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大臣冷眼瞧着,面上虽然丝毫不显,心下却是惊讶万分,他们没想到,得了皇上大肆赞扬的燕小将军,竟然和樊相的二公子相识。

太后的表情没有变化,不过眼神中透出一丝满意,待众人上座之后,便命人传膳。用完膳后,太后拉着樊婉如的手,亲热的说道:“哀家听说你会弹琴?”

太后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不过是仗着祁煊不在宫内,谁知她和樊相正在低声议事时,门外宫女突然慌忙求见,太后皱了皱眉,淡淡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行了,你下去吧。”祁煊将内侍挥退,自己走进燕归的房里,燕归赶紧侧身让他进入,关上门后,转身正想请安,就见到祁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燕归不敢打扰他,只是更加用心的服侍他,没多久,祁煊竟真的睡了过去。燕归小心翼翼的将手收回来,还没来得及下软垫,就被祁煊一把抱住,然后一起躺倒在软垫上。

当年祁煊和燕归的相遇,其实很普通,祁煊溜出宫游玩,却迷了路,又碰上雷阵雨,一身狼狈的躲在街角时,被燕归捡了回去。

上一辈子,太后就是在燕将军战死沙场当年,动了宫变。祁煊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半垂双目坐在椅子上,这一次,他会让太后连召集宫女的机会都没有。……

而且浓烟太大,视线变得不清晰,敌军分不清敌我,不敢随便挥刀;反观大祁王朝的铁骑兵,威风凛凛的挥舞着长矛,不断的将敌军刺伤打落马。

负责引开注意力的几个敌军,泰然自若的走向营帐,守在营帐前的士兵立刻拦住他们,开始盘查;负责烧毁粮草的敌军趁机绕向营帐后方,却现连后面都有守着人。

由于奇袭成功,敌军元气大伤,虽然粮草起火的第一时间,就有士兵赶紧抢救,不过因为天干物燥,粮草还是被烧毁了大部分。

他慰问了燕将军一番之后,便离开了营帐,这时候铁骑兵已经帮他搭好了天子营帐,他随即将留守在营地中的军师召来,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为何。

但是没有,樊仲捅那一刀的时候,完全没有犹豫,狠绝又毫不留情,而脸上的表情也只剩下狰狞夹杂着成功的兴奋。

这下子父子两个都开始紧张了,皇上现在第一步就立左相,那么下一步呢?会不会随便找个缘由,就把樊父这个右相给换了?

太后见到祁煊的贴身内侍时,暗自皱了皱眉,内侍向太后恭敬的请安行礼,太后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端起茶盏啜了一口茶,又拂了拂衣袖之后,才叫了起。

连他登基为王,母后贵为太后,和他的关系仍然没有改善。他还记得,上一辈子因为母后突然唤他一起用膳,他还高兴了很久。

等到沐浴过后,随侍们赶紧将浴桶搬出去,帝王穿着一袭轻便的衣衫,坐在帐内等着将军到来。一个时辰之后,将军前来求见,帝王起身相迎。

和冉君容交手几次,他便知道对方行事极为保守,事事循规蹈矩,也因此绝不会有冒着大雪进攻的想法。

“蝶妃,你御下不严,大宫女犯下如此错事,你还想包庇她?”祁煊拂了拂衣袖,淡淡的说道。

“回陛下的话,臣妾万万不敢。”蝶妃伏下身子说道。

“蝶妃,你连自己身边的大宫女都管教不来,何谈管理一整个宫殿,朕看,你还是回你的秀女宫吧。”祁煊把玩着扳指,看都没看蝶妃一眼。

他心里闪过深沉的杀意,若不是他对蝶妃早有防备,派人暗中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今晚上燕将军或燕归,可能都已经着了蝶妃的道了。

不过他对燕归的赏识又多了几分,毕竟燕归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还可以察觉宫女的举动,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才。

只是他没想到,蝶妃手下的宫女竟然如此大胆,敢在他的宴席上对朝中重臣下药,他瞇了瞇眼,犹豫再三,还是先放过了蝶妃一马。

方才被带走的宫女,矢口否认和其它人合谋,一口咬定全是她独自一人所为。祁煊倒是没想到,那个宫女的口风如此紧,使得他也没有铁证可以证明是蝶妃指使的。

之所以带走蝶妃的大宫女,也不过是因为祁煊不高兴,想出一口恶气罢了。他口中虽说蝶妃御下不严,实则惊讶于宫女对蝶妃的忠心。

他到凤翔宫走一圈,带走了蝶妃的大宫女,给了蝶妃一个警告,然后才又回到了宴席上。只是他不悦的现,燕归竟然已经离开了。

他唤来一旁的内侍,询问了几句,得知燕归并不是离开,而是到御花园透透气,顺便醒醒酒,闻言他的脸色才稍有好转。

问清燕归离开的方向后,祁煊也跟了过去,底下众大臣虽不知皇上为何来了又走,不过皇上不在,倒是可以放松一些,不用这样拘谨。

祁煊来到御花园里,由于燕归是外臣,也不能在御花园里随意走动,顶多在外边的亭子里歇息,所以他很快就找到了对方的身影。

燕归坐在围栏上,倚靠着柱子,双目闭上,不知是否醉了。亭子外的月光撒进亭里,罩在燕归的身上,让他全身上下彷佛透着一层光晕。

祁煊停下脚步,几近痴迷的望着这一幕。少年脸色微醺,白皙的肌肤透着一抹淡红,双唇水润,在皎洁的月光下,似乎正吸引着他上前一亲芳泽。

祁煊不知道心里的骚动从何而来,但是他顺从着内心,缓缓的走向燕归。来到对方三步远的地方,他望着对方缓缓起伏的胸膛,绵长的呼吸显示着对方陷入了睡眠。

他伸出一只手,正要碰到对方的脸颊时,手腕上突然一痛,竟是燕归箝住了他的手腕。他望着对方迅睁开的双眸,脸上带了一丝笑意。

“陛下恕罪。”燕归瞪大双眸,吓了一跳,赶紧翻下围栏,正要下跪时,祁煊握住了他的手臂,用力一拉,燕归便跌入他的怀里。

祁煊捏住他的下巴,什么话都没说,双唇便急切的印了上去,他将燕归抵在柱子上,用全身压制住对方,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一手揽在对方的腰际。

这一次的吻不像上一次,上一次只不过双唇轻碰,这一次祁煊没有客气,将舌霸道的探入了对方的口里,试图回味着上次的香甜。

燕归被突如其来的亲密吓住了,他呆呆的傻在原地,任由祁煊夺取他的呼吸。不知道是否夜色太迷离,燕归觉得,他竟然在帝王的脸上,看见了一抹深情。

祁煊放开捏住燕归下巴的手,将手滑落到腰际,搂着对方精瘦的腰肢,将对方的下半身压向自己,让对方感受自己的冲动和火热。

燕归被顶在腹部的灼热又吓了一次,他虽然没有经历过人事,却也知晓那代表什么,他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祁煊察觉到对方青涩的反应,心里闪过一丝怜惜,原本粗暴的吻也变的温柔起来;燕归感觉到他的安抚,原本跳得飞快的心,也渐渐平息下来。

两人的吻到后来,褪去了激情,变得缠绵不已,等到结束时,两人都已气喘吁吁。祁煊抵着燕归,呼吸的气息喷撒在对方的脸上。

燕归此时脑袋还是晕乎乎的,他靠在柱子上,胸前传来祁煊热烫的体温,唇上彷佛还留着对方的味道和热度。

祁煊看着燕归的表情,低笑出声,他凑上前去,亲昵的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对方的脸颊。对于如此亲密的神态,燕归有些受宠若惊,他傻傻的任由祁煊继续轻薄。

只是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让他如梦初醒,慌张的想将祁煊推开。祁煊拉住他的双手,在他耳边说道:“第二次,燕归,这是你第二次推开朕。”

燕归听不出祁煊的喜怒,但是却也不敢再乱动,祁煊很满意燕归的听话,继续说道:“燕归,记住,以后不许再推开朕,不管在任何情形下,听见没有?”

“回陛下的话,微臣听见了。”燕归吶吶的开口,得到了他的应允,祁煊才放开他,两人刚分开,从花园的另一边,走来了几个身影。

虽然祁煊的内侍和侍卫都拦在了亭子四周,不过月光皎洁,轻易便可看见亭子里的人,祁煊和燕归自然也看清了来人。

没想到走在前头的是樊相和太尉,后面还有几个大臣,他们见到了祁煊,赶紧跪下请安。祁煊走到亭子里的椅子上坐下,才淡淡叫了起。

他的眼光扫过太尉,却没有多做停留,随意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将众大臣挥退了。大臣们知道祁煊在御花园里,自然也不会继续在花园逗留,跪安了便赶紧离开,只剩下燕归还留在亭子里。

此时的燕归已经清醒过来,他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不晓得皇上刚才为何要吻自己。他心跳如雷,脸上还带着一抹红晕,让祁煊心里的邪火越烧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