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可就现,原来这儿比别处暖和得太多。在别处他若是睡卧的话,时时冻醒,须得迄功催动血气。

所以十方大师命薛陵紧随他身后,更不时出声指点他该怎样走,告以落足之点。薛陵也不敢分神,好不容易才抵达崖下。

韦小客道:“商量什么呀?”

韦融道:“不错,如若他的根骨禀赋平常凡庸的话,十方大师焉会看中了他,收他为座下传人呢?”

薛陵道:“或许他肯说出实话。”

薛陵无法否认,但也羞于出口,只好轻轻颔。

薛陵道:“这样说来,在下纵然想走,也未必办得到了?”

许平道:“我知道叔叔身体虚弱,但我背你走,仍然可以走得很快。”

她愤怒之故既是如此,加上心中的旧创伤,更加不会有好面色给薛陵看,这刻没有给他几个耳光已经很客气了。

他向喻、范等人拱拱手,道谢一声,这才退开了。

转面向喻开江道:“前辈有何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齐茵道:“这个人狡猾恶毒,阿陵别信他的话。”

白蛛女道:“决计不会错,我们远在千里之外,也能找到这儿来,何况日下相距只有数丈,一点也不会错,就是那个老家伙。”

白蛛女讶道:“若然如此,你怎知前后所遇的定是同一个人?”

薛陵、方锡两人都由此看出齐南山对庄民一定极好,是以家家户户都乐居此处,又显见衣食丰足,全无一般乡村贫苦的现象。

纪香琼道:“正是如此!。”

指尖戳中他胁下穴道,朱公明毫无反应。

薛陵一声狂笑,道:“那有如此便宜之事,我若是生擒下你,定必把你剁为万段,方解心中之恨!”

薛陵凛声道:“如若夏侯庄主允许示知,在下自当铭感五内,没齿难忘。”

他们竟当真是旧相识,我的疑心并没有错。

薛陵道:“原来如此,那么我先藏起来。”他迅即躲在屏风后面,厅中只□下方、白二人。

齐茵一怔,反而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这刻也不便说是开玩笑了。

齐茵把纪香琼拉过来,介绍方、白二人与她认识。纪香琼听完有关白蛛女之事,心中泛起无限同情和怜悯。因为她一听而知万孽法师实在是利用她的无知,骗得她拚命去宇内至险的地方,采取各种珍贵无比的灵药。她当即决意把她拯救出魔掌,让她得以过一过正常人的生活。于是伸手摸摸她的白,审视了好一会。

地下室内已点上灯火。所以不知时间消逝。

人人都害怕我呢!”

从开手的十余招试探所得,这方□剑法更是精密森严,内力也强,但在自己骤然猛攻之下,仍然不易从容守住阵脚。

薛陵长剑微微移低了一点,登时露出了破绽,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叶高的古剑已幻出一片剑浪,汹涌卷将过去,他反应之快,出手之准,果然不愧是当代高手。

梁奉肃然道:“不错,这个要犯极为厉害,下官全力对付之下,还处处失算。老大人如若有意帮忙,万望下令贵府上下人等都暂勿外出。”

薛陵迅四顾,不见一人,心中甚喜,赶紧提气一跃,躲在一株树后。

但见吴伟长髯乱飘,往后退了两步,这才站稳。

群雄一看连吴伟那么高明的人物,上去一个照面,就落了下风,都不能不相信这位老和尚,实是有惊世艺业在身了。

要知早先齐茵、方锡等人,虽是败退,但由于齐茵很爽快的肯交还金钥,以此许多人都不禁动了疑心,疑惑这会不会是一幕骗局?况且以齐、方二人的声名,在武林中尚属后起之辈,纵然认输落败,教人觉著并非十分了不起之事。

但“屠龙手”吴伟成名数十年,乃是当今黄旗帮帮主,身份何等高隆,因此他若非真的不敌,决计不肯牺牲本身盛誉,制造骗局。

吴伟一拂髯,慨然道:“大师已具凡入圣之神通,若论剑艺成就,足可当得『无敌仙剑』四字,老朽自量远有不及,就此告退。”

十方大师合什道:“善哉!善哉!吴帮主这等胸襟气魄,果然是领袖武林的霸才,贫衲不胜钦敬,恕贫衲不远送。”

屠龙手吴伟迅即退下,武当派掌教俞长春真人缓步上前,稽道:“道兄的剑艺出神入化,贫道深为佩服。但尝闻武功之道,千变万化,攻坚破锐,各有奥妙,贫道略献薄技,道兄幸勿哂笑。”

十方大师一听对方并非出手拚斗,觉得有点新鲜,当下道:“道兄好说了,贫衲自应拭目以观。”

俞长春真人一抬手,掣出长剑,众人但觉他举手投足之际,自有一种凡绝俗的风度,无不暗暗惊叹。

但见他长剑划个圈子,随即弯腰刺入地面的坚冰上,剑刃破冰之时,如割豆腐一般轻松自在。

但见他划了一个两尺见方的四条深痕,紧接著抽出长剑,哧地刺入方格当中,口中轻喝一声“起”,一块四四方方的冰块,应剑挑起,竖起来以剑尖顶住。

群雄见了他这一手,无不大声喝采,只因这地面的坚冰,硬度可比石块,寻常之人,拿刀剑斫也难毁损,但俞长春真人却挥剑割削,不费吹灰之力。最奇的是这方格的底部,并未以剑割开,但他使剑一挑而起,此举尤比割冰之时难上百倍。

十方大师尚未有所表示,反倒是旁边的毒厨子黎无畏猛可一跺脚,口中叹道:“罢了,罢了,我老厨枉自苦修多年,还是盖不过人家。”

他一回头,又道:“阿弘,咱们趁早走吧,用不著丢人现眼了。”

众人都愕然地望著这个老魔头,带了门徒阎弘离开。

十方大师道:道兄以纯阳真火,运剑割冰,贫衲虽欲邯郸学步,只怕事与愿违,有所不能。“群雄都暗暗高兴,心想只要你办不到而认输的话,这金浮图就可以开启了,只听那十方大师又道:“但贫衲却不能临阵退缩,只好勉强一试。”

这句话又使群雄的兴奋完全打消,不过终是有一线之望,是以人人睁大双眼,看他施为。

十方大师缓缓举剑,指住俞长春真人剑上的冰块,两下相距达丈半以上,因此谁也弄不懂他如何施为?

十方大师的长剑遥指冰块,僧袍微微鼓荡,显然是在运功聚力,群雄方想他莫非是以剑遥指,就可以使坚冰溶化?但又感到这个想法不免太玄了。

俞长春面色凝重,望住十方大师,生似是准备抵拒对方剑尖射出来的无形力量一般,把气氛弄得很紧张。

十方大师嘿的一声,突然间长剑一送,脱手飞出,化作一道精芒,掣电般向俞长春真人剑上的冰块射去。

赫地一响,十方大师之剑,已刺入那方冰块中。

这一手飞剑刺冰,虽是不易,但比起俞长春真人的那一手,显然不如远甚,此理人人皆知,是以无不露出讶色。

但俞长春真人固然面色严肃地仰望住冰块,连少林寺方丈慧海大师亦是如此,因此群雄也不能不定睛向冰块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