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韩非嘴角抽搐,含着十二分的真诚,“你相信我,我不是讹酒的。”

张良微微蹙眉,难耐地垂下头,“子房知错。此事,全凭祖父吩咐。”

心思被家仆点破,张良怔了怔,随即把注意力转移到剑上,转了个剑花,道:“其实你六岁就跟着我了,十二岁那年你伤了后脑勺,才忘了这些事。”

张开地沉思了半晌,徐徐起身,踱步到窗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慢慢吐出,道:“子房,有勇有谋,我没看走眼。”

祖父大人要开撕了,闲杂人等都退散,误伤不管哈

这句话问出来,四周陡然陷进肃杀,雨声也因此大了许多。姬无夜身上的杀气,连张开地的眼中也掠过恐惧。

若离没见过他这样惊惶的模样,心里更加着急,“谁能否平安?您在说谁?究竟出何事了!”

张良脸色发白,一双眼眸被寒气熏红,“师兄这是何意?”

他到新郑,一半是因为张良,另一半,便是因为他的仇人也居身在那处。围墙高筑的府邸,戒备森严的守卫,贪生怕死之辈,恨不得将方圆十里都插上倒刺。

西门厌越听越觉着不舒服,隐隐感觉有敌人靠近的样子,于是佯装不经意地问:“他走时你几岁?”

那年,岁月正好,记忆宛如半空飘舞的飞雪,干净纯粹。

张良对那时不时从耳旁擦过的拳头很是担忧,又赶紧道:“这个,生气对女孩子总归不好,不如我帮你教训他,肯定重重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张良的眼眶被寒气熏红,狠眨了两下把咸水逼了回去,侧首看他,“为何现在才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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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在白刃刺中他的最后一刻,被一把剑生生挡了下来。两柄利器之间嚓的冒出火花,单看这火星子,便知利器的主人力度不凡。

张良的右臂还向身侧横着,斗篷的边缘搭在臂上,其余垂在身后,寒风吹过,呼啦啦地响。分明是纤纤如玉的少年,竟无端生出一股武侠的气势。

姬然望着俨然关闭的城宫门,悠悠道:“莲公主是文美人的女儿,当年,文美人的案子闹得沸沸扬扬,给大王心里的最痛处刺了至深一剑,致使莲公主现在都不受宠爱。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没受王宫的约束,活得那样自然脱俗,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以前兰美人不老仗势欺人吗?后来她栽跟头了,跟新来的胡美人斗心计没斗过,被父王罚到永巷去了。真是大快人心!”

“来的!”提到红莲,若离就心花怒放,“公主前两日还问您来着,我说公子您今日就回来,她就——”

众目睽睽之下,管家只觉得无地自容,在心里连连叹息:“家门不幸呐”

“良儿也是你叫的?”张开地听了不乐意,生怕人家跟他抢孙子,反驳道:“你没见识过他谋略上的才华,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那后来的四年半,两张床铺再没挪动过。

张良了然——这冷漠如冰霜的厌师兄,是为他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了。

一时间,以关青为首的一群人都纷纷上前求情,被仓灵子一句“谁再说一句,便是同罪”,给吓了回去。

“三山回掌。”

其实,并非只有西门厌一个人身上有仇恨,他们中有好几个也都是为了国仇家恨习武。只是每当仓灵子询问之时,他们都懂得换个说法避过去。

那冰寒的气势,让张良瑟瑟一抖,严重怀疑冬至提了前。

张良啃一口硬邦邦的馒头,道:“这是师父吩咐的。”

张开地知道后,气得直接拍烂了一张红木桌,要不是管家拦着,那条断掉的桌腿就直接呼到张良头上了。

张良大方承认,浅浅一笑,“没错,不料还真见到了正主。看来子房以后得常来了。”

空气凝滞了片刻,随后便被荀子的朗声大笑打破,“好一个‘奉法者强则国强’!”他将手负在身后,转身正视韩非,“还没请教阁下尊名?”

“待会儿便可见分晓。”语罢,韩非又对人群歉然一唤:“可否有在酒楼做事的兄台,劳烦替在下盛一碗干净的水来?”

张良仔细回想母亲的札记,并没有关于伪装的记载,于是十分苦恼,“子房不明白。”

张良隐约看出他眉宇之间逐渐堆积的忧愁,却没有办法解决,说准确些,他不知道那些愁容从何而来。

张良仍旧不退,直视他道:“不退。”

她与张良第一次见面,得拿出公主的气势,于是十分傲娇地让张良推她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