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娘微笑着挡开笑怡殷勤的手:“你也真是巧舌如簧,这么多好听的话等以后伺候男人的时候说吧!我花重金买你过来可不是让你玩儿的,你若不好好修炼一些真本事,赚不了钱,我这里的家法也是断不容你。”

那人突然抬起手臂,露出苍白修长的手。

“哎呀呀!”笑怡只觉得双臂酸疼,像是被人活生生从身体上拆下来似得,又麻又痒又痛,“喂,你干什么啊?”

池塘上面蕴腾着水汽,池子边坐着美丽的少女,各种表情神态,有一种是相同的,眉眼间都能媚出水来。少女们都身着几乎透明的罗纱,经那水汽晕染,紧贴着身体,曼妙撩人的身姿愈显露出来。

惊呼声一片,十万金买一个女人,疯了吗?高台周围的男人们都靠边儿站了,这场比拼已经过了他们的实力,那么躲在一边看好戏也不错,整个高台周围的人越围越多。

只是现在笑怡却是难受的要死,她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火一样的疼痛难忍。

“王八蛋!我问候你全家!”笑怡冲王宫的方向大喊了一声,跪在了滚热的道路上,瞬间一股皮肉烧裂的声音传来,笑怡差点儿晕厥过去。

“死一边儿去!还想猴子偷桃!”笑怡一脚将那人踹倒,“老娘没桃!”

“呵!别在这里假惺惺装好人!”笑怡还是咬着牙爬了起来,如果不是这个王八蛋将她带到这个世界里,她现在已经和文俊度蜜月去了,她心里对穆易的那个恨,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

穆易转过身刚要骑上冰龙蟾,只听身后“啪”一声轻响,他转过头去,他的那件灰色皮革斗篷被笑怡从笼子里扔了出来。

离?看着笑怡的眼睛:“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

离莫瞬间脸色苍白,战场上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好似陷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突然他的身体一震,眼前一片血红,离?的金色剑气将他的右臂削开一条口子,如果不是外面的银色铠甲护身,右臂早已脱落下来了。

“这……少宗交代……”

笑怡的眼泪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白色的手缩回车棚内,在蓬角处轻轻地随意刻画出细微的字迹,如果翻译成现代汉语便是灵曦公主四个字,刻痕清晰又狰狞。

“哈哈哈!上面来的?嘿嘿嘿……”离莫笑得很开心,笑怡脸色骤变,这是赤果果的侮辱。

离?从金刚貔背上跃了下来,那黑衣女子紧着跑了几步扑进了离?的怀里。

“是……”离莫弯腰退去,走出西偏殿的他,脸色出奇的难看,那是一种要人命的纠结。

“是的,我疯了!见到你后我就疯得人事不知!记住!女人!你是我的,永远是!”离莫翻身而起,极快的穿起扔在地上的锦袍,擎着那柄金色短剑,愤然而去。

“末将……不敢……”穆易慌忙半跪在地上。

离莫才不管这些,伸手将笑怡抓住,在她刺耳的尖叫声中将她拖出了小巷,拖到了金刚貔的背上,一直出了白城来到一条山谷。

“我吃!”笑怡抢过离莫手里的东西闭着眼睛吞了下去,依然是那股难闻的血腥之气,吞下后又是那种沁入心脾的舒爽。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白色布袋,掏出一套粉色的衣衫放在笑怡身边。

一阵风刮过,湖面起了涟漪,娉婷的笑声咭咭咯咯传来像是婴儿的笑,笑怡会心的抿着唇微微一笑,蹲下来抚摸着最近的一只娉婷。

“羽昊国的王还真是凶残厉害啊!”笑怡想到自己得罪了这么个货色,不禁有些愁,何时才能摆脱这无妄之灾?

“这就是我的宫殿!”他随意挥了挥衣袖,指着身后只有两层的寒酸住处,矮矮的圆顶建筑,更像是一个被遗忘很久的坟茔,当然笑怡将这个话吞进了肚子里。她在上面的世界就看到过很多贵族权力之争,这几天的观察也她学明白了几分,地煞国的宗主父子一定是将这个新近丧父仓促间继承王位的年轻人玩儿弄于股掌之间,典型的谋权篡位之兆。

“为什么要怕他?”离莫愤恨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求求你……”笑怡害怕了,浑身抖,贝齿将嫩唇快要咬破。

看着面前男人嘴角几乎裂开了般的嘲笑,她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

“灵曦公主?还要本宗亲自抱你下来吗?”

冷光很耀眼,将为那个男人的容貌暴露无遗,肤色很黑,鼻梁高耸,带着鹰勾的狠辣,两只眼睛深陷,聚集成两点摄人心魄的精光,直射过来。头很乱打着卷,像狮子一样披散,额头也同样嵌了一块宝石散着黑芒,全身肌肉虬髯,快要将那层白色衣装撑破了一样。

“你还真是只神鸟!”笑怡循着翅膀拍打的声音跟在其身后,周围的墙壁都有些潮,依然是那股子冰龙蟾身上的腥臊味儿。

“相信我,”笑怡握了握那只小手。

“等!”

笑怡总算明白了些,敢情自己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就是自己世界中喂马的草料啊!穆易你奶奶个腿儿的太狠了吧?!不过味道真的很好吃,带着红薯干的甜蜜。

穆易逼近了她,突然伸出手将她的脖子死死掐住,笑怡惊慌失措忙向后退去,穆易最后将她逼到了墙角。

“哦?哦呵呵呵……”笑怡掩饰的笑了笑,“你看我受了点儿刺激,一时半伙儿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你再说说你们这地界儿究竟在中国什么地方啊?”

黑影步步紧逼,笑怡却郁闷的一塌糊涂,怀疑自己是不是遇到了变态狂什么的,可是看着面前这个神经病样的家伙,又不太像神经病,她好半天才鼓起勇气再次重复。

卫生间被很好地隐藏在一处松树林后,此时已经没有人光顾了。笑怡好不容才将拖地的婚纱收拾妥当,从卫生间出来后,洗了洗手顺便在洗手池边的镜子里整理已经有些花了的淡妆。

“喂,”有崇逸拍了拍笑怡的胳膊。“你大可以正大光明地站出来。”

缵历大跌眼镜儿,如果他戴着眼镜儿的话,敢情这个女人被卖到这里来还不知道这地方叫什么名字?

“嗯,这两个字是这样写的,”缵历很用劲的拿起刻刀将两个笔画些许复杂的字刻了下来。

“记住,这两个字读豹房!”

“豹房?”笑怡不知所云,“养豹子的地方?”

“呵呵!”缵历冷笑了一声,“养女人的!”

笑怡脸有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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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夜里的红色薄雾飘荡着,衬着一抹深蓝。豹房后院里的偏门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四四方方圆圆滚滚不是缵历还会是谁?

缵历在夜色里的身形倒是极为敏捷,几下子跃上了二层的楼角,顺着水晶般的窗户翻身而进,屋子里燃烧着龙髓的光影。

莘娘端端坐在那里,看着缵历滚了进来,笑骂道:“你就不能修一个好的身型儿来?看着人闹心的慌!”

缵历大大咧咧坐在莘娘旁边的椅子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怎样?”

“着实有趣得很!我浪迹大陆这么多年来还从没碰到这么有趣的女人,怪不得主上那么上心!”

莘娘眼皮耷拉下来:“管你该管的,王岂是你能背后议论的?”

“嘿嘿,这普天之下我怕过谁?”

“哼!你本就是一个不把自己当人的杀手,笑话了,你却是谁也不怕!”

“不过,”缵历凑到莘娘近边,“这世上我还真怕过一个人,那就是你喽!”

莘娘眉眼间竟然涌动着波涛,嗔怪地看了缵历一眼:“我看你现在的样子恶心!”

缵历哈哈大笑:“好说嘛!”他突然立在地上,浑身的骨骼叭叭作响,肌肉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突然随着一声裂帛之声响起,竟然变作一个带着几分阴狠的高大男人来,身形颀长,肌肉健硕,威猛中隐着阵阵杀气。

莘娘酥了半边身子,就势靠在了缵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