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
寒于飞和墨兮都莫名地看着他。
“有人跟踪我们。”
不大的城镇一条街走到底，没碰上赶集日，路上行人也不多，不过店铺都是营业的。
小蜜蜂尽量解释道：“只是像而已，他叫墨兮，你叫他小墨就行了。”
只见这些人身上都背着行李，一个个都是缺胳膊少腿的，更有拖家带口的，就好像是从某处集体搬迁而来。
“好嘞！”
“梵沧海，你怎么啦？他有什么问题吗？”
莫不是出了什么命案，警察正在处理现场？
可他的神态和举止，颇为稳重，很有一番大仙师的派头。
里面很简洁，左手边过去两面墙上都是沉红色的药柜，小抽屉整齐划一。前方药柜旁边有个半月型拱门，门关着，里面应还有房间。另一面是玻璃门药柜，里面泡着几罐药酒。
“喵呜……喵呜……你们这些人，不准看我男朋友！”
寒于飞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梵沧海的双眼，说：“看上去，你已经完全接受继承人了？”
梵沧海没答话。
“别忘了他身后还有端木氏和猎魔人，你放得下千年的恩怨吗？”
梵沧海似笑非笑地：“寒兄，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对我来说，我已出世一千年了，现在正是入世的时候。恩也好怨也罢，都是我该承受的。”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四目相对之间，暗藏玄机，乡间气息似乎也因此沉淀下去，连小虫子都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半晌，寒于飞说：“你带上他，我们一起去千山暮雪。”
显然，梵沧海对他的建议没有认同感，只是冷冷地望着。
此刻，若有人看见两人的神态，根本不相信他们是相交千年的挚友，说是仇家也差不多。
“有些执念即使过了一千年，也无法放下。眼前突然出现的转机看似美好，其实暗藏杀机。你我都远离世人，安于一隅，方可避免灾祸。”
“寒兄呀，我从来就不是甘于退缩避世之人。老天爷再次让他来到我身边，一定是有用意的。”他抬手向天作揖，“我定不负他的美意！”
寒于飞：“……”
“寒哥哥，我们今天去集市吧！墨兮想去集市！”
墨兮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挽住了寒于飞的胳膊。就跟一直以来对梵沧海的依恋一样，只不过现在轮到寒于飞了。
梵沧海看了墨兮一眼，有些酸酸地说：“以前天天叫我带他去集市，真是新人换旧人呀！”
墨兮眨了眨眼睛，赶紧分出一只手来，也挽住梵沧海的胳膊。
“我们一起去集市吧！”
墨兮嚷嚷着要去集市，小幽第一个同意，他也是坐不住的人，说：“小蜜蜂说要买个手机，可以拍照看视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咱们吧！”
“我也要手机！”墨兮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叫做手机的新奇玩意！
爷爷坐在一边，有些奇怪这些城里人为什么连手机都没有，见他们兴致盎然地，便笑呵呵地说：“镇上就有手机，大家都吧。”
“好咯，我要买手机！”墨兮跳着笑着，青色的衣袍翩翩起舞。寒于飞的视线从未有一刻从他身上挪开。
“小蜜蜂他人呢？”偌大的院子，梵沧海却见不到他的身影。
小幽说：“刚刚还在这的。”
孖嗄说：“他吃完早餐就说去睡觉，困了。”
“才刚起床就困？”
梵沧海疑惑着进屋，走到爷爷的房间里，小蜜蜂果然在床上睡觉。这会已经睡着了。
他枕着一只胳膊，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侧卧在床上，没有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