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如果没这么做就好了。

我心想着这家伙终于不在盯着看了,却被他这番话打得措手不及,只得呆愣愣的睁着眼望着他。

他不清楚在这短短的十多分钟内那个人又经历了什么,但是当那个人咬住他的肩膀,听着他的告白却忽然说出那句话后,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垮掉。

“……明明很少来着。”我几乎贪婪的望着那个背影,把手背在身后拨弄着手指。

他说着抿了下嘴,“虽然零你一般都比我醒得早,但是这次好不容易我比你早起来这么多,……我、”他忽然死死咬住下唇,咽下心里如同熔岩一般咕咚翻滚的可怕想法。“我会等你醒来的。”

“妈、伯母……?”我缩在墙边,下意识戒备的望着厨房里莫名高兴的女性,同时眼睛环顾四周。

“……咕呣。”那个人发出有点奇怪的哼声,却没有像以往那样说着反击的嘲讽话语,而是似乎害羞了一样双手扯着被子一口气拉上去遮住脸。

然后我今天就十分忧伤的看着一群风纪委员目瞪口呆的望着我和纲吉这么大喇喇的牵着手走进校门。

他忽然听到一阵轻笑,但这笑声又像是大脑出了幻觉,还没等人将其捕捉到就已经消失不见。而当他毫不犹豫的将十年后火箭炮对准他自己,扣下扳机的时候,他听到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彩虹之子很轻的一声,“哼,那就去找吧。”那句话中所包含的情绪居然有些满意的色调,这让他有点吃惊。

因为之前找寻石榴追来的卡牌而浪费了一定的时间,导致我刚把石榴追赶而来的卡牌替换成与之错开而平安的卡牌,三十秒的时限也正好到了。

狼毒会被他打败,随后他继续往前却莫名的离目标越来越远,利用超直感的他会发现这是早前被他击败的狼毒利用幻术所做出的陷阱。而这之中,作为要塞防守的狱寺会因为六弔花的桔梗的招式而无法充足发挥自身的能力,于是在基地内部指挥的入江会受到重创。

之后我又试了几次,但仍然无法从纲吉的手臂里钻出来。几乎要放弃的我不禁感叹这家伙的力气忽然渐长,却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他们要与白兰进行choice决战的日子。

他无法从中说些什么,但他能够感受到的是此刻心中翻滚着的阴暗感情。于是他在找到京子之后就显得有些不耐。或许是他很少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原本跟在他身边往回走的京子忽然停下脚步,表情惴惴的和他说抱歉。

十年后阿宅抬起眼眸朝我这边望了一眼,随后垂下眼帘,朝着白兰的方向走进。而她走动的同时,周边的空气就像被什么扰乱了一样散发出一圈圈波纹,大抵才两三秒的时间,原本在我们附近的十年后阿宅消失不见,却出现在投影屏幕那边的白兰身旁。

囚禁在密闭空间里的狱寺他们因为他的举动而安静下来不在喊着让他尽快解决入江正一的话,在他面前面露异色的入江正一却突然叹了口气,而在入江正一背后站立的两个切尔贝罗其中有一个人露出了某种看起来让他觉得很是熟悉的表情。

要是说出来的话,我可不能保证纲吉这家伙不会做什么冒失的举动。而且我们这边没多久也要走到基地那里了吧。

十年后的阿宅点了点头,“嗯,她的。”那女人说着,脸上浮出了某种让他下意识警惕的笑容。“泽田君想要怎么办?对于这些东西。是给她,还是说……”这个女人并没有说出那之后的话,却让人不禁想象之后的话究竟是什么。

我望着他,也不知道该说是不饿还是说疼到感觉不到饿了。“不想吃。”

“阿纲先生……?”大约是听到声音而跑过来的小春在门口顿了一下,走过来将蓝波抱在怀里。“那个…”

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点烦,于是干脆冲着纲吉随意的挥挥手,“啊啊,总而言之就这样啦你快去训练。”说着我就退回门里边准备把门关上。

“……大概是…太在意?”那个人轻声的呢喃,稍稍将他推开一些,抬着脑袋看向他。“也或许是已经觉得不在意了吧。”

我不清楚我究竟在想什么,唯一能知道的就只有疼。

“诶……”他有点遗憾的发出喟叹。

看着自己狼狈躺在床上的样子我忍不住的瘪嘴,却忽然看到原本不应该燃烧火焰的戒指此刻燃起一簇微弱的火焰。“这到底是……?”我有点弄不清这簇云属性火焰是从何而来,毕竟纲吉曾经告诉过我,当时我被死气弹击中,额头燃烧的是和他一样的橙色火焰。但是戒指上的火焰却是紫色,而且我也不觉得之前放出了那样强烈的火焰导致身体虚弱或者体力不足。倒不如说这次的乏力的感觉和以往都不太一样,感觉不是来自身体而是我本身的意识。

做了个深呼吸,他从床边站起身,挺直背脊走出医疗室。

啊——、突然觉得失落起来了耶。

山本和狱寺在一边露出不明所以的神情,而拉尔则是一脸怒气。

不论做什么事情,原本在身边的那个人都不在,就像是原本共生的两人忽然被分开一样。虽然我倒没有那么恶心的体会,但是的确有种少了点什么的感觉。

于是他紧张的握着拳头,却自作轻松的喊,“诶——!什么嘛,感觉超过分的。”

“啊…真是糟糕。”看着周遭并不熟悉的景色我暗自咂舌,似乎我在游神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后山或者其他比较偏的地方了。

他也说不清那异常是什么,只觉得似乎那里与周边的事物显得万分的格格不入。

我看着场内云雀和xanxus对峙的情况,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纲吉?是变成了超死气状态?]总觉得这孩子似乎冷静不少,甚至有点带着不为所动的感觉。

但是现在和以前不同,……至少他可以堂堂正正说出他的心情,对那个人说出那份喜爱的心意。

这周围的树丛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原先遮蔽太阳的云被风吹动,原先被遮挡的阳光也逐渐露了出来。

那个人倒是心情很好似的咧嘴笑了一下,“那我摸摸你的脑袋,给你缓缓。”于是那个人伸手,他也顺从的低下头让那个人不用因为走廊的高度差而需要吃力的踮脚。

反倒是妈妈自己自顾自的给我想好了原因。“噗、果然恋人之间的习性都很像呢。”

类似于这样的事情与对话已经持续了好几年,所以就算他内心暗喜,却也能毫不表露出来,用着类似退步的语气回答。[哎,真的吗?可是零不要勉强自己哦?]

“诶?!!”

那个人身边就会放松下来,他居然就这么握着那个人的手闭眼睡着了。

其实他就算不勾着我,我听他说完也会跟着他走的,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在想什么,一路上就这么勾着我的手指,满脸显出想说什么却犹豫不决的模样,到最后也只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似乎在等着我。

之前山本和狱寺的两轮比赛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而导致那两人迟迟没有回来,所以轮到他的时候,辽平,京子以及零都不让他上场。

[……我笃定你一定会被这个家伙想办法恶整。]我看着那婴儿的表情,伸手摸了摸纲吉的发梢。[你知道怎么做吧?纲吉君?]

可是那个人却肯定了答案。[能看到啊,从一开始就能看到的样子呢。说起来十年后的这家伙似乎说了什么关于他自己的很了不起的事情……]那个人似乎在沉思什么事情,忽然没了声音。

[唔哦…你吵什么…今天可是周末,难得的周末啊。]我撑起身揉着眼睛,[就算不是周末,现在也是放假期间啊。难得的假期你就这么忍心让我无法睡个饱么。]

于是六道骸的视线和话语不禁让他提升了警戒。他看着六道骸说,“啊,完全不想。而且、”他低头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六道骸,他仔细盯着六道骸那双眼睛却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哎,那妹子的父母最后还是会选择放弃的吧。]我打个哈欠搔搔头发。[就算今天觉得不忍心,哪天一定会忍心的啦。一般都是这种节奏,一旦有那种想要怎么样的念头产生,不达成便难以忘记的就是人类啊。]

做那个人答应下来却也这么高兴起来。

“好哥哥酷爱嫁我!!我包吃包住包喝还可以包暖床哟亲,最关键的是价格便宜又实惠!”我把所谓的矜持统统丢在地上踩三脚,一下子扑到六道骸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死死不放开。“过了这村没这店啊好哥哥!”

他忍着血泪往肚里流,表示自己完全能理解。

十年后的我——也就是那个悠哉坐在走廊上的女人,看着我,似乎很难以置信我说的这句话,突然又垂下脑袋摇了摇头。“………虽然是‘我’,但是我还真没发现自己是这么护犊子的。好吧,因为是和自己有关所以难以发现么?”女人盯着我的神情略微有点微妙。“我曾经以为十年前的自己不是个自闭症,那至少也得是个锯了嘴的葫芦,结果偶尔也是会为了什么而耍嘴皮子吗?”女人看着我的目光似乎在回忆什么,总让我觉得有点深沉。

慌失措起来,似乎是很不擅长看到别人在她面前露出什么难过的表情。

“是啦是啦,我绝对不会胡来。”不得不说,从这个说话的语气和神态上就能确定,这个在我面前两手举在左右两侧的女人的确是十年后的我。

“啊,他们么…因为太无聊,我就和他们玩了个游戏。但是那些家伙都太弱了。”或许是发觉他的目光,坐在病床上云雀看向那堆倒地的家伙解释道。

说白了就是不自信……这一点我还是知道。

突然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响起,他猛地睁开眼睛。“咦?哇啊!”还没等他反应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从床上掉了下来砸到了头。

[和你没关系啦。]总不能把另个世界的事情套在这个世界的纲吉身上,而且这对以往完全不一样的葵也不公平。

那孩子看着我的模样,与其说像小时候的纲吉或者阿宣,反而更像是濑崎,估计这一点葵也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