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来的几个,年纪更小,说不上什么话。沈淮沈泽退了,也没人再敢呆在清晖院。

不过,他有这样的兴致,甜珠也不好拂了他面子,只能称好。甜珠帮着沈浥换了身衣裳,替他将衣裳理好,沈浥拿起墙上挂着的弓箭,在甜珠脸上亲了下,黑眸攒着笑说:“上午骑马练箭,下午去城外猎野,中午你自己吃饭,晚上回来加餐。”说罢,沈浥手轻轻捏着甜珠下巴,火热地亲吻了许久。

徐夫人在蘅芳院没呆一会儿,之后又回了清晖院。来喜请她去前厅等着,没多久,练完功换了身干净衣裳的沈浥,负手从外面进来。他身边,还跟着平安。

“我自己来就好。”被人这样伺候,甜珠总是不太习惯。

她也从来不是那种会吊人胃口的人,其实对付男人,她没什么手段。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

甜珠余光瞥到了人影,忙下炕来,要给沈浥行礼。沈浥手扶住了她,牵着她一道往炕上去,两人面对面而坐。

沈浥微弯腰,将自己被她拽在怀里的一方袍角扯回,目光冷得有些吓人。

她也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也晓得,自己现在是沈浥的人,而腹中骨肉,却是旁的男人的。甜珠能够理解沈浥此刻的心情,若是换做她,也是会受不了的。

甜珠看出来了,从没见他这样子过,不知怎的,一时间,倒是有些心疼起来。

方姨娘才说完话,那边冯侧妃便没有再多问什么,只说:“这么不小心,以后怎么照顾小公子?”她目光定定在方姨娘额头上落了几瞬,而后下意识悄悄侧头去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儿子,心中清楚明白,却到底没说什么,只软了些语气对方姨娘说,“女孩子家,最是爱惜自己容貌。便是额头,落了伤疤也不好看。这不小心撞到了,请了大夫来府上看了吗?”

她绣活好,所以便央请黄杉帮忙找些布来,打算绣几块帕子。到时候,若是上面的长辈召唤她了,她也好弄点心意表示一番。

甜珠有些吓着了,她觉得,若是这位方姨娘再这么磕下去,指定能磕死。偏沈浥不喊停,她又停不得。甜珠其实挺怕这种场合的,也很怕这样的沈浥,觉得此刻的他肃着一张脸的样子,比任何时候都可怕。总之两辈子加起来,她也没见过他这样。他在她面前,纵然也有严肃的时候,但绝对不会是这种几近不近人情的。

“公子,方姨娘带着小公子来了。”绿萝半低着脑袋,在请沈浥的命令。

“我这么做,就是为了小姐好,为了小公子好。你怎么不想想,爷是什么样的人,他若是心中没个城府算计,为什么要跟小姐成亲?反正,不管当初怎样,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也揭穿不得谁。”方氏胸口剧烈起伏着,双手攥紧成拳头,“我不想一辈子就呆在这方院子里,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冷冷清清的。尤其是这冬天的晚上,太冷了。我是他的女人,当初他是亲口答应了小姐的,他怎么就不能对我好点?”

她本是信心满满,但是话还没说出一句来,就有些打退堂鼓。

甜珠又坐回去,后背抵着那个男人的胸膛,大冬天的,她觉得自己能热出一身汗来。甜珠正襟危坐,一动不敢动,沈浥翻开书册第一页,直接问她:“哪个字不认识?”

而跪在地上的莫邪,却一直半垂着脑袋一声不吭。直到后背都抽出血来了,他也是咬紧了牙关,不哼出一声来。

“小孩子,该睡觉得睡觉。听话,不然明儿个,不让人带你出去玩。”冯侧妃语气虽软,却态度强硬。

他身子那么沉,甜珠倒吸一口气,轻轻哼出一声。

“外面天黑了吗?”梳好头后,甜珠对着镜子照了照,便看着外面问。

“你想跟我说什么,直说吧。”甜珠想,不管从前有过什么恩怨纠葛,总之,希望以后再不会有任何交集。

甜珠惊到了,她有些慌乱,但还是竭力的不表现出来。

将马交给驿站里的伙计,之后要了两间房间。驿站里的人多认识沈浥了,见是燕王府的二王子,忙给安排了最好最暖和的房间。

“珠珠,你在说什么?”齐母本来挺开心的,听了甜珠说的话后,脸色大变,“那么多银子,你说不要就不要了?娘养你这么大,你现在要去过好日子了,就忘恩负义了。”

那种小女儿的情怀,或许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了。

“甜珠……这怎么……怎么回事?”齐母只觉得似是在梦中般,不敢相信,“女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