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胡玉真和艾琳两人赌状不禁大惊,但要想出手相助,在距离上已显然来不及,沈宇会在她们赶近黑衣人之前坠落地面。何况黑衣人那一片惊人的刀海,气势正在有增无减,也不容她们有近身的机会。

那青年出现在巨石之上,不带任何声息,是以在洼地中搏斗的五个人,连那素衣少女在内,竟无一人觉,倒是那青年在一眼看到那素衣少女之时,竟然全身一震,忍不住就要脱口惊呼,但嘴巴才张开,却又像着了魔似的忽然僵住。

沈宇身不由主的纵身向后跃开丈余,其余众人,包括那锦衣禁卫在内,莫不纷纷向后跃开。

唐秀琴冷道:“否则又怎样?”

狄云龙轻叹道:“老朽早闻胡一翼出山诛恶,有意啸集武林同道共襄义举,可恨老朽居然舍不得丢下谷中的兽畜,致使落成这个地步,老朽内心有愧,深深感觉到此事不能再撤手不管了。”

沈宇道:“当然不会忘记,但这个道理,咱们的敌人也明白得很,他们如是下手劫取红货,老实说,也得准备惨重的牺牲,方能得手。”

众人但觉得他剑式精深,气势强大,显然比时都又高了一筹。

因此沈宇只要打通这些路线,生意自然源源而来,业务马上就可有起色。而根据张弘扬所提供的资料,这些路线要打通,只有用武力之一途。这一来沈宇反而感到有把握,便接受总镖头之聘。

向相如道:“她何以后来不肯放过我,这原因也值得解释,不过有一点儿你不可不知,那就是她在焚宫的一役中,容貌已毁,变成奇丑的女人。”

沈宇道:“不用点灯也好,这种客栈每个房间,都有很多眼睛窥看,范姑娘敢是要把日间没有讲完的话说完?”

沈宇道:“从一句话中,被我瞧了出来。”

要知他对江湖道上之事,识得极多,是以晓得此是江湖上行将登门报仇,故意留下的警告。

桑湛兄我说得可对?”

那神女峰即朝云峰,在长江的北岸,纤丽秀拔,在十二峰中,最为著名,峰下建有一座神女庙。

他们虽然已经出家,但内心中仍然时时会有疑惑和冲突。更不能对于别人的人生观,全然无动于衷。

当下道:“好,你说。”

王定山插口道:“我刚刚听到这人的消息,啊,对了,伯威……”青莲师太过:“是的,我哥哥死在他的刀下。”

沈宇心中百分之百承认十分可怕,因为她不说还可,这一说破,他就不由得把她当作女人看了。

沈宇以和缓而坚决的语气道:“这却不见得,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在判决当时的情况,厉兄不能与国家法曹相比。若是定要相比,那么厉兄乃是受了贿赂的法营,不论是否判得对,先就得处以刑罚。”

厉斜笑一下,道:“单单是走路的话,不成问题。可是你若然被连威堡之人瞧见,将来难免有人向你寻仇。”

沈宇击节赞叹,道:“高论,高论。”

于得时道:“这么好的一匹马,留在这儿,任得别人弄走,太可惜啦!”

沈宇道:“说出来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只因为我恰巧碰上他大肆凶威,杀了不少人,我目击之后,被他现。他看我修习过武功,便迫我动手。他的魔刀果然厉害不过,杀得我几乎无力招架。幸而天命不绝,由于地形之利,使我逃出了刀圈。他不明白个中奥妙,认定我真有脱身之力,是以苦苦相迫不已。”

沈宇楞了一下,才道:“听起来你觉是抱着悲天悯人的心肠。面劝我奋上进呢!”

刘崎道:“沈兄敢是认为我等武功有限,不值出手么。’沈宇道:“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反倒是我根本不行,所以不必试了。”

因此,他晓得像她的诉说,将对她很有益处。

房中虽然黑暗,但陈春喜的形体,以至面貌表情,仍然依稀看得出来。

她不但将全部经过说出,同时还把其后艾琳经过之事,也说了出来这一番话,出自一个乡下女孩子之四,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

沈守道:“别害怕,你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

厉斜冷冷道:“若不求饶,那就动手。”

村女一怔,道:“是啊!”

沈宇道:“话不是这么说,如果你没有这些年来所花的心血,有了这四刀仍是不管用的,比如我,虽然也已略懂了一些相当威猛的杀招,但刚才我在对敌之时始终没有用上这四刀,那就是因为我试过,它对我不但一无用处,反而只有碍事。”

厉斜忽然笑笑道:“话说得不错,但物各有主,这口刀毕竟还不是我厉斜的。”

沈宇也笑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如果你喜欢,就算小弟一点儿意思,反正它对我毫无用处。”

厉斜脸上掠过一丝喜色,但想了想,却还是把刀塞还给沈宇,正色道:“我厉斜生平有一个最大的毛病,就是不平白接受人家的东西。”

沈宇笑道:“如果我把刀收下,那就是变成了沈宇平白接受人家的馈赠了。”

厉斜一怔道:“这日刀是你从黄金冢中寻到的,如何能说是平白接受馈赠?”

沈宇正色道:“宝刀确是我从黄金家中寻到的,不过……”微微一顿,指了指厉斜手中的奇祸短剑,续道:“这把剑已经不是我的了,如果我将宝刀与你交换短剑,不知你肯还是不肯?”

厉斜场了扬手中的短剑道:“这短剑我在西川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你佩在身上,它不是你的又是谁的?”

沈宇哑然一笑,然后正色道:“不错,这短剑原来也是我拾到的,但刚才大家都已看到,我已失落地上被谢夫人所得,而你又从谢夫人手上所得,没有你,这把刀仍在谢夫人的手上.成了为患无穷的不祥之物,所以它应该是你的不是我的。”

厉斜怔了怔,但随即爽朗一笑,道:“如此说来,咱们算是以物换物,一笔勾销。”

沈宇正容遣:“正是如此。”

厉斜欣然道:“好,那我就把短剑给你,长刀我留下。”

说罢将短剑递给沈宇,自己则举起那把长刀,再次仔细地端详品玩,他那张一向冰冷严肃的脸孔,此刻有着非常复杂的表情。

无名氏似是忍无可忍,厉声责问沈宇道:“沈宇,你怎可以把杀人凶器赠给一个恶名昭彰的刽子手?”

沈宇冷冷一笑,道:“阁下既非聋子也不是瞎子,我跟厉斜只是互相交换罢了。他用他的短剑来换我的宝刀,刚才已说得清清楚楚,如果先前阁下有本事在谢夫人手中夺得这把短剑,我照样肯和你交换。”

无名氏一时被驳得语塞。

沈宇脸色一沉,又道:“再说,就算我沈宇高兴将刀赠与他,又跟阁下你有什么关系?”

这一下无名氏似是找到了借口,两眼一翻,大声道:“这岂止跟本人有关,这跟整个武林都大有关系。”

沈宇冷冷道:“我倒看不出有什么关系。”

无名氏大声道:“整个武林马上就要跟他在日观峰上作一场生死存亡之斗,你把宝刀给他,等于为虎添翼,武林同道到时候岂不是更要牺牲惨重?”

厉斜忽然呵呵大笑,然后脸色一沉,用刀指了指无名氏,冷冷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我已决定不再到日观峰去,难道你这人果真是个聋子不成?”

无名氏听得一怔,他身旁的庄稼汉却冷哼一声,阴森森道:“事到如今,恐怕由不得你不去了呢!”

厉斜脸色一寒,道:“难道凭你俩人还能强迫我去不成?”

庄稼汉冷冷道:“请问重九之约可是你订的?”

厉斜道:“不错,但并非与你这人相订。”

庄稼汉道:“反正是你所订的就是了,现今天下武林各路人物,均已齐集在日观峰上,正在翘等候,你如若胆怯不去也可以,只是要有一个明白的交代。”

厉斜冷笑道:“我为何要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