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过神来,将手中的木盆放于地上,便跟在他们的后头走出了院子,在经过昭阳殿之事,我看到了站在宫门口当值挽霞。

我抬眼望着他,试探道,“皇上说的可当真?”

“说,你和翎清王是如何相识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确我的身边有各式各样的女人,多得连数都数不过来,可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我如此上心,之前我或许还能我骗自己对你只不过是一时的兴致,后来日子一长,我才知道不是,倾晚,我想我是真的喜欢你。”

他说得果断,我推脱不了,只得点头答应。

“好大的胆子啊,是谁把舞衣送来的!”

我一直坐在院子里洗衣,直至夜幕四合,宫人渐渐散去,我才支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可是膝盖一连曲了几个时辰,已经酸到麻木,我只能扶着墙壁慢慢往前走。

我心里已知晓,就如苏贵妃所言,端木析?并不是那么重欲之人,一个月宠幸后妃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都是独寝在昭阳宫里。

“可是咱家方才已经向皇上禀报过了啊,这会儿你要是不进去,皇上非怪罪咱家不可。”

他说得温雅淡然,我却微微诧异,我猜不到他的任何心思,他竟能轻而易举地说穿我心中所想。

我突然明白了那天他对我所说的话,他要我选择,是我不愿意服侍他,留在他的身边,是我自己亲手将这个机会推走的。

他笑了一声,“你既不想留用,那你凭什么留在后宫?你知道的,宫里不会养闲人。”

孙姑姑的苍翠有力的目光从云裳身上掠过,她开口道,“云裳小主莫要急促,若真不是你做的,定会还你一个道理。”说罢,又将视线落到齐心宛身上。

他双眉一簇,一脸愤然道,“大胆,你敢对本王使激将法。”

苏贵妃目光一转,突然往我这边望过来,正好哦与我的视线相撞,我大吃一惊,连忙垂下了眼。只听得,苏贵妃含笑着说道,“各位妹妹们入宫也有两个多月了,本宫却一次都未来看过,今日刚巧得空,便来看看,若是各位妹妹在钟秀宫有什么不适应的,需要本宫帮忙的尽管开口。”

“那麻烦请你让个道,我真的要回去了。”

我望着他,嘲笑道,“王爷莫不是又要捉弄奴婢,奴婢可不会再上你的当。”

我解下挂在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锭银子交给他,他鄙视地瞧了我一眼,“你把银子侮辱本王。”

闻言,管事嬷嬷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狠狠地瞪着我,咬牙道,“没想到你这丫头这般伶牙俐齿,今日我可以放她一次,希望日后你们好好在宫里待着,别被我抓到什么把柄才好。”

我心里猛然一怔,这个人竟然能看懂人的心思。

我从腰间取出父亲为官的印鉴递给主簿,那是我偷偷从父亲书房偷出来的,我说,“我是翰林院院士洛大人的嫡女,家父官拜正三品,我该是有这个资格的。”

而那时,我才十三岁,对于姐姐的死,对我来说莫不过天大的打击,从那日起,我变得沉默寡言,甚至面对黎若,我也没有了那份欢喜。

这时端木析遥望着端木析?开口道,“皇兄,臣弟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

“倾晚伤得这样重,这几天都无法下床走动,臣弟想留她在幽若殿养伤。”

端木析?淡淡道,“不可,翎清王,你该知道你自己的身份,你现在尚未娶妃,这样留着朕身边的一个侍女在宫里,传出去成何体统。”

端木析遥突然跪了下来,“臣弟请求皇上赐婚。”

“你说什么?”

端木析遥坚决道,“臣弟请求皇上赐婚,臣弟要娶倾晚为妃。”

我猛然一怔,端木析遥向端木析?请求赐婚,这个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抬眼望着端木析?,他静静地凝视着跪在地上,自己的亲弟弟,在他的眸中,我看到了一场暴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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