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我太过出神,转眼之间,那红男子已经把琉璃莲花别在我的间,侧身看着我,嘴角流动着淡淡的笑意。

酒肉不禁,行为随心。

“潇潇,可知,无论如何故作洒脱,也做不到这般转身离去。”

“师父回房吧,我也困了。”把琥珀放在床榻上,打个哈欠,去推杵在门口的师父。

抬头却只是想琥珀道,“琥珀,你为何要驱使百鬼?你一个女子……又武功尽失……”

我顿时也觉得有些困了,揉揉眼睛,抱紧怀中的葡萄也欲上楼。

“师父,潇潇心中只有你一人。”仰头,抱着他的腰,望进他璀璨的眼眸。

我瞪大眼睛,心中暗叹,好俊的轻功。

我仰头望天,眼见雪越下越大,转眼间,天地之间,竟然只剩一片苍茫了。

说着果真作势要走。

我微微上扬了唇角,在粗布青衣的怀里偎出一个舒服的位置,看他衣袖轻扬,足尖微点,飘逸的身姿穿过回廊,掠出宅院。

已经变成人身的葡萄很诧异,第一次收起拽拽的表情,虚心求教装问师父,“她们中毒了么?”

我一个好奇心没控制住,就钻了进去。

那碧绿色眼眸中王者天下的傲气和微微闪动的光亮竟让我怔了半晌。

于是众人再再次默……

我内心膜拜了一下自己对帅哥超好的记性。

是如此的,心动,幸福。

正当我的脑细胞还在前仆后继的死去的时候,却见沾衣的房门被大力的推开,沾衣连哭带惊的跑了出来。

师父夺过我啃了一半的鸡腿,也狠狠咬上一口,低头又扒了一口米饭,这才抬头看我,“我一来韩恪就默许了你搬出他住的庆德殿,难道你都不觉的奇怪吗?”

小强的精神果然是锻炼出来的啊~!

师父站起身来,手轻轻的替我弹落粘在肩上的枯叶,笑着睨我,“为何这么说?”

“不对不对!”半晌,我突然站起身来,脑袋重重的磕在他下巴上。

我回过头,看见脱下龙袍的韩恪,仅着白色里衣,如墨的发只用一根碧绿的簪子绾着。

懒得去想……好累……就这样睡到天荒地老吧。

红樱花的香味本身无毒,雪茶本身也是无毒。可合在一起,就是能吞噬人所有意志的强烈麻药。

哦,是这样,都想好理由了呢,究竟是堕崖还是落水呢?夏侯琛为我编排的死因又是什么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裸男突然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捶胸顿足。

他的语气平静又忧伤,无悔又快乐。

她惊恐的点头,泪水流的更欢了,说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我,我扯起衣袖帮她擦了擦眼泪,笑道,你以后就叫‘莫沾衣’吧,莫沾衣,不需回首,为我沾衣。

我在锦被里‘扑哧’的笑出声音,连忙把头伸出锦被外透气。

“师父?他是什么人?”合心突然来了兴致。

我的小心脏正在狂跳不停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了一个衣冠整齐,完完全全是人的男人,他大概二十多岁年纪,长得也很是妖媚。

“变成狼了还是这么笨,赶紧让你的徒子徒孙都闪一边去!”师父轻嗤了一声,头枕着胳膊,身子还是安稳的靠在树上。

我抱着璃清笑道,“在潇潇姐心目中啊,只有璃清一个算是美男子呢。”

“一千两!外加父皇书房里那颗夜明珠!”夏侯琦夜咬咬牙,看准我的软肋出招。

这是保证,更是承诺。

我满脸黑线,开始动手剥葡萄,刚刚剥完一颗,就被它雀跃的送入口中。

四目对望。

我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却不知道是为何。

我险险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忙飞一般的向厕所冲去。

然后站起身来,走至窗前,哑着嗓子说:“对不起,我该多抽些时间陪你的。”

于是自顾自的爬上了御花园的一棵不算太高的大树,选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来。

书房里所有的人都震惊的看着我,包括正在钻研动物繁殖学的十三皇子。

夏侯老狐狸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着我,随即了然的答道:“好”

事情是从夏侯琛的口中说出来的,因为年代久远,当年的当事人,自杀的自杀,获罪的获罪,已经无法考证了,但是从这段故事里我们还是不难得出两个结论,一,夏侯琛对乌子恺很是内疚;二,乌子恺对他的爹应该不太友好。

“我倒是有个提议,我们双方可以站在平等的位置上面对自己的选择,这样您今天就算杀了潇潇,潇潇也绝无怨言,日后天下人只会说伯父您宽宏为怀,而绝对不会说您以势欺压一个小辈。”

风有些凉了,我轻轻上扬起唇角,其实有些话,不必说的那么明了。

我和师父正捧着一个糕点盘子抢的不亦乐乎。