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莫蹲下来仔细查看着倒在地上的笑怡,伸手试了试鼻息已是微弱之极,不觉大惊收好剑将笑怡扶在怀里。

离莫健壮的身躯蹲在了她的面前像一座阴暗的山。

“……”

金刚貔快奔跑起来,将睡梦中的笑怡猛地惊醒。

“谁!鬼鬼祟祟的躲着干什么?出来!”笑怡大声吼着给自己壮胆。

“你……”笑怡喘着气指着瘫坐在她膝盖上的毕方十一大吼,“你这只破鸟儿,你不是说它们不吃肉吗?!”

“呵呵呵……”

“……”笑怡怀疑领路的这个家伙是不是消遣她?一时间无话可说,她看向天空的方向,只有隐隐约约一条线头一样的红色闪烁,然后是漆黑,“妈的,连北斗七星也没有?”

“黑黍饼!”

“嗯,那个啥,”笑怡每次看到面前这个男人那张阴冷的脸就有些抖,“穆将军,我想问……”

那小人儿嘴巴张了张好似没听懂笑怡的话,脸苦得快要哭出来了,这倒是让笑怡心里不再害怕,面前的小东西估计比她还害怕几分。

“大哥,我给你跪下了,我真不是什么灵曦公主,我叫笑怡,我就是个书店里卖书的,求求你放过我吧!”要不是黑影紧紧拽着她的手臂,她还真的双膝一软跪下了。

“天哪!还有什么等着我们?”文俊简直受不了了,什么时候能结束这闹哄哄的婚礼?与之相比他更喜欢带着自己心爱的人在宁静的小湖边荡舟。

“鬼方?”笑怡想起了那个无形之王小强,恨恨道,“此次去芈山也找他算账去,我的嗜心骨的毒就是他的大手笔。”

走出地煞国王的居所之后,笑怡才现地煞国的王离?竟然住的如此寒酸,甚至都被挤到了白城的外郊,是一处同样白色的建筑但规模远远比不上她刚来时去过的地方。

“你不在王宫里居住吗?”笑怡轻轻走在离?的身边,脚下不知名的紫色小花轻抚着她的脚面,离?刻意放缓了脚步,很有耐心的等待着笑怡有些跟不上的步伐。

“这就是我的宫殿!”他随意挥了挥衣袖,指着身后只有两层的寒酸住处,矮矮的圆顶建筑,更像是一个被遗忘很久的坟茔,当然笑怡将这个话吞进了肚子里。她在上面的世界就看到过很多贵族权力之争,这几天的观察也她学明白了几分,地煞国的宗主父子一定是将这个新近丧父仓促间继承王位的年轻人玩儿弄于股掌之间,典型的谋权篡位之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来你们地煞国看到的宫殿是被那两个不要脸的家伙霸占了吧?”笑怡带着愤恨不平。

离?止了步子,低头笑了笑,又看着笑怡:“各安天命,各司其职!”

绕口令儿呢?笑怡有些听不懂他的话!只见离?淡然的迈着步子全然不将这事儿放在心上,倒是气度非凡,与他相比那个离莫简直是猥琐之徒,笑怡又在心里将他鄙视了一次然后跟着离?的步子向宫殿外面的那片黑色树林走去。

这片黑树林与之前笑怡在羽昊国边境看到的又是不同,树枝虬髯盘结,也不是很高顶多两米左右,有趣的是这里的树都是两两纠缠在一起,像一对对生死相依的恋人。树冠很大,密密的挨在一起,也不容易找到缝隙像是一个迷宫。

“小心划伤!随我来!”离?抬手扶着有些踉跄的笑怡,来到一处密林间,挥手间一抹金光乍现,两棵紧紧挨着的树竟然分开了一条只容一人通过的小道,顺着小道往里面行进,又是一番光景。

一个小型的碧绿池子,长着都是车轮大小的绿色圆盘,像是婉转的荷叶,上面竟然立着一个个粉嫩的小人儿,手臂大小和毕方鸟差不多高,竟然是人的形状,四周还有一层花瓣,粉色的,妖艳欲滴的样子。

当笑怡随同离?走过池子的时候,那些奇特的花儿竟然出咯咯的少女的娇笑声,煞是悦耳。

“太好玩儿了!”笑怡走到池子边,伸手摸了摸粉嫩的人儿,这种荷花样子的植物竟然咯咯笑着娇羞的躲开。

“叫什么名字啊?这花儿真是太神奇了?”

“娉婷!”离?含着笑,也不催促,直到笑怡赏够了花儿才又带着她走上池子中间的白色石桥,对面又是一片黑色林子,离?用同样的方法启开通道走了进去,转过一堵绿色的墙壁,然后一间精致的石屋呈现在面前。

离?开启了门,将笑怡让了进去,里面陈设很简单,一张卧榻,一张小几,还有一个黑色木质架子上面都是离?刻画的图卷,还有一件乐器,类似于笛子但是比笛子短又精巧。

他缓步走到卧榻边,掀开纱幔,露出一个小小身形,金色的翅膀沾着黑色泥巴状的东西,散着一阵阵药味。

“十一?”笑怡惊喜地走了过去,躺在榻上的正是毕方十一,这家伙怎么会在这儿?至从那晚叛变革命后,笑怡以为这个笨蛋再也不会出现了,现在竟然躺在地煞国王的软榻上。

“我现它的时候,它已经受伤了,好似穿过黑森林还有那条邪恶山谷,一直追随你而来,一路上一定遭受了不少的磨难,掉在我这小屋边时浑身是伤,嘴里面还念着你的名字。”

“你个笨蛋!”笑怡轻轻跪在软榻边,伸手抚摸着毕方十一苍白的脸,“你真是个笨蛋!”眼泪顺着笑怡的脸颊流了下来。

“你放心,这个地方只有我知道怎么进来,你的朋友目前很安全,但是等它好些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它能尽快离开,毕竟……”

笑怡知道离?的意思,地煞国同羽昊国已是多年的对头,救助毕方十一对于离?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又能指望他收留到什么时候。可是毕方十一为了笑怡已经是叛国之人,离开地煞国又能去哪里?她和它,一人一鸟都是被抛弃的无家可归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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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昊国与地煞国交界处的黑森林里,不断有身着黑色衣衫的神秘武士出现,甚至在暗色的枝头杈梢间竟然有毕方鸟的第一梯队出现,不仅仅是领,甚至是整个梯队云集,红色的光束不断在黑色森林间闪烁着不安的信号。

穆易半跪着,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背对着穆易冷冷的矗立着。

“王,属下失职!请求责罚!”穆易垂着头,四周的风云激荡。

一片空寂,黑影像是雕塑一样,没有丝毫的涟漪激起。

“将军言重了,请起!”黑影的话冷冷的,像是千年的寒冰,又像是即将喷压抑的熔岩,是那种让人喘不过来的气势。

穆易被这气势牵引着站了起来,依然垂着头。

“王,我亲自去地煞国,三日之内起攻击,七日之内平白城,将那个女人交给你,否则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她配吗?”黑影问得很突兀。

穆易不知道如何作答。

“以我一国的忠勇之士,还有将军你,拿你们换那个女人的命,呵!她的贱命还真不值这个价码!”

“可是,王……时间来不及了……我们……”

黑影伸出手,拇指上一枚黑色石环散着耀眼的芒,他制止了穆易的话。

“我自有办法!记住一点,万事的流淌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糟糕!”

“我们?……”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