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崽崽放学,撑着油纸伞回到柴院内,就赶紧将桌案上的笔墨纸砚摊开,然后拽了拽崽崽的袖子,意思是问他在太学院说他有办法,是什么办法?赶紧说给她听。

只是每次上线都看见他书卷又被翻烂了一些,又多出来许多密密麻麻的批注,觉得很奇怪。

他那时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身边会陪着一个人……

更不知道,她没有勾住他手指头的时候,是否还在。

他神色之间,多了几分凝重。

宿溪碰了碰他左手。

因此她牵起崽崽的手,拉着他去自己想去的摊位前面。

而不止如此,居然还让他捡了便宜在围猎上获得头筹?!那雪狼王是也感染了风寒才被他瞎猫撞上死耗子吧?!要是自己和大哥去了,还有他什么份儿?

她交给自己的东西其中原理陆唤认真思考一番,便能理解,但她若是不曾将这些东西拿出来,陆唤这一朝代的人,便是想也想不到,总之全是些非常新奇的东西和理念。

他眼里有些期待,毕竟,从未与那人一同做过什么事情。

宿溪:???

陆唤按捺住自己有些急促的呼吸,竭力冷静下来,在心中细细梳理了一番那人出现在他身边之后,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他将梨花种子拿在鼻尖下嗅了嗅。

——“对不起,我那夜并非故意不留下字条,我只是……我只是嫉妒……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太贪心……无论你是谁,无论你为何出现,又为何消失……你……出来和我说句话好不好。”

这样想着,宿溪被自己逗乐了,轻手轻脚地拨开桌腿。

只是他以为是长柄上的花纹而已。

但谁能想到,有人暗搓搓对着他身上洒迷药,他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而现在刚好因为霜冻灾害,附近很多起义兵纠集了一些土匪,想要发起暴乱,于是五皇子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制造一场来自于‘土匪’的刺杀。即便刺杀不成功,此次也能让二皇子猎不到任何东西,无功而返,在皇帝面前败坏印象。”

但,宿溪作为一个老母亲,就是被自己的脑补给心酸出了一把泪。

不过,孙子有这么一份孝心,她自当鼓励的。

但问题在于,老夫人听说了这阵子京城中出现的那位神医的事情之后,就动了将神医请来看一看的心思,她好歹也是镇远将军的一门亲戚,怎么就请不动那位神医了?

第二个问题,那人回答的是——“是。”

宿溪点开户部侍郎的资料看了下,发现这位户部侍郎,居然还是宁王府的老对头。

现在京城有关少年神医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都快传成神话了,宁王夫人自然也一下子想到了。

可万万没想到,在他两人落难的时候,师傅丁的那两个学徒将他的被褥都掀了、一副张牙舞爪的做派,而侍卫丙的那些侍卫朋友也没有一个掏出铜板帮忙的、反而还冷嘲热讽。

他回到柴院,快步走进屋内,第一件事情自然便是去看桌案上的木雕。这几日他雕刻一些小玩意儿赠与那人,而那人都不出意料地全都收下了。

因此,长工戊编造了一番,只说自己手中还有十二包药,是有人从天而降丢给自己的,对自己隔墙吩咐了一番就离去了,自己区区一个卑贱的草民,怎么可能认识那位神医?

可他隐隐中觉得自己,好像并不排斥——

她顾不上管仲甘平,连忙将界面切换了出去。

这样想着,宿溪就见到崽崽速度极快地写好了药方,然后将用那五两银子买来的一大堆药材分别铺开,一味一味地抓取,很快,就配好了十五副药方。

虽然游戏屏幕上这些人全都只是卡通火柴人,但是还是让宿溪觉得触目惊心,于心不忍!

这几日,宁王夫人那边暂时风平浪静,似乎在等待围猎之日。

为何?

那些鸡一见到他走进,便扑腾着飞起。

他坐到桌边,心中情绪复杂纷涌。用袖子仔细擦了擦兔子灯,端详了上面栩栩如生的吃草的兔子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放在桌边。

宿溪心中立刻有点忿忿,不过知道这是游戏设定,很快将不平压了下去。

她先将界面切换到柴院旁边的鸡舍,盯着一群躲到最里头,互相依偎着取暖的鸡们,其中一只鸡的鸡冠都冻裂开了,虽然不至于生病死掉,但是这天气肯定会对鸡蛋产量有影响。她思索了一会儿。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柴屋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他浓黑的睫毛和略有些苍白的脸色上,这一刹那,他一贯冷漠的面上难得出现了几分不属于他的茫然。

宿溪又从外面捏了几团柔软的雪,塞进游戏小人的手心里。

而且三两银子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多——?

他和顾沁简直从小见证了宿溪倒霉到大,从一开始的匪夷所思到现在都快淡定得一批了。

但宿溪依然很高兴,这么大一块地,虽然简陋了些,但如果再没有下人和陆文秀冲进来打搅的话,她随便帮崽崽开开荒、养点鸡鸭鱼、种点白菜土豆什么的,崽崽都可以过上很好的日子了!

宿溪:…………

接着,他衣袂轻飘,健步如飞地朝着厨房去了。

就开始脱衣服???

宿溪瞥了一眼手机,有些莫名奇妙:“买彩票?我买彩票干什么?”

姑姑的语气一阵尴尬。

“明你个头!”陆文秀颜面扫地,气得冒火,又一人踹了一脚。

一定是那女人或是陆文秀又有别的什么心机。

他战战兢兢地再一次将盖子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