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舒服吗?”小白想起那晚,立刻侧身躺下分开腿。

“我没事。”小白蹭他的手掌:“你都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呢?”

任九说:“传说任元在这里杀了不服从他政令的亲姐,脑袋埋在树底下,身子埋在水池里。”

“不会。”任元勾她的白发,“我是死神,不会死。”

许是任元下手太狠,也可能是他的镰刀过于尖锐。

“无聊的把戏。”

他解开最顶端的衬衫扣,解下领带,蒙在小白的眼前,低头碰触她的鼻尖。

分开时一缕津液挂在嘴角未断,他用手指捻断,抹在小白被吻红的唇上:“这下饱了吗?”

虽然人间的物质碰不到死神,但人类的灵魂却会有所影响。

小白开心地抖小翅膀:“是天使噢。”

“就一点。”小白在他怀里低下头。

西林险些被吓死。

“嗯……我一定多喝牛奶……呜……”

小小的一丁点,小白吃痛地呻吟,委屈巴巴地抱住他的手:“轻一点,会痛。”

“下次再给你买,吃到你不要吃为止。”任远也不喜浪费,有些心虚,但步伐往前:“我有更重要的事。”

裁缝在一旁默默流泪,分明是他付钱!

可小白穿上后没有蹦蹦跳跳,一点也不像普通女孩那般兴奋。

“谢谢。”邱毛毛笑得难看,指另一边的店:“难得出来一次,我得多买几件,否则不够本!”

邱毛毛笑了笑,苍白的病容更吓人。

是两根纯白的羽毛。

两条腿都露出来了,可袖子还是长,小白用力甩也没法伸出手:“不行。”

西林去柜子里找了本天使百科。回来时发觉小姑娘赖在任远怀里,啧啧叹完才认真念:“新生的天使只是预备役。她们还要抚慰999个不甘死亡的怨恨亡灵,才能被称作大天使。那时才会拥有白发。天使新生后会渐渐恢复人间时的模样,约一整天便可帮助死神工作。”

她的手很小,绵软脆弱,此时紧紧抓着几乎用尽力气。

她忽然打了个颤,后知后觉地捂住屁股,捂住屁股背对任远,眼睛一点点泛红。

“我听说,死神和天使都不会死。”任远耸肩说:“我带了只天使回来,拿食物给我。”

炫光之间,任远听见唔的一声嘤宁。

小白又低下头。

任元不许,手指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

“我知道,现实不是电视剧,你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任元目光清朗,漆黑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但我喜欢,只要是你的模样,都喜欢,都好,都是最漂亮的。”

小白愣了三秒,似乎想哭,又笑,穿着小圆皮鞋的脚垫起,将任元辛苦抹好的口红印在他脸上:“你也最漂亮!最好看!最喜欢你!”

任元揽住小白的腰肢,气的拍她屁股。

“不许胡闹,涂一次很麻烦。”

“不麻烦呀~”小白笑嘻嘻的,露出糯米白的牙齿,沾了一点口红的殷红色:“你给我抹嘛,不麻烦的。”

两人出来时,遇到在外头无聊画符的任九。

任元发现其中有一张是留音符。

他直接拿过来撕了,“想不到你真有偷听墙角的癖好。”

“我只是想记录元帝荒淫无道的一面。”任九指指任元脸上的口红印子,又发现小白眼角泛红,像是被打过的模样,“或者证实一下您有多暴戾残虐。”

任元面不改色地看任九:“你可以亲身体验一下。”

任九立刻怂了,赶紧送上一张易容的符咒:“小天使的白发很困扰吧,走在路上肯定会被人盯着看,我刚刚赶紧抽空画了一张。”

阴阳司的黄纸拿在手里有些烫,小白收下后说谢谢。

她说的认真,又乖又软。任九被嫌弃久了,突然有些不习惯。

“不客气。”任九期待地说:“让我摸摸你的翅膀当谢礼就行。”

“滚。”任元揽过小白走了。

任元已经做好安排了。

先去行宫南侧的码头坐船半小时,到达仿古城,再带小白去玩些小孩子爱玩的套圈吹泡泡,不累也不危险。在城内有一家店的奶茶和点心很不错,他预定了隐私好的包间,可以看书听歌。

吃完晚餐一同赏月夜游,回到码头时能放河灯。

本该是严丝合缝的计划,但刚到行宫南侧的码头,小白就被盯上了。

河边是一个啜泣不止的兰裙女子,她以手掩面,望向河流的上方。

是已经死去的亡魂,小白不禁站住了。

“别怕。”任元握住小白的手:“是心愿未了的游魂,执念太深无法入冥界,也没有犯错无法用镰刀审判降刑带入地狱,在人间游荡是无害的。”

它们都由阴阳司看管。一般而言,再强的执念,待到百年后物是人非的改朝换代也成了笑谈,许多游魂便会自行放下离去入轮回投胎。

可面前这个游魂的衣服样式是任元的年代,少说有一千三百年了。

任元将小白往回拉,但来不及了。

女子冲到小白身前磕了个头,哭求道:“你把这黄纸给我罢,当我求求你,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你!”

元旦快乐。啾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