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九天十地破魔仙法,这个牛皮吹的有点大,校长不禁半信半疑。不过刚才看到的那些异象做不得假,眼前的这个章鱼肯定是一个有法力在身的高人,而且学校给人的感觉也确实跟以前不同了。他点了点头,示意教导主任把一张银行卡递给章鱼,然后感激的说:“章鱼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这个学校说不定就要废弃了,这点小心意请你一定要收下。”

许多亲眼见过安森尸体的同学对校方的解释不屑一顾,他们坚信这一定是闹鬼了。但是强权即真理,在学校这个地方,老师们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学生们的意见再大,也像一个小石子儿落进了池塘里,只能轻轻的泛起一丝涟漪罢了。

操场里黑压压的站满了学生,女生们叽叽喳喳的从远处的宿舍楼赶过来和男生们汇合,各班级的班主任都在点名。安森和宿舍里的同学找到了自己班级的队列,找好了自己的位置,站定了之后他就开始四处张望,张望了半天之后,他失望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袅仁又被同学捉弄了。他打的饭菜被人偷偷洒了大把的盐进去,虽然吃到嘴里咸的苦,可他还是强忍着把饭菜都吃光了。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个子高饭量也大,舍不得浪费每一粒粮食。因为晚饭实在太咸,他不得已只好喝了许多的开水来解渴,到了夜里熄灯之后,问题来了——他憋的厉害,想要尿尿。

“是我。舅舅,那件事做的怎么样了?”刘雨生问道。

章鱼嘴巴张的老大,眼神惊恐的望着刘雨生说:“刘科长,你是说我寿命将尽,所以才能见到鬼?”

“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早上遇到您之前,曾经有一阵黑风从我身边刮了过去,”章鱼鼓起勇气回忆道,“那阵黑风,听老人们说是鬼在赶路,您当时也经过了那里,是不是真的有一只鬼在赶路?”

人民医院永远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一副热闹景象。章鱼毫不停留的往里走,门口的保安还以为他是来看病的人,根本不拦他。的确,他现在的形象,怎么看都像是个垂死的病人。

小女孩儿抬起头来,章鱼看到她青白青白的脸,黑色的瞳仁几乎占满了整个眼眶,看上去没有一点眼白。她面无表情的对章鱼说:“既然这样,我很热,又很疼,你替我一会儿吧。”

这道黑烟绝对不是什么汽车尾气,更不是龙卷风之类的东西,看上去鬼气森然,让人不寒而栗。章鱼从没见过度这样快的一道烟雾,就像有自己的生命一样。他感到有点不太托底,看着逐渐接近的黑烟,往日里听老人们讲的种种传说不由得浮上了心头。

令人疑惑的是,如果尸鬼并没有吸食魂魄陷入沉睡,那么它的尸煞哪里去了?那天长日久积累下来的无边尸煞,怎么可能说感觉不到就感觉不到了呢?

克明皱了皱眉头,又把怒气强忍了下去。刘雨生神秘莫测,他不敢贸然翻脸,不过这么耗下去也不是法子,尸鬼跑的快着呢,说不定马上就会追上来。他对刘雨生拱了拱手说:“先生,我是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还有急事,先走了。告辞!”

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只有几分钟吧,但在克明的心里却像等了几年那样漫长。在这个鬼怪丛生的荒地里,哪怕多呆一秒钟都是一种折磨。就在他等了许久,久到开始怀疑刘雨生的目的的时候,他身上忽然生了变故。

然后那个神秘人就挂了电话。克明本来对这个电话将信将疑,但是他在人民医院打听了一番之后,就彻底相信了那个人的话。原来真的有一个叫刘雨生的人,横刀夺爱抢走了徐静!徐静之所以对他十分冷淡,都是因为这个叫刘雨生的人。

他一边问话一边四下打量着周围的假人头,只见那些人头静静的立在原地,似乎从来没有动过。难道刚才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夜风吹动着野草,出哗哗的声音,克明再一次往远处眺望了一下,担心的说:“泰叔,我们是不是迷路了?”

老岳对泰叔的话不屑一顾,他是唯物主义者,只相信科学,在科技产品这方面他是个十足的行家,对于所谓的鬼神之说他向来是不信的。不过泰叔表面上是个司机兼保镖,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物,就连克明都不敢对他稍有不敬,所以老岳把不屑藏在了心里。

刘雨生想了想,派头很大的三个年轻人?他可以肯定自己不认识什么派头很大的人,除了一个马大庆。但是马大庆派头再大,也不会在他面前摆谱,这三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他索性趴在桌子上补觉去了。多想无益,既然他们要走了电话号码,肯定还会再来的,到时候不就水落石出了?何必浪费脑细胞胡乱猜测?

带上一坛子酒并不是什么大事,再说还各自有一坛子好酒的私货,俩阴差自然满口答应下来。刘雨生见它们答应了,走过去就要把泥封撕开,一个阴差急忙阻止道:“通灵师,这酒我们答应带了,但是不能在这里喝,用筷子要喝到猴年马月啊?耽误了回去交差的时辰,我们吃罪不起。我看,就直接把这坛子带走吧!”

随着冥钱全都烧成了灰烬,两个阴差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看来是已经收到了刘雨生烧的纸钱。刘雨生趁机殷勤的说:“二位放心吧,只是喝一杯壮行酒,绝对不会耽误很久,还请稍带片刻,如何?”

刘雨生考虑了一下,仍然有些犹豫的说:“我虽然有阴阳眼,但是也得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的东西我才能看得到。你的尸骨,几十年下来,就算没有被火化,想必也腐朽不堪尸煞全散了,而且你也没有个具体的地点,叫我怎么找啊?”

慕婉儿嘴里啧啧有声:“啧啧,老鬼你看,这货有能力却不承担责任,满大街的恶鬼害人他理都不理。他还帮着自己的亲舅舅去害死了许大鹏,你说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上通灵师的?”

小王和徐静听故事入了神,只有刘雨生仍然在“呼哧呼哧”的大口吃饭。林碧云顿了顿接着说:“老孟是想先试试自己的饭量,于是回家之后,他就煮了一大锅米饭,一口气把饭吃光了!”

吐出这一堆骨头之后,小孩子满意的拍了拍肚子,张开嘴巴出怪异的声音:“喵……”

许灵雪的袍子被撕成了碎片,露出里面红色的裙子,紧绷的衣服把她的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领头的男人啧啧有声,伸手把许灵雪的帽子摘掉,看着她憔悴但依然美丽的脸,赞叹的说:“真是个美人儿,兄弟们咱们今晚有福了,我先来第一,等下让你们挨个过过瘾,哈哈哈哈……”

刘雨生对慕婉儿的怪异视若无睹,懒懒的说:“今天早上不是带你去了吗?要想凭借尸气感应到你的尸骨,只能在太阳将升未升的清晨。清晨阴煞散去,阳煞未生,正是尸气最盛的时候。别打扰我休息了,你现在怎么闹都没用,只能等到明天早上。”

小王本来以为刘雨生真的要提点他,很是高兴,结果听到他说了这么一件事,顿时脸就垮了下来。他不满的说:“刘科长,您看不上我尽管明说,何必拿这些屁话来消遣我?工作餐允许在这里吃,医院都不管,您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

就在这时候被老张踹倒在地的自行车座上,忽然出一阵黄色的光,隐约可以见到车座下面有一张黄色的符纸。赤脚小孩被黄光一激,眼中的血色褪去,不满的哼了一声消失不见了。

雨伞脱离了刘雨生的手,凭空飘起在半空,当伞撑开之后,伞下莫名多出来一个女人。这个女人长的像个洋娃娃,很漂亮,皮肤很白,个子也很高挑。可惜,她的头被双手抱在胸前,无头的身子总在不停的飘荡。

林碧云眼神一凝,冷冷的说:“在太平间工作?那不是整天和死人打交道?这个人神神秘秘,不像好人,我一定要阻止小静和他来往。”

事到如今,所有的计划都进行的很顺利,许大鹏的魂魄被封印,马大庆成功的取代了他。只待许灵雪的事情搞定,马大庆就可以安心的享受重获的新生。

“啊!”许大鹏暴怒了,他的身形像气球一样疯狂的膨胀,看上去几乎要把瓮给撑烂。刘雨生默不作声的拿起柳枝抽了上去,“啪啪”连着抽了几下,许大鹏肉眼可见的变小了,像气球漏了气一样。刘雨生从兜里取出一个女子的月经带,上面还沾着血迹,他把月经带往许大鹏头上一贴,许大鹏顿时一下子缩回了瓮里。

瓮里怪异的人影似乎十分愤怒,挣扎着出了诡异的声音,他的表情变幻无方,不时幻化出一幅幅血淋淋的画面。

“把他给我带回去,别伤了他,”许大鹏沉着脸说,“但是也别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