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一笑道:“胡说,哪会有这等事。”

但历谢可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这时已大步走出屋外阳光之下恰好看见沈字侧面。这时他才现这青年,有宽阔饱满的前额,显示出他是个善作深思富有智慧之人。其次,他那挺之高隆的鼻梁则显示出他是个性格坚毅之十。

邓玄拱手道:“遵命。”

这个村女相貌倒也端正秀气,那对眼睛却急急地转动着,生似一头受惊的小兔一般,令人不禁生传。

他忽然回头向陈春喜走近,动作甚快,一把攫抓住她的手腕。

时都冷冷道:“她来我也不管,先与你睡一觉再作打算。”

情势之危急,已经没有法子用言语拖延了。

陈春喜当时都攫抓着自己手腕之际,已曾挣了一下。但觉对方五指坚如钢钩,纹风不动。

因此她知道凭住气力挣扎的话,一定没有用处。

她马上就堆起笑容,驯服地道:“你急什么?先把房门关上,好不好?”

时都心中已有七八成相信她愿意与自己相好了,大为欢喜,连忙松手,回身走去关门。

她还未把门关好,陈春喜突然出声大叫,在这寂静的夜晚,这一声尖叫,大约可以传出数里之遥。

原来陈春喜的内功虽然未练到足以化生真力的地步,可是丹田之气,却已沉凝充实,是以这刻尽力尖叫,连时都也感到耳鼓鸣响不已。他刷地跃到陈春喜面前,含怒伸手疾点,指尖戳在对方的左肋上。

陈春喜猛地岔了气,声音立歇,人也退了两步。

时都双眉一皱,伸手抓住她胸口的衣服,把她推向里面的床铺。

陈春喜连站也站不住,如何能够抗拒,因此随着对方的手推,倒在床上。

时都迅快跃到桌边,吹熄了灯火,又跃到门口,把未拴好的门关上。

陈春喜现连爬起身的气力都没有,只好听凭此人摆布了,当下闭上眼睛,心绪紊乱的难以形容。

时都面含邪恶的笑容,举步向床铺走来。

房中虽然黑暗,但陈春喜的形体,以至面貌表情,仍然依稀看得出来。

她那副绝望地放弃抵抗的样子,被时都看在眼中,更增长了他的快意之感。

他来到床边,低低冷笑一声,提脚跨上了床。

可是他还没有躺下去;却突然迅快跃起,一下子扑到门边,侧耳而听。

外面果然有一个女性的声音道:“一定是在这儿,。”

虽然她没有指明是什么物事在这儿担时都却晓得她指的是陈春喜出的尖叫声。

这个女人的声音,他最熟悉不过,正是本府的谢夫人。

他吃了一惊,凶心顿起,决定从后窗溜走,而顺手把床上的女人劈死,免得她说出自己是谁。

凶毒的念头才掠过心中,房门忽然好地推开了。时都本已下了闩,但这根门闩,已被推门之人以内力震断。

但见一道人影.挟着香风卷入房内,直奔床铺。

时都一瞧去路已断,只好改变心意。趁房内一片黑暗,来人双眼一定不能完全适应之时,迅即从后门绕出,跃到右方的窗下。

此时房门外火光陡起,光线透入房内,同时之间,一个跨刀大汉拿着火炬,踏入房中。

时都一掌拍开窗户,人随拿去,嗖一声穿了出去。

火光下已瞧出先前入室之人,正是婀娜丰满的谢夫人。

她云鬓散乱,衣服不整,可是手中却拿着一把宽而短的金剑,在火炬之下,金光泛射流转。

她面上也含着悍厉的煞气,转眼向窗户这边瞧看,恰好见到时都的背影,迅即没入外面的黑暗中。

那跨刀大汉亦看见了,暴声道:“是时都…,——”

谢夫人哼了一声,道:“我看见了,还有霍虎呢?”

她转头望向床上的少女,只见她眼睛连眨,表示出急于说话的样子。

谢夫人伸手在她身上摸了几下,旋即确定了她是什么穴遭受制,很快的在相应的外陵穴上连拍两掌,接着玉掌落在她的肋下,又稳又快地推拿起来。此是推宜活血的手法,即使刚才拍击的相应穴道,判断有误,但这等推拿手法,亦可奏功。

陈春喜登时呼吸顺畅,气机通调,忙道:“夫人,还有玉莲……”

谢夫人面色一变,回头道:“马充,玉莲的房间,在东第三座院内,快去。”

马充暴应一声,一手把火炬插在门缝,一手剪出光芒夺目的大刀,转身跃了出去。

他身躯虽是庞伟雄健,可是跃上屋顶奔行之际,却宛如狸猫夜行,迅而又毫无声息。

转眼间他已抵达东第三座院落,在此院中,两排房间,一共多达四个。

马充乃是老江湖,在高处一望之下,已晓得是左边第一间。

他飘身落在窗下,侧耳一听,果然听到里面传出来男人低沉的淫邪笑声。

马充眼中射出森冷的光芒,满腔杀机,左手一按窗户,哟的轻响一声,窗户已被震开,他的人也像一阵风般卷了过去。

这个房间比陈春喜那边稍为亮些,因为桌上尚有灯光,但由于玉莲是被扶进来的,没有时间挑亮,是以火光昏暗不明。

马充目光到处,只见床上有两个白色的人形物体。

马充目光如电,锐利得如鹰隼一般,一眼望去,已现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一男一女,身上俱无寸缕,正在做着人类亘古以来,就不断进行的活动。

床上其中一个人仰起半截身体,回头一望,看见了手提长刀,杀气腾腾的马充,大吃一惊。.但他并没有滚落床下,因为马充虽然距床铺尚有五六尺,可是事实上一切通路,都被他封闭了。只见床上这个壮硕的大汉,一个翻身,迅即站在床上。他已将枕边的兵刃握在手中,此外,他另一只手,还扶起了赤裸的玉莲,挡在自己的身前。这一道细皮白肉的盾牌,的确使马充感到投鼠忌器,不敢出刀攻去。霍虎深知马充武功了得,性喜杀戳,每每以性命相搏为乐事。碰到这等比他自己还凶悍的敌手,饶是霍虎这种横暴脚色,也感到胆寒而不敢硬闯。

此时,霍虎是居高临下之势。站在地上的马充,微微仰头,盯住敌人。他不仅可以清楚地看见玉莲白皙丰满的躯体,甚至还是处于最佳的角度,足以欣赏玉莲的美妙曲线,以及她最神秘的部分。

双方对峙了一阵,霍虎心头大为震凛,付道:“马充这厮本是好色之徒,然而这刻他对这个赤裸诱人的肉体,居然看都不看,以致我无隙可乘。”

马充的心中,丝毫不曾压抑对异性的欲望。换言之,他根本没把这一具曲线美妙的胭体,放在心上。

原来此人天性凶悍喜斗,更甚于色欲。因此,当此大敌当前,有一场生死搏斗的场面在眼前,他压根儿没有想到色欲方面。

他的全副心神,完全用在寻找敌人的空隙和弱点上面,只要有攻击的机会,他万万不会放过。

霍虎沉声道:“马兄,你若是为了此女而来,兄弟拱手相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