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道:“武功一道,并非说来轻松,在下料姑娘也难幻现四条以上化身。”红衣女叹道:“我不能,但我爹爹却能,他可以幻出五个化身。”

萧翎以连环快的掌法,控制了局势之后,攻势更见凌厉,马文飞手中空有着长剑、折扇,却无法施展得开。

萧翎道:“老婆婆选中此地,想来是定有道理了。”

步天星双手高举互击四响,正北方林木中,缓步走出来一个花白长髯的老者,架着一根李公拐。跋着一条左腿,正是萧翎在百花山庄中见的那跛侠常大海。

突然间,响起了一声惨叫,混入了辘辘的轮声之中,金兰不用回头张望,已知是沈木风出手伤了那追近马车的人,听那惨叫之声凄厉短促,那人纵然不立刻死亡,恐也难保得活命。她暗暗叹息一声,忖道:那些人对百花山庄,已然恨入刺骨,对三爷的误会,已然够深了,大庄主隐身车中,施放暗器伤了这些紧迫不舍的武林人物,这笔帐,岂不是都记到了萧三爷的身上,日后萧翎纵有苏秦之舌,也是难以解说的清楚,这手段当真是毒辣的很,如若萧三爷被武林各大门派,联手迫得天下无立足之处,只有投效百花山庄一途,甘心受他之命……

萧翎道:“我瞧你们都是一般模样,似是都有着很沉重的心事。眼下只有两条路,由你们自己任选一条:第一条路,你们立即返回百花山庄,不管你们有着什么心事,我也懒得多问了。”

沈木风淡淡一笑,接道:“纵然你武功强过此刻,那也未放在为兄的眼中……”

突然间,响起一阵细微的娇喘之声,紧接是几声长长呼吸。

萧翎突然想起了唐三姑来,一日夜未见过她了,忍不住问道:“那位唐姑娘可来找过我吗?”

宇文寒涛微微一皱眉头,继而哈哈大笑,道:“幸会,幸会,终南二侠竟然也赶来参与了这场盛会。”

沈木风道,“夫人这毒蜘蛛,也使在下开了一次眼界,看来倒还是有些通灵,酒席之上,有这几个毒物,大不雅观,不如把它们收起来吧。”

白髯老人突然举手在脸上一抹,白髯尽落,露出一张团团的圆脸,道:“可是你打伤了他?”

萧翎目光一转,眼看二十五雄,都上了马,忍不住说道:

玉兰道:“萧爷既有兴致,奴婢等走前一步,替两位带路。”

唐三姑秋波一转,投注到萧翎身上,他虽然衣着破旧,满脸风尘之色,但却掩不住那天生的秀拔英挺,不禁微微一笑,道:

只听庄山贝接道:“这些日子里,你的成就,大大的过了我的预想,因此,也激起了我的好奇之心,世上如能有一个人,集你义父、柳仙子和我的武功于一身,不知世间是否还有敌手?”

一阵山风吹了进来,飘起那黄袍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萧翎道:“我在想我虽然不喜你们为人,但你们也不算很坏的人,日后我如练成武功,不杀你们就是。”

展叶青呆了一呆,收剑退到一侧。

寒江月赵光排在王剑身侧,金蜈蚣去势一偏,王剑又借机闪开,寒江月赵光变成了当其冲。

云阳子道:“你如不肯听我的话,绝症未愈之前,擅自行动,不但我那掌门师兄一番苦心,将付流水,你那与生俱来的绝症,亦将提前作,那时,你那岳姊姊纵然寻来,亦是无法见到你了!”

商八凝目看去,只见那黑衣人身佩彩带之上,写着四个字:“坛前护法”。

萧翎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身不由主,一个筋斗栽了过去。

来人是两个身佩兵刃的劲装大汉。

岳小钗道:“老前辈破例赐见一面,晚辈感激不尽。”

那执篙大汉,眼看巨舟几乎撞上画舵,对方却似浑如不见,忍不住大声叫道:“喂!

萧翎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没有。”

突飞起一脚,踢开了篱门。

只见院中花树,修剪得十分整齐,庭院中打扫的十分干净,毫无异征可寻。

他心中的紧张,微微一松,大步向后堂行去。

厅堂的一切布设,井然有序,有些布设,还在他脑际中留下清晰的印象。

唯一可疑的是前庭到后院,未遇见一个人影。

萧翎只觉心中一股闷气,难以遏止,忍不住大声喝道:“有人在吗,看看谁回来了!”

但闻回声盈耳,不闻相应之声。

此时此情不但萧翎觉到事情不对,就是金兰、玉兰和唐三姑,也觉得事出非常。

五年前岳云姑被杀的往事,陡然间回集心头,这恐怖的往事,使萧翎心头凛栗,脸色如土,呆呆地站了一会,陡然奔向父亲书房。

书室双门虚掩,萧翎一冲而入,只见书架上,列书依然,十分整齐,案上仍然展开着一卷古书,想是那萧大人离开书室不久,只是去的十分慌匆,连开卷亦未合上。

一张素笺,压在砚下,素笺一角,微微飘动。

萧翎急忙奔了过去,取过素筹,只见上面写着几行草书,道:自弟去后,小兄忽得急报,昔年几个仇人,结伙寻小兄,欲报昔年之仇,深恐累吾弟父母,特遣急足,迎接双亲于百花山庄,吾弟见字,返百花山庄,父子兄弟,亦可早日团聚一堂。

下面署名沈木风。

萧翎瞧完素笺,呆在当地,半晌作声不得。

唐三姑轻轻叹息一声,道:“萧兄,素签上写的什么?”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沈木风光咱们到了我家,把我双亲接到百花山庄去了。”

金兰吃了一惊,道:“什么?大庄主已来过了吗?”

萧翎缓缓地把亲笺递了过去,道:“你们拿去瞧吧!”

金兰接过素笺,玉兰和唐三姑也一齐伸过头去,三人瞧过素笺,全都作声不得。

书房为一片沉痛、哀伤的气氛笼罩,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金兰才长长叹息一声,道:“三爷,事已至此,急应善后,总该想些办法才是。”

萧翎咬牙切齿地说道:“如若我父母有了毫之伤,我要不血洗百花山庄,誓不为人。”

玉兰柔声说道:“三爷不用心急,戏妾之见,大庄主绝不会伤到老爷夫人,他这般作法,无非是希望三爷为百花山庄效忠罢了。”

萧翎长长吁一口气,道:“这手段太卑下了,还有什么兄弟之情,谈什么结盟之义。”

金兰道:“三爷请暂息胸中之怒,想一个法子应付才是。”

萧翎道:“除了赶回百花山庄,已别无选择之途了!”

唐三姑眼珠儿转了两转,道:“看室中纤尘不染,想是萧老伯父和伯母,去了不久,咱们如若兼程疾追,或可在途中拦下。”

萧翎精神一振道:“他们不知我家所在,我也从未和百花山庄中人谈起,他们必是跟踪咱们而至,只不过抢先咱们一步罢了,现在要追,还来得及。”

金兰造:“三爷不可妄动,听妾婢一言如何?”

萧翎道:“也许咱们能在数十里内,拦住救下我的父母。”

金兰满脸忧色地道:“三爷也未免太小觑大庄主了。”

萧翎本已要举步而行,听得金兰之言,不禁一怔,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