几张照片就好。”

“没人。”

靳骞简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