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五娇泛起一抹满足而又凄凉的微笑,徐徐转行去,不一会儿.身形已看不见了。

朱一涛点点头道:“谁说不是,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阮玉娇道:“我已告诉过你,我根本没有想到会看见你的。”

娄东原道:“不错,你已经告诉我,但当时我还不知道凶名满天下的狼烟客倪谒得享天年而死,抑是被你谋杀的?”

这时两人相距虽近,却都没有戒备或蓄势的样子。

阮玉娇沉吟道:“表面上看来,你的活没错,但若是深究起来,却未必如此。”

阮玉娇心头一震,抬目看他,问道:“二先生何以看中我呢?比我武功高明之人,多如过江之鲫。”

丁天厚笑道:“算啦,区区若是提出介绍之言,那还不是自付没趣么?”

只见那些风灯已熄灭,他把风灯拿到桌上,但见这盏风灯制作精巧,底座甚高,灯蕊部份并与常见的不同。

那女子道:“实在大黑暗了,瞩下似是阴见那么一点儿形状,好像见那厮躺着。”

朱一涛摇头道:“一定不行,智慧国师必有非常手段,能够毫不费力就找到她。艾华这回老实得很,没敢欺骗咱们,如果她口是心非地答应了,我定要她马上出丑。”

艾华道:“我且问你,刚才何以你不让我进来?是夏少游教你这般慢怠客人的么?”

两人相距四五尺,虎视鹰顾地对峙。

艾华道:“大师怎会作此猜想?”

他略略凑近了一点儿,又道:“你是个老实人,也许还不懂得。女人定须年纪过了三十,才是最好的时光。”

艾华道:“一盒是各种药物,有易容丸、麻药。救伤续命的灵丹等等。另一盒是我私人的小东西,都是珠宝之类。”

故此益可以推测出冯不良的毒功,实是突飞猛进,已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了。

尚人谋接口道:“老实说这些情况,我也考虑过,但我仍坚持冯不良可能是朱一涛假冒之说。”

“第二个理由是乔双玉目前功力已大不如前,假如咱们突然向她下手的话,定可将她制服。”

阮玉娇道:“那么第二个试验是怎么回事呢?”

到了晚上,快要就寝时分,阮玉娇不声不响的加了几盏灯,把房间照得通明。

惠可大师将小瓶放置在戒刀头陀的鼻子附近,熏了一阵,才将小瓶拿开。

这道房门垂着竹帘,里面静寂无声。

别的人都笑起来,这是男人之间的趣谚,只有在这等气氛和话题中,大家都可暂时抛开身份地位等束缚。

他们将朱一涛架到梯下,只见梯顶的木板掀开了,有一名大汉,在洞口现身,俯向下面观看。

墙上的人仍然没有声音,似乎完全没有与他打招呼的意思。

甄小苹依言换招变式,这一笑果然笑走了许士元的三魂七魄。

但见甄小苹红影一晃,身形看起来就像迎风飞舞的花絮一般,轻飘飘的,甚是动人,同时许士元的双掌也挥了一空。

许士元收回双掌时,但见甄小苹已俏生生的站在陈仰白的前面。当下想道:“我今日若不能生擒了你,还能做智慧门的第二号人物么?”心念一转。再度出手,刷的一声,十指修张,快逾闪电,疾抓甄小苹香肩。

甄小苹闪电般的后退,但觉左肩云门穴一麻,全身力道登时消散,接着手腕已被许士元扣住,她直到被擒之后,方知对方练就通臂神功,双手能互为消长,刚才抓来的手平白伸长了尺许,是以躲之不及。

只听许士元得意的道:“嘿,嘿,云裳八式,虽然天下无双,幸好出自幻府人物之手,否则……”

陈仰白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你快快放了她。”

许士元眉头一皱,心想他本是沉稳冷静之人,为何如此失态?

念头一转,摹地否觉,转眼望去,但见那紫虚子冯元山果然已被惊动、刀势大变。

只见他长刀决荡砍劈,威势惊人之极,丁天厚及邓会,沈泰三人,顿觉对方气势与先前大大不同。

说时迟那时快,当其冲的邓会,双厥才收,颈部已涌来一股刺骨寒气,他骇然想退,紫虚子冯元山运力刀尖,就势一回,邓会惨叫一声,当场脑袋搬家。

紫虚子冯元山杀戒一开,心头陡然如释重负,更无顾忌,长刀原式不变,白光暴涨,往左侧的沈泰头上等下,沈泰但见这一道匹练电射而至,脑袋已被劈开两半,当场了结。

冯元山一招未变,连劈智慧门两大高手,只不过一刹那的事,那边的许士元不觉看得目瞪口呆,当紫虚子长刀如长蛇出洞,划向丁天厚时,许士元挟住甄小苹忽然逃窜出去。

他这个举动,丁天厚眼角警觉,恨得咬牙跺脚,却见紫虚子冯元山的第二刀,涌起朵朵刀花,当空劈了下来,这一刀凌厉绝伦,吓得他心惊胆丧。奋起全力.挥扇招架,刀扇相触,丁天厚登时被震退两步,冯元山刀势雷厉风掣,一刀接一刀的劈去。丁天厚挡到第五刀时,臂腕完全麻木,啪的一声,扇坠尘埃,左肩也挨了一刀,转身疾奔。

冯元山也不追赶,目送丁天厚落荒逃去,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走到陈仰白的身旁。

陈仰白露出歉然的眼色道:“小弟不才,害得师兄开了杀戒。”

冯元山摇摇头道:“这些人咎由自取,你不必放在心上。”

陈仰白道:“但师兄破了清规,小弟仍然感到对不起。”

冯元山拍拍他的肩膀道:“他们得寸进尺,殊不知为兄仅守不攻的用意,实是要他们知难而退,不意缠斗二百余回合,还是无法以大悲刀法感化他们,直到许士元擒下苹姑娘,你也可危之时,为兄不禁顿萌杀机,唉!”

陈仰白以歉疚的眼光,看着神憎悲戚的师兄,默默不一语。冯元山吁了口气,轻拍他的肩部道:“师弟,情势已逼得为兄不得不如此,咱们还是计议搭救甄姑娘要紧。”

当下两人商量好联络会合之法,随即分头追查。

且说许士元挟着甄小苹,放腿狂奔来到一处岔路口,列一打量,即选择右那条较大的官道,往南疾行,片刻之间,已赶了十来里路程。

但见这条官道越来越宽大舒但,可见得前面不远处,有通部大邑。

许士元突然缓步停下,四下略一回顾,立刻跃进路边的树林内,他挟着甄小苹,闪入密林深处,然后拍活她的穴道。

甄小苹一直神智清醒,此刻被制的穴道虽已活转,但是她并没有兴起谨逃走的念头,看了许士元一眼道:”一路上我都在设法猜测大先生不杀我的原因,但还是百思莫解。”

许士元这回细细看清了甄小苹娇美的面靥,道:“幻府中人果然个个娇媚动人,只不知智计是否也个个杰出?”

甄小苹轻轻用左手整理散乱在鬓间的秀,动作姻雅,优美,看得使人怦然心动。

她袅娜地轻移莲步,使自己和许士元距离更缩短些,嫣然一笑道:“敝府之人的智计,纵是在江湖上享有盛名,但在智慧门许大先生之前,妾身总是有计穷智竭之感,这点谅必许大先生也看得出来。”

许士元哈哈大笑道:“就凭甄姑娘这种临危不乱,从容应对的这份胆识,就使本人深为折服。””

甄小苹嗅道:“好了,许大先生,你抓了我来,到底为了什么?”

许士元道:“姑娘总不至于认为本人属意于你吧?”

甄小苹闻言,面上泛起红晕,显得娇羞不胜的样子,轻经道:“久闻许大先生城府之深,连男女关系都看成一种较量智计的行为,贱妾岂敢有获得大先生青睐的想法?”

许士元道:“那可说不定,只有在势均力敌的情形下,本人才会考虑到是否值得冒险一亲芳泽这个问题,但现下姑娘有如本人囊中之物,只要本人略施手脚,便可以放心享受,谁说我没有动姑娘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