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种感觉很矛盾,但是我已经习惯了。

毕竟是以那种不同寻常的方式在一起这么久的人。

明明那不过是一条水泥铺筑的平稳小道。

“一定?”他歪着头问,似乎有点苦恼的皱着眉。

“呃,……对不起。”

[是啊,我也是习惯性的…]他也没想到会这样。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啦。]我将妈妈扶起来之后就被妈妈推着后背一直往前走,于是只好先顾着脚下,免得下楼的时候不小心踏错。[你们这边似乎对于下跪这种举动,怎么说呢?应该说和我们所定义的不一样吧。总之我们那有说法,‘长辈给晚辈下跪磕头会折寿短命’这样。不过背后的含义应当是为了教导小辈们尊敬长辈吧。]

反正一切为了所谓的好感度,对吧。他心里嘀咕着,却又不敢拖延速度,刚穿完衣服转过身就看到那个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了?”他被那视线看得有点脸红,心想着一些以前和零一起看的那些成人杂志,紧接着整个人都开始冒烟。

但是从不表于人前。正如我一直明白我自己的性格充满危险却显得温顺一样。

“唔……”他想到这里,忽的咬了咬嘴唇,也幸亏这病房除了床上昏睡的那人就只有他,也没人看到他如此窘迫的模样。

[嗯,好啊。你要去哪里?去并盛街附近走走吗?]我把头转向一边,看着门口眼神乱瞟着就是不敢去看他。[……诶?]猛地,我忽然发现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男人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似乎就这么睡着了的样子。

“哟!阿纲。”

[诶嘿~☆]我愉悦的在原地蹦起来,[神啊你果然是爱我的!妈妈快给我买口袋系列的皮卡丘冒险!]

[……那什么,我倒不是介意,但是啊…就算你刚才说的那句是在邀请约会好了、]那个人说着,然后似乎想要辩白什么。

我想了想,伸出手指去戳了戳那个毛线手套。

他回想起当时的场面,就不禁一阵恶寒。

[卧槽背后有那凤梨的叉子!小心!]我忽然发现纲吉被击飞的轨迹末端就是那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倒插在墙上露出尖端的三叉戟,连忙对纲吉大声喊并且很快将视觉与他共享。

他不能就这么低沉慌乱下去,那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就消失,所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对。他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仔细回顾昨晚发生的事情,他记得在他刚刚入睡的时候,那个人似乎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因为那时意识有点模糊所以他并没有听得很清楚。

“……我勒了个去,这是哪里的田园小风光啊。”我难以置信看着出现在四周的花花草草和小溪流,只觉得智商君上线的时间实在是晚了一点。

[哎?]他一下子没明白,跨出去的脚猛地顿在半空。

唯一好的是,这家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对于中文的发音倒是急得很牢,即便不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也能记下来然后再问我。

重要吗,就这么重要吗?那女人这么问他的同时,他也这么问自己。

“……………不好,我可一点都不好啊谢谢。十年后的我感觉超级奇怪啊,不应该是温柔可人的大姐姐类型吗,不应该是那种迷惑万千少女类型的吗,为什么看上去完全不是这样!”我颤抖着手指向那个女人,但是她的表情变都没有变一下。

[……!]他忽的觉得心口被填入了某种东西让他产生些许的满足。

我仔细想想那天的梦,但是在已经过了两个月的现在,我对梦里发生的事情已经记得模糊不清。[…大概是高兴的。]我顿了一下,将话停在这里。静静地感受着纲吉心里传来的某种情绪。[不过我想,这种高兴大概不是纲吉你想的这样。]

忽然裂缝扩大,某个女孩子的身影在其中晃动。

我趁着这个机会不动声色的抽回手,然后顺了顺他的头发。[睡吧。]

“………嗯。”另一个男生有些懒散的回答,从另一边走了过去。

“认识我的?怎么可能啦,真是的啊妈妈,难道你忘记最近电视里爆出的那个新的诈骗手段吗?”我稍稍站出来,用一种极其认真的语气说道,“装出一副好人脸说什么认识你的孩子啊丈夫啊,然后一副老实脸的就来推销或者骗钱之类的这种诈骗。”

他知道有时候人在做梦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梦中,这种现象他不太记得叫什么,但是这种体验倒是第一次,于是他饶有兴趣的在这个梦中的世界东张西望。

[零,那个时候,在十年后…你看到了什么?]他的这句话后面似乎还有没说完的,但是他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偶尔他会冒出这种的想法,随之脑子里想了一大堆原因。不过他好奇着,但却一次也没有问过零关于这件事的缘由。一个是因为零的记忆全都是零零碎碎而且记住的都是些在他看来完全不重要的信息,另一个则是因为他有点害怕这份答案会伤害到零。

但是这位害得我如此凄惨的黑手党先生完全没有打算放过我。“你们看蠢纲已经痛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快带他去招待室吧。”

零似乎不擅长应付小春这类活泼型的,又或者说与其是不擅长,倒不如有些讨厌的样子。

看着目的达到,我缓了口气放松表情。“可以啊,你要是好好的在家呆着,那我回来陪你玩呗。”

如果说最开始他以为十年后自己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而中途因为自己的直觉而隐约猜到某件事的话,那么胸前的起伏很好的证实了他的猜测。

但是我不敢啊不敢。

通常那个人会在话的末端多次重复他的名字就证明那个人绝对是被猜中了而心虚。[……啊哈,随便啦…]他默默的叹气,然后指了指那个穿着奶牛服装的小孩。“reborn,这个小孩的目标似乎是你哦。”

在我火急火燎的跑到校门口差点把每天都会围着并盛街跑个好几圈的笹川辽平不小心撞到之后,终于在还差五分钟就要迟到的前景下走进了校门。

他猛然反应过来,他现在正站在体育馆内,参加一场他本来不会去参加的排球比赛。

[……那啥,我一不注意差点让你被子弹戳个窟窿。]

说着一些让他懵懵懂懂的话,然后占据身体主动权一样的代替他在学校生活了半个月的时间,……明明是应该觉得害怕的事情,但是他却觉得有种奇怪的心情。

不是再睡五分钟吧,五分钟的含义就是自然醒了啊啊。快起来快起来!你家的老师来了啊。

说不定会被揍……他想。身边的小狗崽却很护主的转身朝着那个男孩龇牙,大声的叫唤。男孩子没想到自己从邻居家偷偷带过来的小狗崽会冲着自己尖叫,而且还是这么凶的嚎叫,刹那间他就看到那个男孩子嚎嚎大哭的跑开。

他定了定神,直起身将耳机摘下放在床边。“……没什么,就是有点听不懂。”

那个人哦了一声后,从身后摸出他找妈妈借来的手机,按了几下后递到他面前。“听听看是哪一句。”

他顺从的将耳机重新带回耳机,和那个人一起听着歌,眼睛注视着手机上的歌词,余光却紧紧盯着微眯着眼睛伏在床上的那个人。“……啊,是这一句。”他听到熟悉的一句歌词,连忙按下暂停键。

那个人拿回手机瞟了一眼,脸色有点奇怪的看着他,“这一句啊…算了,”那个人叹了一声,然后将耳机和手机一同丢到身后。“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可是刚刚显示的字不止这些啊……”他拧着眉和那个人说,下意识的觉得那句歌词不该只是要表达这样的涵义。

那个人听了他的话后撑起神将手环在他的脖子上。“得不到就怎么怎么样,被偏爱的就有恃无恐,其实说白了……”那个人说着忽然抿住了唇,“得到了就是嘴边的白米饭,墙上的蚊子血。得不到的就是窗前的明月光,心口的朱砂痣。”

“得不到的就……?”他听得懵懂,只好问之前被那个人含糊盖住的那句歌词。

那个人耸耸肩,将手从他的脖子上拿开,撑起上半身坐在床上。“得不到的在骚动。大概因为是得不到的,所以显得更加有吸引力。”

他看着那个人稍显懒散的样子,忽的又想起了年幼时听到那个人说放弃了就再也不留恋的话。猛地就感觉到一阵恐慌却不知要怎样去化解。“我、我觉得这个歌还不错…”沉默了许久,他最后却也只能干巴巴地说着这样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