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陵无法否认,但也羞于出口,只好轻轻颔。

说罢,转身急奔而去。薛陵转眼打量,但见这月洞门内,乃是一片露天院落,甚是宽大,种植得有无数翠竹。

许平道:“我知道叔叔身体虚弱,但我背你走,仍然可以走得很快。”

薛陵低声下气地又问了一次,她咬牙道:“问得好笑,难道我故意输给他的么?天知道他是什么家派的………”

他向喻、范等人拱拱手,道谢一声,这才退开了。

喻开江道:“方兄请便,老朽等自当谨候。”

齐茵道:“这个人狡猾恶毒,阿陵别信他的话。”

齐茵凝目望丢,但见粮店内出入之人甚多,唯一静息不动的,只有柜台后一个白苍苍的老者,看样子似是东主。记账收钱的另外有一个胖胖的掌柜在忙着。

白蛛女讶道:“若然如此,你怎知前后所遇的定是同一个人?”

他接着把纪香琼其后随夏侯空去了之事说出。

纪香琼道:“正是如此!。”

金明池轻轻一跃,到了房门边,耳中听到薛陵正在向方锡说话,他更不迟疑,捏碎了蜡,自己闭住呼吸。

薛陵一声狂笑,道:“那有如此便宜之事,我若是生擒下你,定必把你剁为万段,方解心中之恨!”

夏侯空心中涌起甜苦两种滋味,长叹一声,道:“好吧,但却望姑娘示知一声,是不是朱公明这一案了结,从此不管天下闲事?”

他们竟当真是旧相识,我的疑心并没有错。

方□道:“总算不负所托,我已探问出那个你认为是李三郎之人,在提刑按察司中任职,改姓黄名华,乃是叶副使大人最亲信的人。虽然每日总在叶大人府中,但晚间却另有宿处。我跟他见过面,他大概晓得我在打听他,所以很注意地观察我。”

齐茵一怔,反而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这刻也不便说是开玩笑了。

但方锡仍然以十分真挚的声音和态度,把道歉的话说完,并不曾因为对方倨傲的态度而略有改变。

地下室内已点上灯火。所以不知时间消逝。

白蛛女笑道:“你这人老实得很,竟也不是坏人。好吧,我不用黑神蛛就是了,如若放出它们,那你是非死不可的,刚才我见你没有加害我的手下,才把放出黑神蛛的意念打消掉。”

从开手的十余招试探所得,这方□剑法更是精密森严,内力也强,但在自己骤然猛攻之下,仍然不易从容守住阵脚。

叶高扬起古剑,运聚功力,倏然迈步盘旋,找寻可以出击的空隙,他此举已显示出他极为重视对手,方会如此慎重行事,原来这叶高到底是开宗立派的名家高手,眼力极是不凡。

梁奉肃然道:“不错,这个要犯极为厉害,下官全力对付之下,还处处失算。老大人如若有意帮忙,万望下令贵府上下人等都暂勿外出。”

突然间,他从没有办法之中找出一个办法,霎时凝眸苦思,过了许久,这才作了决定。

梁克定道:“只有白高堂,尚待奉养。”

薛陵道:“你父亲呢?”

梁克定道:“自然是弃养啦,何须再问?”

薛陵道;“令尊在世之时,可是为官家效力的么?”

粱克定道:“不错,谅你们早已打听清楚了。”

薛陵望了韦小容一眼,缓缓道:“我瞧他不似是奸恶之辈,但事实俱在,岂容狡辩,韦姑娘你说是也不是?”

韦小容道:“不错,如若我是你,一剑剌出,一了百了,宁可失之过酷,也不可留下后患,这叫做宁教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梁克定道:“这是曹孟德的名言,他固是一世之雄,可真想不到千秋百世之后,遗毒尚且如此可怕!”

薛陵冷冷道:“你父亲比曹孟德还要坏上百倍。”

梁克定勃然道:“士可杀不可辱,你们如若辱及先父,莫怪我出言不逊,要痛骂你们了。”

韦小容道:“我把你舌头割掉,看你怎样骂法?”

梁克定慨然道:“吾舌虽断,尚可含血喷你,至死方休。”

这话说得慷慨激烈,一听而知,自衷心,绝非装模作样,当真有头可断志不可屈之概薛陵讶然道:“以梁奉这等心术不端之士,那得有如此悲壮激烈之子,这真是使人大惑不解之事?”

韦小容道:“好,我来试试看。”

伸手推开薛陵,挤到正面位置。薛陵这一移开,长剑也随之而撤走,梁克定迅即向左方翻出去,斜跃六七尺远。

韦小容冷笑一声,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瞧你还是回来吧!”

梁克定果然没有趁机逃走,这自然是因为他上有老母,焉能一跑了之,他持刀作势,厉声道:“我与你拚了!”

韦小容嘲声道:“拚什么,凭你也配?”

秀肩一幌,人影闪处,已到了他面前,她赤手空拳,便向对方扑去,一点也不把敌人手中长刀放在眼中。

梁克定连退三步,喝道:“且慢!”

韦小容道:“什么事?”

梁克定道:“你先把兵刃亮出来。”

韦小容轻哂一声,道:“还是那句老话,凭你也配?”

她话声甫歇,已跨步欺近,纤手直伸,迅快的向粱克定剁去。

梁克定但觉她玉掌上风声锐烈,不亚于利刀劈风,心头一震,挥刀招架。

韦小客运臂如剑,欺身连攻了三招,竟把手持长刀的敌人,追到墙角,叉成了退无可退之势。

梁克定心中方自骇然,忽见她纤手毕直向自己面门刺来,招式虽然平淡无奇,亦不觉其快。

但姿势动作,却飘逸似仙,美不可言。

他但觉对方这一招,威力无穷,自家简直毫无招架之力,正如早先薛陵的那一剑,亦是如此情形。

到了此时,任他如何不屈不挠,意志坚毅,亦是全无用处,不由得长叹一声,当啷啷丢掉长刀,闭目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