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若璇却突然噤声,此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或是她能做些什么可以让他能够少痛一些?

“阿映静候璇儿片刻,可好?”

独孤若璇全身一震,剪水的秋瞳瞬间布满暗红的血丝,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杀”。

龙映寒若是不冷静,便不会隐忍到这一刻。他明明身手不错,却暗藏实力,伺机而动。他左手那一击,实则是探路,右手那一击才聚集了他全部的实力。他将所有对他有利的因素全部算计在内,毫不浪费的利用,成为对付他的利箭。

独孤若璇一惊,步伐迅移动。走到门口,脚步一顿,鼻尖微动,空气中有轻微的药香味,心神微动,难道是他?

“就算阿映答应,我也不准!”

龙煜剑眉微拧,冷然道:“退下!”

她指尖琴声略略一顿,便与箫音彻底结合到了一起,不分彼此,水乳交融。琴声如仰止高山,箫音若行云流水,相辅相成,各有神韵,愈奏配合愈纯熟,宛如多年的老友,到得后来,竟然是如胶似漆,毫无间隙。

独孤若璇岂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却毫不在意,猝然扯住龙煜的袖子,撒娇道:“父皇,璇儿要那墨玉箫!”

独孤若璇回过神,目光淡淡的定在南宫凌蝶的身上。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比。

独孤若璇倚在梅树上,折了一节梅树枝在手中把玩。

不待龙映寒作答,独孤若璇抬起头,倔强的看着龙煜,厉声道:“父皇,若是不答应,璇儿便长跪不起!”

独孤若璇满脸堆笑,拉着龙煜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摇,撒娇道:“父皇,父皇,千错万错都是璇儿的错。父皇最宠璇儿了,原谅璇儿这一回,好么?”

“下官不敢居功!此番多亏龙公子出谋划策!皇上已在府中等候郡主,马车已备好,请郡主马上起程!”

在独孤若璇跨上马的那一刻,他俯身对她轻声道:“不要回头,快走!”

那皇宫,若是有璇儿在,似乎也并非那么无趣。

七步断肠散,顾名思义,便是中毒之人,七步之内便会毙命!

他心思深沉,即使当下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亦可运筹帷幄。他以为他隐藏的极好,他能瞒过所有人,却不曾料到,他所有的一切却不曾瞒过她。

独孤若璇从怀里拿出一粒白色药丸塞进龙映寒嘴里,手轻轻抚上印着半个鲜红的掌印脸颊,低声道:“阿映,你忍忍!”

她微微欠身,娓娓道来:“我是帝都于家的人,假如各位大爷愿意让我们回家去,我可以让家人送来大量赎金。”

两人回到座位上,小二便送来了酒楼的招牌菜,满满一桌,顿时菜香盈鼻。两人忙了一大半天,兴许是有些饿了,吃得有些急切。但是无论是夹菜的动作,还是嚼咽的姿态,都透着一份优雅,自然无比。

独孤若旋撮弄了阵子也累了,说寻间好酒楼去吃饭。

龙映寒无奈看了独孤若璇一眼,又看向那个大大的包袱,再看向自己那个小小的包袱。

“阿映,你为什么不早说?那现在怎么办?”

“你的毒?”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