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轩蒙着双目,薇笑着问道:“下一步还要做什么?难不成要本王脱了衣服?”

“你说!”看着银环凝重的表情,雒焉心里有些紧张。

莘娘没想到她竟然要走,按说这可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这样子放她走万一被外面的金甲武士抓到,无异于狼入虎穴,有去无回,若是芈坚真的将灵奴救走,主上一定大动肝火,指不定又要屠戮燧火国的俘虏出气。

离络觉得那人身姿是如此熟悉,定睛一看不觉内心一震,竟然是离??她忙躲在一边,偷偷瞧去又现这墙壁好似有些古怪,那边的离?根本就没有向她这边看一眼。离络的胆子大了些,又凑到墙壁边看去。

乘着这个机会,笑怡几步奔到芈坚身边,只见他萎靡不振瘫在地上,气息很微弱。

姒昊鼋看他此时架子还不倒,骨头倒是很硬,心里面收起了些许轻慢之意,指向芈坚面门的冰龙剑突然出一阵长吟,天空里的毕方鸟儿像是受了什么召唤似得,呼啦啦的飞成了一个队形,像一柄长剑直接砸向芈坚。

“芈坚!你未免太嚣张了吧?”穆易转动了手中冰蟾刀的刀柄,手背上皮质的护套闪出一道阴暗的光。

“滚开!”金甲武士有些恼怒,本来被派到这里一天到晚看守一个死囚是件很心烦的事情,现在半路跑出这么一个搅局的,哪还有好脾气?一个人挥动着铜戟粗暴的将银曦王后推倒在地。

莘娘看了看女孩儿的表情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经历了大困苦的人,若非如此,也不会这么绝情绝心。”

此时的笑怡脸色紫青,还保持着刚刚站立的姿势,没有了冰龙剑的倚护,她重重跌倒在地,即便如此姿势依然没变,估计冻僵了。

姒昊鼋微微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招数?

笑怡嘴角扯了个冷笑,步步逼向雒焉王妃。

顺着岩石砌成的国道走了约一百多米的距离,一座大殿耸然而立,楼角的四周刻着冰龙蟾的图腾,楼体高达数丈。

“鬼知道?”笑怡不想说下去,太丢人了些,也不能说,怎么说?半夜偷吃东西,吃坏了肚子,被野男人占了便宜,还要私奔,私奔不成等等之类的废话?

笑怡没说话,肚子里很配合的响了一声。

笑怡的计策失败,这家伙太精明。

“呵呵!”芈坚得意的笑了笑,“正是在下,我知道你心里很感激我,大恩不言谢,你也不必太过在意,救人一命乃是我的本分,我呢……”

“谢大王!”雒焉紧紧拽着紫色凤袍的边角,匆匆离开正殿。还没走出几步,眼圈就有些微红,三年前姒昊鼋最艰难最孤独的时候,她嫁入帝王之家,处处操持,点点维护,一门心思扑在这个男人身上。

“慢着,”芈坚伸了个懒腰,“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啊?让你家娘子来请我!”

姒昊鼋步步紧逼。

笑怡喘着气爬了起来,她哆哆嗦嗦的看着姒昊鼋,脚下的步子不禁又往后退去,玄铁链子叮当响了几声,更衬托着笑怡孤独无助和那种掩饰不了的凄惶。

笑怡踮起脚尖摘了一个,能不能吃呢?

雒焉盯着那团模糊的血肉还是有些难受,不知道为什么,虽说自己高高在上但是竟然对那个女人生出些惧意。

“王妃有所不知,这个……这个女奴……有些特殊……”

螯枝以最后一鞭子作为结束语走了,剩下了笑怡和那只奇怪的动物,还有两个交代后事的哭丧着脸的管婆。

“小乌龟?”黑雾小强似乎很感兴趣。

两人当下也没说什么,拽住笑怡的胳膊,将她的粗麻衣衫撕开,露出带着鞭痕的玉背。一个管婆拿着巴掌大火红的冰龙蟾形状的滚烫岩石朝笑怡逼过来。

无形之王身上的气息结成了寒冰,姒昊鼋站在有些混乱的大殿里,看着地上的一行血迹渐飘渐远,眼神一片茫然,这是最好的一次祭奠和复仇,可是他有的只是绝望。

姒昊鼋没想到笑怡竟然毫无惧意,肆无忌惮的瞪回来,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烦乱狂躁到想要杀人。

舞??这次是白眼了,嘴里哼了一声。

至从笑怡提出这么个创意十足神经有余的计划后,舞??再也没有将笑怡吊起来练习什么狗屁体型。

“你不是要音乐吗?”

“你们的世界?”黑雾男人身上的寒气陡然一震,又瞬间消弭,呵呵笑着,“这个名字不错!”

黑雾男人真的很有耐心,驱动了一团黑雾将颜料盒子稳稳停在半空,笑怡触手可及的地方。

只见一个侍女将一块儿石香放进了一个特制的金色水晶台上,水晶台不大,只有普通花瓶大小,石香放在上面悠悠自燃,出扑鼻的香气,笑怡闻着香气,心头微微一跳,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加流动。

“嗯!”缵历好似很受用的样子,摆了个架子,迈着四方步四平八稳的晃荡了过去,坐在凳子上。

莘娘使了个眼色,歌奴嘴角扯出一个笑容,又刻一行字。站在旁边的舞??和驭幸都抿着唇笑了,这歌奴也是爱玩闹的人,上面刻了一句嘲笑燧火国国王和王后的话,这句话要是被灵曦公主看到,饶是再大涵养也忍不下去。

“你原来会说人话啊!”笑怡突然又能出声音了,“你怎么不拉人屎呢?”

“礼你个头啊!你快放我下来啊!”笑怡气得七窍生烟,十魄九散。都碰了些什么人啊?

“嗯,你买我的钱是不是这死人给的?”笑怡红着眼睛瞪着安然站立的莘娘。

“随我走吧!灵奴姑娘?”

围着的人不是四散躲避就是捂着眼睛不敢看下去,只有极个别勇猛之人看着高台上的笑怡突然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笑怡边嘶吼着,便向前爬。

穆易忍着心中的复杂之情,不得不令人将被捂着嘴巴的笑怡松开。

穆易终于清醒了过来,带着一丝慌乱和愧疚,将笑怡轻轻放在卧垫上,有些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看着笑怡:“我只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不要将我们都当傻子!”

泥泞的紫黑色道路两边到处是竖起的两米多高的木桩,每一根木桩都是黑森林里那种材质做成,木桩上绑着一个个早已死去多时的人,一看都是成年男性。身体已经黑,令人惊惧的是,肚腹胸腔都被撕烂,脏腑之物撒了一地,而且浑身扭曲着,显然是被活活折磨而死,身上的衣衫已经撕烂看不出燧火国的衣服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