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云庄是华山派公产,座落华山南麓,景物幽雅,形式古朴。

雾山双凶对望一眼,冯八公道:“这次终于又被老鬼脱逃大难耿九公道:“咱们还有两粒火弹,扔掉算啦……”说着,便从囊中取出那两枚霹雳火弹。

“那时华山的一对兄妹大侠,适好遇上,硬把镇秦中杨崇给赶走,此恩此德,不啻再造。但这两天在下打探出徐氏兄妹恩人们有大难临头,但在下却毫无能力……”

那雾山双凶除了带同能够炸碎大石的五雷火弹之外,还特别去约他,便是因为他有一只异兽,乃是穿山甲的异种,不但能够穿山裂石,同时还可喷毒雾伤人。是以雾山双凶特别约他同来,打算暗中由他放出那穿山甲,潜入石洞,喷出毒气,正面则由雾山双凶进攻。纵然有什么高人守护,也必能制敌死命。

董元任回头,冷笑一声,王若兰更加惊惧,浑身抖。

有此三个原因,故此名声传播得特别快些。

她点点头,轻轻道:“后来我也同意你的想法,所谓但是有情皆满愿,更从何处着思量,这两句话,便足以说明这个思想的含义,可是……”

他沉吟一下,又道:“奇怪,既是秘籍之故,为什么师父又说过即使得回那本秘籍也没有用呢?”

董夫人王若兰尚未回答,一个苍老的男声道:“姑娘虽然说得不错,可是小舟却太过危险一点,而且……而且不能带着小婢服侍吃喝人影随着语声,走人舱中,原来是管家许保,他跟着笑一下,道:“姑娘敢是找吃喝来的?”

他察觉语气中似乎温和一点,虽然仍然是那么难听刺耳,连忙点头。

那少年乃是坐在丈许高的横枝上,那横枝少说也有尺许粗细,树下的人仰面瞧着他,过了一会,他仍不曾觉察。

韦千里奋然遭:“如今有你这一言,我更加要将这一身功夫,去为天下人出点力气,抑强扶弱,伸张正义,当然更不会传给别人,啊,我还有办法呢……”

他歇一下,面上露出得意之色,然后郑重地道:“我如今向你立誓,日后绝不使用昆仑派的点穴手法,我只需明白了点穴之道,可以防备自己受害,已经足够……”

辜云刚皱眉道:“你这是何苦由来,学会了又不用,岂不辜负了一番心血?快收回刚才的诺言吧!”

韦千里肃然道:“不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一定不用你昆仑的点穴手法,这样,你等如没有传艺与我,那须受责罚呢?”

两人谈得投机,韦千里居然又暂时不走,因为天色已黑。于是辜云刚去弄了一席酒菜,一缸美酒,两人在灯下对酌。

这一酌直酌到天色大亮,好在两人均是身负绝技之士,是以两夜没睡,依然精神焕。

辜云刚仍然要返昆仑向掌门禀明此事,是以一齐出门。

韦千里把那些标志弄掉,心中颇对董元任这种嫁祸于人的下流手段表示愤慨。

辜云刚乃是向西北去,是以答允田冥千里负责西北一路,只要陈进才真在那一边,他一定要替他查出来,然后命人到襄阳观报讯。那是韦千里以前和金刀太岁钟旭及孤云道长约好的地方,以一个月为期限。

于是韦千里又多了一个高手替他寻找好友的下落,自己便决定北行,因为现在只剩下这一路没有人搜索。

走了两天,早已人了山东地面,气候似乎越来越冷,他虽不觉得会冷,但人乡随俗,自不便穿得太少,引人注目。

于是他买了一件大氅,罩在外面。骑在马上,越叫人觉得他英姿俊,卓尔不群。

白天里他没有什么可以忙的,只有在夜里,他都出来到处乱跑,稍觉可疑的地方,他都去查勘。但大概此刻正值严寒之际,晚间总碰不到夜行人。

数日后,已到达河北省境,这时尚在早晨,前面不远便是邯郸。

忽听一骑踏踏声从后面直追上来。

韦千里回头一看,觉是个全身裹在青色斗蓬里的汉子,头上戴着皮帽,颈上系着领巾,却把鼻嘴都围绕住,只胜下一对骨碌碌直转的眼睛。

他只瞧了一眼,便不去注意那人,因为那人马行轻快,但没有揣带兵刃,是以他便不放在心上。

那一骑擦身而过,马上的汉子转过头来看他。韦千里却只注意那人胯下的黑马,那匹黑马神骏异常,的确是世间罕见的良马。

忽觉那一骑已经放慢度,马上人不住地回头打量他。

韦千里微感奇怪,也自凝眸注视,和那人目光一触,韦千里心灵一震,一阵冰冷之感,从心头冒上来,登时觉得天气骤然间变得寒冷许多。

那人转过头去,放辔而驰,转眼又离开老远。

韦千里怔怔忖道:“那对眼睛,哎,好熟悉的一对眼睛,但却如此可怕和冰冷……”

他本已猜想出这对眼睛生像是什么人的,但他因为心灵忽受震,竟然又恢复了昔日的怯懦,是以自愿学那埋沙堆中的鸵鸟,暂时骗骗自己。

过了片刻,那一骑已经被山丘遮住身影,他忽然奋清醒,想道:“他不正是小阎罗曲士英么?这对眼睛,我一生一世都忘不了,但我真可耻啊,刚才居然害怕得不敢去想。”

于是他扬鞭策马,沿着官道疾驰而去,转过那座山丘,忽听有人喊道:“韦千里……”

那声音是这么冷酷无情,宛如是从地狱出来的声音似的。韦千里差点儿打个寒噤,急忙勒马收缰,目光一扫,只见丘边一棵秃树下,站定一匹黑马,马上之人,仍然全身裹在斗蓬中,仅露出一对眼睛。

“是你叫我么?“他努力抑止住从心底冒上来的寒气,大声询问。

“是的,是我叫你……”

这种冷酷的声音,韦千里如何会认不出来。他俊目一睁,忖道:“曲士英不是和董香梅一间跑掉的么?现在董香梅呢?”

想着,已策马过去。

那人一言不,忽然拨转马头,直向丘后荒地走去。

韦千里不肯示弱,策马跟随。蓦然间想起一件事,心里登时浮起一股说不出的难过滋味。因此他忍不住低哼一声。

原来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想到董香梅何以会和曲士英一同逃跑?同时七步追魂董元任为什么会那么大的脾气?

只要联想力健全的人,立刻就可以想到一定是因为男女之间的关系,以致于如此。

不过那小阎罗曲士英乃是董元任的唯一爱徒,纵然他和董香梅怎样,但董元任大可以将错就错,顺水推舟。曲士英其实也不致辱没董香梅呀!

这么一想,倒又有点糊涂起来,幸而韦千里脑筋甚为灵活,歇了一下,便忖道:“一定是她已嫁了出去,而小阎罗曲士英却仍旧和她作出暧昧之事,被她夫家之人觉……”

想到这里,为之豁然大悟地舒了口气。

然而,此心仍然耿耿不安。他尽力要自己平静下来,除非他对董香梅仍然旧情难忘,才可能会有这种不安的情绪。在以前他还可以说得过去,因为几年来,被编织在他美丽幻想中的女郎,只有一个董香梅。但现在却大大不同了,他已得到一位才貌双全的侠女徐若花,还怎可以想念其他女人?

想是这样想,事实上却不由得他自己作主。心中那一股难以形容的不自在,使他勇气百倍,催马直追过去。

这时,四下已僻静异常。前面那骑突然勒住,因此他立刻便追了上去。

他兜转马头,面对着小阎罗曲士英,十分勇敢地瞪住对方那对冰冷的眼睛。

“你可是小阎罗曲士英?”

对方举手把颈巾拉下来,露出脸庞,谁说不是小阎罗曲士英。

他的面上胡须甚长,显然已有多日未曾修剃过。在这种逃难似的日子中,的确很难想起修饰的仪容。

“你的眼力真不错,嘿嘿,真想不到今日竟然会这样子和你交谈。你给我的印象,比榆树庄中其他任何下人都要深刻些呢,你可知道?”

韦千里哼一声,忽然记起昔年有一次,他躲在榆树谷中一棵榆树上看书,却被曲士英使用白骨阴功,把那树于弄断,害得他跌了一大跤,然后又被他捉弄侮辱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