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生无奈的苦笑道:“这位什么什么钢哥,桃子辟邪你不知道吗?鬼见了桃子就会矮三寸,我洒了遍地的桃核,它们就不敢出来了,只能在尸体里缩着。”

看着刘雨生若无其事的模样,许大鹏一瞬间就领悟到了那句“为防万一”的意思。看来刘雨生也不傻,并没有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帮恶鬼完成遗愿上面,而是做了两手准备。他要的那个米黄色布包,其中装的东西不问可知,一定是跟对付恶鬼有关。

许灵雪脸色呆滞,冷冰冰的说:“你才是脏东西,你全家都是脏东西。”

刘雨生看着影子消失的地方叹了口气,转身正要离开,看见了一旁瞠目结舌的小程,他拍了拍小程的肩膀说:“别看了,那是一只勉强学会了附身的白鬼。”

“叔叔……”刘雨生犹豫了一下,拦住了转身欲走的许大鹏说,“您最好多找几个人,不仅胆子要大,力气也要很大!”

许灵雪感到无比的羞耻,她伸手想要推开刘雨生,却被他按倒在床上,她尽力的挣扎,但刘雨生的力气大的惊人,她根本反抗不了。他跪坐在许灵雪腰间,用屁股压住她的双腿,一只手抓住她两个手腕,另外一只手就去脱她的衣服。

这诡异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看傻了,只有许大鹏明白其中的关键,看样子是遇到脏东西了。他爬起来关心的问刘雨生:“雨生,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是那东西又来了吗?”

许灵雪睡眼惺忪,穿着领口开的很低的衣服,饱满的胸脯涨出美妙的曲线,深深的沟壑隐约可见,那一脸的羞怯使人见之生怜,假做生气的样子更是风情无限。

刘雨生摇了摇头,把自行车重新推到角落里,然后离开了车棚往家走去。21号楼的住户并不少,但每天都黑漆漆的一片,人们要么不开灯,要么拉着厚厚的窗帘,仿佛都在掩盖着什么秘密。他进了楼洞,又看到了那只电梯女鬼。

水哥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去车上捣鼓了一阵子,然后拿了些香火冥钱摆在地上,用打火机点着之后,恭敬的在地上拜了几拜:“桥归桥,路归路,冤有头债也有主,诸位好兄弟一定要认准了人,我们只是打杂的而已,若有得罪还请多多原谅。”

刘雨生还以为裤裆里的事被许大鹏察觉,自觉理亏,所以只是抱住了头任由他踢打。许灵雪痛哭了一阵子压力有所缓解,神志总算恢复正常,她见到许大鹏对刘雨生动手,急忙冲上去拉开他:“爸爸!你干什么?为什么打人?”

地上趴着一个人,体型雄壮足有一米八五,头上染的五颜六色……

许灵雪俏脸含霜,瞪着好看的大眼睛气呼呼的说:“哥哥也太不懂礼貌了,坐在这儿就知道吃,难道就没考虑过主人家的感受吗?”

卖早点的胖老板有些看不过去了,刘雨生每天都在他这里吃饭,他对这个有些沉默的小伙子印象非常好,见他被人欺负,忍不住站出来义正言辞的说:“你们要做啥?欺负老实娃娃?还不住手!敢打人我可要报警了!”

许大鹏四十出头,身材有些消瘦,带着一副黑边眼睛,看上去很像一个学者。他搂着哭成一团的许灵雪,一边拍她的背一边柔声安慰:“乖女儿,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你跟爸爸说,爸爸给你出气。”

校园里十分寂静,偶尔传来蛐蛐的叫声,落日的余辉洒在张诚的身上,拉出一个好长的影子,他百无聊赖的吐了口痰,习惯性的去掏烟,不想只摸到一个空盒子——大半盒的烟竟然都抽完了!过了这么久,许灵雪怎么还没来?

刘雨生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真的见到鬼,而且这一天来的如此突然,如此的出人意料。太平间出现的那只中年鬼,让刘雨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马林的死可以说是咎由自取,但他是鬼害死的毋庸质疑,绝非死于什么心肌梗塞。

原来漂亮的女孩子名叫许灵雪,她看了看鸡头,笑着说:“今天就算打和,我许灵雪从不占人便宜,咱们下次找机会再赌过。”

绳子绑的很紧,刘雨生一边在心里咒骂这些年轻混蛋,一边害怕那个多出来的中年人,费了好大的劲儿,绳子打的死结总算解开了一个,给了他一点希望。这时候刘雨生的嘴都酸了,他眦了眦牙,正准备歇一下,抬起头的一刹那,眼前忽然多出一个人影!

刘雨生趁这些人内讧的时候,悄悄挪到了大门口,眼看再走两步就能逃出去,不料却被女孩一语道破,那些年轻人没能打鸡头一顿,正有些悻悻然,见刘雨生要跑,马上一起冲过去抓住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已经是深夜了,人民医院依旧灯火辉煌,病房楼里隐约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不知是否又有人死了。刘雨生面无表情,把自行车随手停在医院广场上,慢慢走向了太平间。

像电视剧里那些从头到尾忍辱负重委曲求全的人,他们的美好结局你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现实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生。人善只会被人欺,马善只会被人骑。很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两个孩子的奶粉钱我都掏不起,还要父母补贴,何来请保姆的钱?我之所以办了长期轮休不去上班,在家做起了全职爸爸,就是因为我的工资算下来都不够请个保姆的。

马兰香不知道雨生为什么哭,哄了半天,直到变出一张锅盔来,才让他止住了哭把事情说明白了。马兰香听到雨生说他见到了张爷爷,急忙把他搂在怀里,吓的脸都白了几分,最后她告诉雨生:“这几天都不要出门,再见到张爷爷千万别跟他说话了!”

“砰、砰!”

这个人脑袋上中了一枪,脑门多出一个血洞,嘴巴上中了一枪,整个下颌都被打成了碎块。他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身边满是血肉和崩碎的牙齿。

刚子开完这一枪之后,神智为之一清,等他看清楚开枪打中的人之后,不禁愣在了那里。其他的人看向他的眼光,就像在看一个恶魔,刚子伸手想要解释解释,剩下的人顿时全都散开躲了起来。刚子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默默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两手都开始颤抖。

这时候一个黑影又诡异的出现,藏在一个人的身后对刚子嘿嘿冷笑,刚子看的清楚,黑影就是小程!小程冷笑了两声之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向着身边的人咬了过去。刚子见状心中一惊,急忙举起手枪指向小程扣动扳机,同时口中大喊道:“你给我去死!”

“砰砰砰!”

三声枪响过后,刚子彻底傻眼了。哪有什么黑影?哪有什么小程?他开枪打死的,分明是最受自己器重的豹子!他神情恍惚,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根本没有人理会他,其他的人全都躲了起来,根本不敢露头,生怕变成下一个冤死鬼。

刚子受了这样的刺激,不禁怒极攻心,他疯狂的在冷库里跑来跑去,几乎能把人冻僵的温度似乎对他全无影响。他边跑边喊:“是谁?你到底是谁?给我滚出来,你不是想杀了我吗?来杀我啊!来啊……”

冷库的温度已经零下5度了,地上甚至结起了冰碴。刚子不顾一切的呼喊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似乎那个诡异的小程已经离开了。他弯下腰喘着粗气,一阵极度疲倦的感觉袭上了他的心头,让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就在刚子支撑不住想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就在他身后,一个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滋滋,滋滋……”

刚子像受惊了的兔子,跳起来转身就是两枪!

“砰砰!”

一直对刚子忠心耿耿的刀疤满脸惊恐的倒下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子会对自己开枪!他只是见刚子累了想去扶他而已,想不到就这样死在了刚子的枪口下。

刚子一脸的不敢相信,明明是那个怪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开枪打死的却是自己的兄弟?他此时对冷库闹鬼的说法已经深信不疑,老四绝对没有这样杀人于无形的本事,如果他有这样的本领,也根本轮不到刚子来给他添堵。

刚子现在心中充满了怨恨,他不恨老四,他恨冷库的鬼,更恨刘雨生。如果不是刘雨生,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生?跟随他多年的好兄弟被他亲手杀了,人被困在这黑暗的冷库等死,那个恶鬼来索命,却不直接找他,而是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他。这一切,都是拜刘雨生所赐!

“滋滋,滋滋……”

那个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程古怪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过来:“桀桀,刚子,快下来陪我们吧,你的好兄弟都在这里等着你呢。桀桀……”

刚子眼神中闪过极度的疯狂,他哈哈大笑着掉转枪口对准自己的脑袋,一脸狠毒的说:“做人的时候你不如我,难道做了鬼就能比我更恶吗?”

“砰!”

一声枪响,冷库里彻底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