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身中剧毒,此番便是到无尘谷求医。但凡与我有接触的人,必受那毒所累!各位大爷不过求财,不如依方才所言,我让家人送些赎金来,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如何?”

马车外,十几大汉背着大刀,将两人围在中央,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人。马车之外,唯有一人骑着马,此时正坐在马背上,俯视着两人。

龙映寒墨眸中闪过丝丝惊讶,“你要帮她?”

两人一出宫门,独孤若璇便拉着龙映寒将她的包袱挖出。两人又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换了一套衣裳。她拿了一些碎银子,几瓶毒药,然后将皇宫的令牌放到贴身的地方,又塞了一些碎银子给龙映寒。其他珠宝均存入钱庄,另外付了几两银子给钱庄,让其代为保管那几本医书。

独孤若璇一跺脚,讪讪的笑道:“拿错了,不过阿映喜欢看这些,我便带上也无妨。”

“我的断魂草!”

皇帝对亲生骨血如此淡漠,却独独对梅郡主宠爱有加。

各宫妃嫔披衣而起,领了内侍宫婢赶往倾薰宫,却无一例外皆在院外被禁军统领所带百名禁军截下。

那一晚,他半夜口渴,便起来寻些水喝。朦胧中,他看到一个黑影正在翻箱倒柜。小偷,他大叫。那个黑影一惊,迅便朝他扑过来。他拔路就往回跑,在那个黑影朝他扑过来时,他看清了那人的模样,他便是这冷宫的侍卫。他步步后退,那人步步紧逼。他知道,他是动了杀心。在侍卫挥刀的那一瞬间,他已作好赴死的准备。可是刀并没有落下,他只听一道微弱的声音。寒儿,快逃!母妃从背后死死的抱住那名侍卫,那名侍卫眼中满是狠色,一手掐住母妃的脖子,手中的刀一扬,便向他砍过来。不知是否是他命不该绝,他居然躲过了那一刀。而侍卫因为用力过猛,刀在扬起那一颗猝然离手。

龙映寒的身份特殊,除了独孤若璇,下人们都尊称他一声“龙公子”。在倾薰宫,如果说,还有谁能左右得了独孤若璇,那便只有龙映寒。

“在这吃人的皇宫中,我仅有的便是这颗不算太笨的脑袋。我若是稍稍笨一点,便不知死了多少回了。而璇儿你锋芒太盛,纵使父皇对你百般千般宠爱,却无法时时护着你。就如今天,父皇若是晚来一步,你我怕不是只受这些皮肉之苦。当下我们都太弱,今日这事难道你还看不明白么?这个世上,强者便是公道。”

龙煜大喝一声,已是怒极。

“二皇弟,怎么会过来?”

龙陌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哦,他就是传言中的四皇子,梅郡主的侍读?”

“阿映,你终究不过是不肯信我。你不相信我能护你周全,是么?昨晚你明明已经察觉到屋里的异样,你却什么都不说。因为你要站在斗争之外,你要活得默默无闻,你不愿宫里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在你的身上。我说的,对吗?”

独孤若璇轻笑,伸出手掌,目光沉重的看向手掌中一小截暗红的血线。

龙煜一怔,震惊的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他的心思居然被一个八岁的女娃看得如此透彻。他答应过华凝,要护他周全。只是这皇宫若牵扯到权势,便处处是杀机。所以他才会将寒儿继续安置在冷宫,不闻不问。

那是她的孩子,八年未曾见过的儿子,如今已出落成这般俊秀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