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奋力冲撞的身体,蓦地僵住,有些费力的转过头,视线定格在那血迹斑斑的帷帐上,心里狠狠的一疼。

“他是谁?”郁采珍不解的看着她。

“是。”素月领命,没做多想的将药丸递了过去。

虽未经人事,但她已经不是什么懵懂少女了,他大概也猜出了他这会儿到底是怎么了。

她心里其实是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的,他明明不喜欢争宠的女子,却又时不时表示得好像是很希望摔破醋坛子一样。

安神的熏香,明明已经熏染得她昏昏欲睡,但却她怎么都无法静气凝神,安然的入睡。

绮罗纵使想到了他会冷言冷语,但闻此言,还是瞬间白了脸色。

意识到她的抗拒,他这才微微错开她的唇,给她喘息的机会。

“沅紫……”冀安叹息着唤她一声,才走过去坐下。

“潇纯只是个替死鬼,不是吗?”纥奚沅紫好似豁出去了一般。

她微颤的身子僵了下,手臂缓缓垂落,不禁自嘲的轻笑,“我都已经做到了这般,还是被皇甫大哥嫌弃了,是吗?”

“素月,深宫险恶,即便本宫也觉得纥奚沅紫是个好人,但本宫不能信她,你懂吗?”她看着素月的眸子,带着痛,带着自嘲。

但,却也不忍心看着这里破败。

他来之前没有想到这些,其实不过是没有想到,皇甫睿渊会做得这么绝。

再坚强,她也不过是个才十七岁的女子,刚刚险些被他强~暴,她怎能不后怕?

“用膳吧!孤王饿了。”他抱着她起身,拿起床边的靴子套上,直接起身向外室而去。

凌无双和素月走进厨房,正在摘菜的人,欠身见了礼,便又开始忙起了手头的活,凌无双则与素月商量着,给拓跋飏做些什么好。

“子慕。”拓跋飏肯定的回。

她知道,他不过是借着苛责莫邪,来敲打她罢了。

“你打算用什么与鲜于英珠交换那一万条人命?”拓跋焰烁也顾不得她的脸色,又追问道。

看着城下已经没了踪影的鲜于军队,凌无双停下琴声。

“可是,任由他们如此侮辱,将士们的士气也必然会受到打击。”莫邪是个硬汉,自是受不住城下那一句比一句难听的叫骂。

素月眸色一冷,便已经飞身上前,一把将拓跋焰烁从凌无双的身上拉了开,抽出腰间的剑,就向拓跋焰烁刺了过去。

走都走不稳,如何带兵打仗?

“公主。”素月快步跟走过来,将水和干粮递给凌无双。

她这会儿似有种幻觉,他是爱她的……

但,今日凌无双一支寓意颇深的舞,却不得不让他对女子刮目相看。

她自信的,不是她的舞姿有多美,而是那支舞的寓意。而别人是否能看懂不重要,重要的是拓跋飏与莫邪是否能看懂!

“舞文弄墨的雅事,并无国界之分。”凌无双很有气节的驳了他一句,不待他接话,便又兴致勃勃的道:“要不,我帮你想一个吧?”

凌无双僵住动作,侧脸看向身侧的他,眼中还带着倔强的怨。

待她走到门口处,刚要伸手去开门时,却听拓跋焰烁忽然开口,“无双,记得带本王的份,本王不贪心,一道菜一碗饭就行。”

拓跋飏这才松开了他的手,侧头看向凌无双,“用膳吧!”

素月动作很快,已经领了人回来给她梳洗,想必这些人也是早就准备好了。

让他忍不住,缓缓低下头,将柔软的唇,落在她白皙的额头上……

她眨眨眼,然后仔细的打量着他,脱口问道:“你坐了这么久,都不会有不适吗?”

“主子,大王来了。”

她一惊,下意识的去拉他的胸襟,想要稳住自己的身体。谁知,他高大的身体,居然被她拉得倒了下去。

看她刚才的害羞反应和这习惯,就不难猜出,她平日里也是怕别人看到她做女红的。

是以,她只信任素月,这个皇兄亲自派给她的人。

“回公主,已经回来了。”素月回。

而且,那样一个美好的女子,也没有人愿意看她狼狈的出糗。

直到后来,素月取来了堕胎药后,她才明白。

其实,在素月端来那碗药时,她的小腹已经开始疼了,且越发的剧烈。

她知道,有人下手了。

之后,素月端来了堕胎药,那时腿间已经有温热的液体滚出。

那一刻心头撕扯的疼,远比小腹的疼来的剧烈。

因为她不能为自己的孩子求救,她只能眼中中看着他离她而去……

从来没有一刻,她那样恨过自己,恨不得就此死去。

可是,她不能死,她要活着等真相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