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子,看着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季欣怡,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姨,没事。”季欣怡见她醒来,心情自然是好了不少,身体的疲惫又算得了什么。

季欣怡头脑一片空白,却是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后趁势奋力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沈姨,这是……”不解,上次医院明明说已经好了,现在怎么又发来了住院建议书。

“你……”季欣怡百口莫辩,她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季欣怡忍住委屈,进了休息室换回自己的衣服离开了酒吧。

“嘀!”

“是。”

她以为,程慕楚不过是程家花花少爷,那夜的安排也是逢场作戏,可是,现在,季欣怡竟然出现了程慕楚的办公室,而且,穿着昂贵套装,竟然有了某种惊艳的气质,这让季欣然大为光火。

第二次,没有被下药,也不是自愿,却是被胁迫。

“楚,我回来啦!”一开口,也是酥媚入骨。

“我……我不是……不是那样的……”季欣怡的脸在红白之间交错,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刚刚的遭遇,让自己无法辩解。

“莫经理,我……”本想着赶紧回去照顾沈姨,可是,想到自己已经预支了一个月的薪水,就得好好卖力报答。

“多亏了你,我们季氏终于和程氏达成了合作,你功劳还不小哦……”季欣然并未理会季欣怡脸色的变化,而且,“我们季氏”四个字吐得尤其清晰。

“成,我们去哪嘛。”季欣然望了望父亲所在的地方,还好,父亲还在忙于应酬,应该不会注意到自己的短暂离场。

程慕楚低头,冷冷地笑了笑,“看来这位小姐这么快就将与你合欢的男人忘了。”

“爸爸让你在楼上等他!”季欣然故意把“爸爸”两个字咬得很重,宣告着专属于她的特权。

以他们目前的状态,又能有什么关系呢,一直被父亲雪藏,即使父亲生日,也只能以外宾的身份去参加,这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好。”季欣怡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好,以后不再有任何关系。

甚至觉得,季欣怡这个名字,都是如此的,不堪。

想到小时候,季欣然总是对着自己说,讨厌自己叫季欣然,因为跟季欣怡只差了一个字,她是如此的厌恶。

是啊,恨不得自己改名换姓消失在这个世界吧。

眼泪顺势流下。

走廊里忽然响起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一名医生沉稳走过,路过某间病房时,脚步缓缓慢了下来。

季欣怡挂了电话,正盯着手机发着呆,并没有注意到门口正有人望着自己。

“当当……”他抬手敲了敲门。

季欣怡闻声回头,是沈姨的主治医生助理方同,她连忙转过头擦了擦清泪,快步走出病房,“方医生,您怎么来了?”

刚刚他匆匆一瞥,见她似乎正在拭泪,便询问道,“今晚我值班,刚好查房路过,季小姐没事吧”

“没事,谢谢方医生。”季欣怡一阵感动。

“那好,你早点休息,有事直接按病床旁边的呼叫铃。”方同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季欣怡并不知道,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看到她这般模样了,第一次,是在公车上,她也是这般梨花带泪。

是他递过来的纸巾,从那一刻起,自己就记住了她,没有想到,能在医院再次相遇。

转眼,一个多星期过去了,季欣怡没有再见过程慕楚,第二天回到公司之时,就听纪灵说程总去国外出差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

也好,不见以免尴尬。

一个月以来,季欣怡一直过着白天上班,晚上在医院照顾沈姨的生活,忙碌,却也充实。

清晨六点,整个医院还很安静,季欣怡却早早地起身了,整理东西并准备去办出院手续。

“准备出院了?”方同走过来,关切的问道。

“嗯,沈姨说她不喜欢医院的环境,非要回家休养。”她回头轻笑,虽是憔悴,却竟如花。

方同一时有些怔住,许久,才反应过来,红着脸点了点头,递过一张名片,“阿姨这病一定要多加休养,不能太过劳累了,以后有事随时可以找我。”

“好,谢谢你,方医生。”季欣怡双手接过名片,仔细的放进包里的钱夹里。

“不客气,正好我夜班下班,准备回家了,顺便送你们回家吧。”方同不等季欣怡回答,便走进了病房,帮忙收拾。

季欣怡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住院这些天,在方同的热心帮助下,自己和沈姨确实少了许多繁琐的事务,自己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

“不用了,我们自己能行……”可是,方同已经提了行李,搀扶着沈姨出病房。

“有劳了。”季欣怡恭敬不如从命。

计程车往家的方向疾驰,一路上,方同陪着沈姨说话,直把沈姨逗得捧腹大笑,偶尔回过头跟季欣怡说几句话,而季欣怡似乎也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道,终于到了家。

方同一直将他们送到了家,很是惊讶,气质如此脱俗的季欣怡,竟是住在被海安市民称之为贫民窟的小区,对季欣怡又多了一份感慨。

安顿好沈姨,下楼送方同走的时候,方同这才说,原来自己就住在离这几个街区不远的地方。

季欣怡看着方同坐上一辆计程车离去,他英俊的侧脸映在车窗上,不知为何,她竟觉得有些迷离。

愣了一会儿,季欣怡收回视线转身回家,却赫然发现,季欣然的跑车,停在那里。

季欣然,正狠狠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